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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俯身探探白婳的额头,又细心摸摸她脸颊。

温度都是正常的,人却不醒。

他准备收回手,可白婳还是下意识黏他。

她迷迷糊糊胡乱抓住他的手,不肯松放,小脸轻轻蹭着他掌背,好像这样才能睡得安心舒服。

宁玦眼底浮起危险意味,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问:“是还不够吗?”

没人回复他。

他就当默认。

重新躺上床,和她合衾共枕,宁玦身子微侧前倾,手指熟练探去密渠,沿着昨晚探索过无数次的路径来来回回继续增加两人的亲密记录。

记录,本就是用来打破的。

这一次,他没有像昨晚那么温柔缓和,而是捻着旋着,刻意探她的底线。

昨晚他是无措慌急更多,而当下,危机已解除多半,他只想慢慢研磨,好好惩罚她。

只是带她出去参加个出阁宴席,便又被旁人惦记上。

该是怪她这张脸生得太美太招摇,还是怨自己不该送她新衣,催她打扮艳丽?

宁玦冷哼一声,该怪的,是那毫无自知之明的富户之子,旁人敢与他介绍,他就敢顺势往下应吗?

越想,越不悦。

越不悦,指下越加重。

白婳哼起来,挨受不住,宁玦看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眼睛眯了眯。

不多时,手心接住一汪,白婳喘息,宁玦呼吸也加重。

同样的事,昨晚他做到手臂都觉酸,练剑再勤都没有这么累过,这是最后一回,等她再醒,应当无虞了。

第21章 是我换的

直到午后,白婳才勉强缓过劲来,虚弱转醒。

她头疼得厉害,浑身无力酸软,尝试半撑起身时,只觉四肢被锁铐箍住一般,沉重的倦意层层裹覆,好像昨日睡前做了什么繁累的重活,用力过猛,一觉尚不能恢复,醒来哪里都不爽利。

尤其是腿间,黏腻腻的。

她首先思量的是,会不会是月事临前了,可算算日子并不对。

缓了缓神,白婳低头一觑,猛然发觉自己身上衣物竟非昨日睡前穿的那件,登时大惊。

她分明留有印象,昨日身穿的中衣是月白素缎那套,较为保守。

然而此刻身上出现的,却是她惯以觉羞,不好意思穿戴的丝绢湖蓝菱片状那件,布料单薄,样式不太正经——

背后系带,蕾丝缀边,坦坦露露,实在勾栏样。

白婳红着脸,拽过被子紧裹在身上,以作遮掩。

想到什么,又伸手绕到背后探摸,果然抓到印象里丝带末端招眼的穗子,以此百分百确认,这就是她包裹底层那一件。

当初准备上山时,她随身携带的衣装行囊都是付威的夫人侯氏帮忙置办的,首次打开看到这菱片状小衣时,她脸颊便不忍烫热,这般样子的,她前所未见,更别说穿戴。

所以,这么一件压箱底,受她排斥的轻佻小衣,怎么会突然穿上她身?

对此,白婳完全没有印象,任凭回想也忆不到丝毫画面,这让她惧怯不安,悒悒生慌。

……

闻听里面动响,宁玦推门进入卧房。 网?阯?发?b?u?y?e??????ù???ě?n?????????5?????ō??

一抬眼,就见白婳半坐在床,整张脸浮现出花容失色的无措与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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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关询问:“怎么样,感觉舒服些吗?”

白婳对他生出几分戒备,听到开门动静,下意识往碧色帷幔后缩了缩身,以避视线。之后又收紧围裹被子的力道,逞防御姿态,只露出脖子和脑袋与他交流。

四目相对,她支支吾吾问道:“昨日发生了什么事?我,我为何什么都想不起来?”

宁玦神情如常,不答反问:“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白婳摇头,再次尝试回想,头痛的感觉又一遍侵袭,像被浪头拍打冲刷,越想越混乱。

她虚弱声答:“不记得,只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好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宁玦:“丑时,以至午后了。”

他为何如此从容不迫?

白婳嘴唇抿了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憋忍不过,鼓足勇气直言问道:“公子,我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她慌慌乱乱,要寻一个解释。

宁玦叹口气,面色浅淡,并无任何言慌的不自然,只是口吻微微无奈:“以后再不会高估你的酒量。原本以为小荷出阁宴那次,是李婶招待宾客用的女儿红太烈你喝不惯,结果昨日给你尝尝我院中的黄酒,还是半杯就醉。”

白婳怔怔:“我又喝醉了?”

她完全没有这个印象。

甚至思忖一番,还记得送走臧凡后,她依旧可以思绪清明地收拾擦桌,行动轻捷。

对此,她心存疑窦。

宁玦细致描述说:“是,刚刚送走臧凡没一会儿,你就后反劲地脸热身躁,耍起酒疯,不仅吐了自己一身,还吐了我一身,你不知道昨晚我为了照顾醉鬼,几乎整夜没安稳合眼。”

闻言,白婳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会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就算她真的酒醉,意识迷蒙,也应保持涵养,顾及体面才是。

“至于你的衣服……”宁玦顿了顿,主动坦言,“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带着一身秽物直接去睡我的床,你会睡得舒服么?”

白婳被他反问得脸色愈红,一想到自己那么失仪的模样被他全部看在眼里,当即窘迫得想立刻钻入地缝中。

她听得出,公子口吻中的无奈是真的。

尤其提起她耍闹时,流露出应对头疼的神态更不像作假。

他表现出这么多的真实细节,叫白婳内心松动,慢慢从戒备怀疑转变成半信半疑。

“所以……”

“是我换的。”宁玦坦实承认,并无丝毫虚心或自然,“以后跟随我行走江湖,不拘小节之事还有很多,江湖儿女不囹圄于男女之别,譬如上次我手臂受伤,你帮我上药时也看过我的身体,我知晓那只是在特殊情况下的不得已,所以事后都未向你提及过。”

白婳说不过他。

原本还想反驳一句,男子被看身子与女子被看光,这两者利害不同,怎能相提并论?

可又想到他刚刚才说过,闯荡江湖,不拘小节,便只得把这话咽下去。

她似乎无法怨怪宁玦,只得自我懊恼,心头默默作誓,既无自控能力,以后万不可再沾滴酒。

“是我不自量力,贪杯多饮,公子费心管顾,岂可再落埋怨,方才是我语气不好。”白婳歉意道。

宁玦站立原地,刻意和她保持着距离,端着君子姿态,迁就她此刻的敏感

心事:“无妨,我知你所顾虑的,昨日我亦有迟疑,但……最后还是只想你能睡得舒服些。”

这话藏着只宁玦一人能听懂的一语双关。

他迟疑的,不是脱不脱她衣服。

想让她睡得舒服,更不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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