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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隔壁房间始终没有动静,院中也是。

她倒没有失望,心里大概有猜测,或许是今夜要提前准备的事宜很多,公子琐事缠身,不方便再专门回茶铺一趟。

思及此,白婳心里忧忡更甚,可眼下除了等,她什么都做不了。

躺到床上辗转一会

儿,困意并不深浓,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潜意识觉得,这一觉她睡得并不踏实。

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了推门的动响。

她不确认这声音是来自梦里,还是现实。

直至……肩膀被人轻轻推了推。

这力道难以忽略,白婳迷迷濛濛半睁开眼,入目一片黑暗,面前似乎闪过一个人影。

趁她眼睛刚一瞪,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宁玦眼疾手快捂上她的嘴,先一步道明身份。

“是我。”

听闻到熟悉的声音,白婳惊惧消散。

宁玦撤开手,白婳伸手贴住自己胸口,压抑心惊。

“公子?你怎么……”说这话时,她声音还是轻微抖的。

宁玦解释,也为吓到她感到歉意:“我怕你今夜若是没见到我的面,心里会不安定。夜里我与陈复还有他带来的几个兄弟,一直在成王府外熟悉周围街巷,顺便安插眼线,以便起火后能及时追查到江慎儿的踪影。忙活到现在才终于得空,之后我没去戏班,想先回来寻你一趟,道个平安。”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话,白婳清晰地听着每一个字。

没有烛光,灯影昏暗,或许视觉受限,听觉便会加倍的敏感。

于是,在听他说这番话时,除了清晰话音,她几乎还能听到他话音之下沙哑的嗓音,并透过这丝沉哑感知到连日里,公子是如何付出辛苦的。

先前白婳一直主观认为,只要公子出手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她如此信任他,同样也崇拜他。

可距离真正行动那日越来越近,她便愈发后知后觉感受到惶恐不安——那是成王王府,南闽王侯之家,府兵百人,更有巡防营的威胁,公子一行人不占任何地利,成事谈何容易?

宁玦坐在她床沿边,面色并无凝重,反而反过来安慰她:“别担心我,等我明日回来,我们都不必再谨小慎微,不能露面,到时我带你去虢城最大的酒楼吃顿好的,补偿你这几日为我思虑忡忡,食不知味,寝不安眠。”

他的后半句话,明显带着调戏意味。

可白婳没有如往常那般,当即去反驳他,而是身子前倾伸手,一把将他搂住,身子相贴,她感受到他夜色赶至一身的清寒。

两人都安静下来,彼此的心跳一声声鼓震相交。

白婳声音微哑,带着隐隐的哭腔说:“公子,你要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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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公子受伤

翌日午后,当看到熊熊的火光从成王府烧起来时,远在茶铺的白婳,心焦忐忑地来回渡步,心绪难以平复。

茶铺的伙计们早早按计划行事,分布在成王府四门附近,佯作过路,刺探情况,可浓浓的黑烟都已经冒出来,依旧不见有人回来报信。

白婳有些坐不住了。

正好茶铺老板郭忠也等得着急,在门口抻脖张望半响,有意亲去探查一番。

白婳请求同去,郭忠稍加思考,想着只是在街道外围充当过路百姓,围观看一看热闹,应当不至于漏馅,于是点头同意,同时叮嘱白婳一定紧跟着他,千万不会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白婳答应,心里是有数的,自然不会行事莽撞,给公子添乱。

临走时,想到公子先前的叮嘱,白婳特意回房间拿上佩剑,以此给自己壮势。

郭忠也带上自己的武器,他与臧凡一样,是用玄铁飞镖的。

茶铺老板娘抱着红姑站在门口目送两人离开,眼底浮起忧色,心里默默祈祷,行事一定顺利。

……

另一边,成王府起火后,宾客四散,场面混乱。

宁玦潜伏其中,着重留意天玑阁阁主江慎儿的动向,见她带着身边手下避乱遁向西门,立刻给陈复示意眼色,紧跟过去。

江慎儿行事出名的谨慎,除了带进成王府内的手下,她在府外也特意留守了不少亲信,出了西门,人头回合,宁玦他们跟在后面大概算算,应当有二十来人。

比想象的要多。

陈复暗线,调动可信人手,也不过凑了三十多人。

但毋庸置疑的是,江慎儿奉命于朝廷后,她身边亲信都是功夫了得的。

两人按计划行事,出了成王府主街后,陈复蒙面带着其他黑衣人冲出街道佯作攻势,江慎儿的手下临乱应对,见刺客颇多,只得断尾留下大多数打手。

待江慎儿再次脱身,身边亲信已不足五人,空无一人的偏仄小巷里,宁玦提前埋伏,挡在街道中间,肃面而立,将马车拦截。

驾马的男人一脸横肉,脸上带着警惕,冲前骂骂咧咧喊道:“不要命的狗东西,敢拦阁主车驾,是不要贱命了吗?”

这臭嘴,舌头该拔。

宁玦双手慵闲抱肩,冷哼一声,懒得废话,当即拔剑出鞘,剑锋冷光直逼向前。

白衣剑客身影疾如风,十步之内,剑招几乎变幻了六式,叫人防不胜防。

驾车人眸底一惊,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宁玦刺穿左侧把握缰绳的肩膀。

他吃痛哀嚎出声,身形晃荡着滚下马车,肥硕的身体蜷缩在一起,额头顷刻滚下豆大的汗珠。

宁玦出手显露实力后,引得对方一众人的忌惮。

两个头带鬼面具的白发男子并肩挡在车前,两人大概是江慎儿的打手,作为屏障保护在前,当下掌心运力,气势凌厉,可见实力不凡。

“来者何人,姓名不报便出手伤人,是当我天玑阁无人了吗?”

一道清冽的女声隔着车帘从后面幽幽响起,不带什么威慑力,反而夹着一丝阴柔妩媚,但不是撩人心弦的那种,而是如同毒舌吐信,嘶嘶嘶的自带黏糊糊的湿意。

宁玦本能厌恶这声音,蹙了下眉,开口道:“前辈作为曾经的四大高手之一,一把九彩灵犀断念伞使得出神入化,晚辈久仰其名,今日特来讨教一二。”

对方似乎轻笑了声,再开口,语调失了婉柔,多了几分冷意与不屑:“看来是我太久没有出山了,如今什么叫不上姓名的阿猫阿狗,都敢不自量力地过来找死,那好,既然你煞费苦心偏要死在我的伞下,我便成全你。”

说完,车头帘布被车厢里的一股真气冲顶开。

随着车帘一敞,一个身穿艳丽红裙的美艳女子从里面腾身而出,但即便装扮得再年轻,面上敷的白粉胭脂再重,那双眸子却轻易透显出她真实的年龄。

那是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眼白发乌发黄,并不澄明。

伞仙轻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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