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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想知会表哥一声的,但没寻到你,我又痛得难忍,只好没打招呼地冒失走远了。”
荣临晏反应了一下才听懂,先是沉默,而后口吻歉意说:“是我考虑不周了。婳儿与我们同行 ,自然会有不便的地方,只是你不留口信突然消失,大家难免担心,尤其是我。”
白婳:“下次不会了。”
一个腹痛急于如厕的借口,成功打消了荣临晏的疑虑,白婳上了马车,车队继续行进。
两个时辰后,又到了歇脚的时刻。
过了午时,午饭不能再拖了,不然赶路都没力气,看到有门徒在空地上架锅添柴点火,白婳推测这次歇整的时间应当不会太短,最起码得让大家伙安安稳稳吃顿饱饭。
表哥他们又往丛林里去了,白婳故技重施,再次偷偷摸摸跟上。
她刚刚找到一块嶙峋怪石掩藏身体,就见表哥面色不善地从车厢里出来。
不知付威迎过去说了什么,两人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沿着林深更幽远的方向走去。
白婳一时拿不定主意,躲在原地暗自继续观察。
没过一会儿,有门徒过来招呼,似乎是换人去吃饭的意思。
于是,原本守在马车附近的四个人,离开三个,只剩一个。
白婳心跳陡然快起来,觉得眼前就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似乎老天爷都在帮她。
最后留下的那人没过一会儿也有了如厕打算,他四周瞅瞅,确认无事,捂着肚子小跑着稍微离远些。
视野范围里的最后一道身影也消失不见,白婳没有迟疑,趁着这个空档,赶快奔过去。
生怕被人发现,她背上都冒起一层汗,跑起来时,凉风钻进去,滋味着实不同寻常。
白婳动作麻利,蹬上车辕,掀开帘子直接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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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身子一僵,心底同时惊了惊。
这不是普通车厢,里面竟放置着铁栏,而公子被困束在铁栏之后,只有一隅逼仄的容身地。
他闭着眼,脸色苍白,原本不染纤尘的一身白衣如今也沾了脏,有污渍,也有血渍。
白婳心里一沉,目光仔细略过他身体各处,想知道他究竟伤到了哪里,要不要紧。
或许伤口隐蔽,她一时没能看出来,眉心拧得很深,满是担忧之色。
白婳心底煎熬不止,嘴巴颤抖两下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公子。”
声音落地,宁玦很快有了反应,他眼睫蜷动,胸腔更明显起伏了下。
白婳耐心等着。
宁玦慢吞吞掀开眼皮,目光与她相对,一瞬间,无限的酸涩翻涌在白婳的心头。
她正要出声再次关询,却被宁玦冷硬地打断。
宁玦眯眸睨着她,眼底一片冰冷,他先是一嗤,而后嘲讽言道:“眼下没有别人,还演什么,不累吗?”
闻言,白婳眼神慢慢黯淡下去,心里好像被凿开一个洞,深深的无底洞,吞噬掉她所有的期翼。
她只能无力地重复:“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宁玦死死盯着她,眼神是她完全陌生的厌恶,启齿开口一个字,狠狠剜上她心口。
“滚!”
白婳指尖一颤,肩头一抖,没忍住,眼眶瞬间就红了。
……
车厢后的丛林里,荣临晏与付威并未走远,听到里面的对话,两人都不意外。
眼瞅白婳小脸煞白地离开,两人刻意避远了一些。
付威压低声音,恭维开口:“堂主猜测的果然不错,表小姐心地良善,察觉宁玦被困,一定会心生恻隐。而依宁玦的性子,被欺瞒过一次,肯定会彻底将人记恨上,他对表小姐显然是讨厌透了。”
荣临晏:“以此能确认,婳儿虽然对宁玦心怀不忍与同情,但她心里到底是向着剑堂的,听两人方才的对话,以及我激怒试探宁玦时他给的反应,大概可以确认,婳儿拿到的剑招都是真的。其实昨夜,我忍不住习练了几式,当真非同凡响,每一剑挥下都威力倍增,但离融会贯通还差些功夫。”
付威:“剑功不是一朝一夕能增进的,已经得了孤鸿剑法的后章二十式,堂主剑意突破,必指日可待!”
荣临晏心情大好,手下握剑的力道不由跟着紧了紧,对登擂拔畴,势在必得。
……
白婳一路失魂落魄地跑回去,心中无限惆怅滋味,又无法言说,憋堵得难受。
她钻进车厢,没被人注意,进去后直接趴在坐榻上,怀中抱着毯子,开始无声无言地哭泣。
明明知道,若是哭红了眼睛,肯定会惹表哥询问关切,但她就是控制不住想要发泄一通,不然一定会被憋死。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动静,应当是表哥他们慢她几步回来。
白婳赶紧起身擦拭眼泪,伸手往眼中扇风,又沉重呼了两口气,努力叫自己尽快平复。
“怎么那边还有一个马车?兄弟们不是都骑马了嘛,除了表小姐,谁还有这么金贵?”
“不知道啊,难道是堂主他们又请来了什么客人?女眷吗?”
这对话当然引人注意。
白婳定了定神,赶紧掀开车帘向外看去,被表哥藏在暗隅的马车竟被明晃晃地牵引至人前了,并且除了表哥格外亲信的手下,其余人并未参与也不知晓宁玦被捕在内。
她坐不住,急冲冲下了车,不明表哥有何意图。
“婳儿,你来。”荣临晏主动唤她。
白婳忐忑靠近,不知自己眼下该不该主动关注那辆骤然出现的马车,如果刻意不去注意,又会不会反而显得假?
她正犹疑。
荣临晏开了口:“婳儿,表哥有一个忙,需要你帮。”
白婳:“什么忙?”
荣临晏先试探了下:“不知你有没有察觉到这辆马车的存在,猜没猜到……里面关着什么人?”
白婳拿不准荣临晏的想法,一声没吭声。
荣临晏:“别紧张,表哥完全是信任你的,并且保证,不会伤害里面的人。目前,他对我们还有用,只是他负气太深,绝食发泄,再这么耗下去恐怕真得死了……我正想办法如何留住他,强行喂食没用,他倔得很。这里只有你与他相处过,或许能有什么办法,所以,这两日的送餐任务交给你负责,如何?”
或许,她应该装作信息来得太多太猛烈,必须得缓缓消化一下才真实?
这样想着,白婳刻意迟疑片刻,慢半拍地回答:“婳儿愿意为表哥分忧。”
荣临晏眼神感激地拍拍她肩头,命人将食物与水交给她。
白婳刚刚才被宁玦吼过一声滚,受惊的情绪尚未消化,眼下着实有点生怵。
荣临晏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柔声安抚说:“别怕,他纵然有气想撒在你身上,也是有心无力的。里面封着铁栏,他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