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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司徒薇咦了一声:“刚提车就刮啊?”

陈宁霄看了眼少薇,“运气好。”

少薇微微偏过脸,不让路灯光晕照出她脸上的滚烫。

“副驾驶……”司徒薇眯起眼睛,拖腔带调地揶揄:“哦……一回国就接送女生,我有嫂子啦?”

少薇想原地消失。

陈宁霄偏偏在这时莫名瞥了她一眼,接着张口就是一个黑锅:“乔匀星弄的。”

司徒薇扭捏:“男嫂子也是嫂子。”

陈宁霄冷笑一声:“放心,直得很安心。”

司徒薇:“……”

上了车,司徒薇坐副驾驶,少薇坐后排。

陈宁霄一手扶着方向盘倒车,问:“去哪?”

明知她要去酒吧打工,这一问便无端染上看好戏的痞气。

同德巷的名字已然到嘴边了,少薇硬生生咽下,说:“保利汇樾府。”

那是城中村对面的一座花园小区,与同德巷隔着一条宽阔的双向八车道。

马路,以及种植有玉兰树的绿化带。当年这里的售楼部拔地而起,带着详细的政府用地规划。同德巷的所有人都坚信拆迁的好日子即将来临,每日饭后便很热衷去售楼部,一边看着墙上的规划地图一边消暑剔牙。

保利汇樾府足够知名,陈宁霄没有开导航,准确地将车开到了正门口,问少薇:“哪一栋?”

少薇不敢抬眼:“八栋。” w?a?n?g?址?发?b?u?页?ǐ????ū?????n?②?0?????????????

她有一次来过这里给生病的同学送暑假作业。这里门禁其实挺严的,她那时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保安拦住她,斜睨她干净但褪色的T恤,说不好意思这里禁止发传单。

司徒薇果然问:“咦,原来你也住这里?跟徐雯琦一个小区?”

陈宁霄抬眉,自后视镜投来不动声色的一眼。视线中的女孩子头垂得很低,好像承受了超过限额的耻辱和折磨,掌心下的座椅真皮被揉皱。

会被保安拦下来的吧,陈宁霄这台车这么显眼,保安之前都没见过。到那时,她因为可怜的稀薄的自尊心而撒的拙劣谎言,会被尽数拆穿。

车内安静得似乎能听到读秒声,那是她临近的死期。

车子停了。少薇抬头,看到不远处的保安岗亭。

原来陈宁霄不知为何没把车开到进车闸那儿,而是在路口停下,问:“你自己走进去?”

司徒薇抗议:“你就差这一会儿?”

“差。”

“你——”

少薇没给同桌再抗议下去的机会,迅速拉开车门蹿下车,拥书包在怀,微微鞠了一躬。

细软顺长的黑发从肩膀两侧滑落,掩住她滚烫的耳廓:“谢谢。”

停顿,与他共谋,叫他旁姓:“司徒哥哥。”

第4章

跑车的最后一程,是在一栋气派的花园洋楼前。

佣人来迎,看见陈宁霄便有些惊疑不定,客气一番,说:“太太这会儿正准备上节目呢。”

陈宁霄勾了勾唇,疏离中教养良好:“这就走。”

佣人反而不好意思,说:“我给您倒杯水。”

端水出来,见她家小姐眼泪汪汪。

“你出国一年好不容易回来……”

陈宁霄失笑一声:“坐个飞机的事,别说得跟九死一生一样。”

司徒薇按着他在沙发坐下:“呸呸呸,反正你不准走。”

“行。”陈宁霄勾勾手指:“顺便帮你看看月考试卷。”

司徒薇:“……”

小姑娘赖皮脸,把订正过的月考卷往他怀里一塞就跑去洗澡了。陈宁霄搭膝坐着,一页页翻着她的卷子。到了时间,佣人也没问他意见,按这家庭一直来的习惯打开了音响。

调频固定,播音腔女声清晰地传了出来,令陈宁霄的动作一顿。

今天读的是黑塞童话,遣词造句比王尔德的复杂一些,但她还是读得那么优雅、温柔、不疾不徐,一切的细节处理都无愧于曾经的省台台柱身份。

司徒薇擦着头发出来,只听到徐徐女声流淌,而试卷倒扣在茶几上,本该阅卷的人已不知所踪。

目光找了一圈才发现陈宁霄在阳台上抽烟。鸦青的夜空铺填在高透玻璃门上,他侧身而立的剪影是比夜更浓的黑,只有指尖烟头闪烁红星。

司徒薇将音响关了,埋怨地瞪了佣人一眼。

抽完烟回客厅,一片寂静,陈宁霄了然无事地笑了一笑:“怎么把节目关了?”

司徒薇抱着习题册,理由充分:“我要写作业呢。”

陈宁霄挑眉:“在客厅写?”

司徒薇犟上了:“就在客厅写。”

客厅哪有好地方,趴在茶几上累也要累死了,辗转到了餐厅,将一整张餐桌都铺腾满。司徒薇嘀嘀咕咕:“妈妈给我请了六科补习,我觉都不够睡,结果还考不过我同桌。”

陈宁霄抽出她数学卷,问:“你同桌是哪个?”

“就刚刚校门口那个啊,我不是说过吗!”

陈宁霄眉眼稍顿,口吻不是很上心:“没留意。”

司徒薇粉笔几首碎碎念:“她跟我一样走读,有时候晚自习比我走得还早呢,结果居然比我稳。”

“她成绩比你好很多?”

“那也没有,一百二三左右吧,”司徒薇客观地说:“我觉得她比我聪明,也静得下心,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成绩上不去。”

脑海中莫名闪过了酒吧里穿过粉色烟雾的丁达尔光柱,以及在歌声中微仰的少女的脸。

每晚在那种地方打工,成绩能上去才怪了。

安静了会儿,司徒薇写完一小道解答题,冷不丁地、突袭似地问:“哥,真的像一些男同学说的,有高中生在外面做援。交吗?”

“什么?”

“援。交,”司徒薇抬起头,脸上有些天真色彩:“就陪人喝酒,出去玩的那种临时工。”

还是有一次活动课,她痛经痛得受不了了,被朋友扶着去校医院拿药,偶然遇到几个男同学在围墙底下抽烟。那是学校里几个出了名的混子,连路过的猫都得挨几句晦气调戏,司徒薇一心只想快快走过,只隐隐约约地在笑声中分辨出了“援。交”、“高二四班那女的”这些字眼。

扶她去的徐雯琦问:“他们在说我们班?”

高二四班有一个女的在做援。交这件事,随着徐雯琦向男同学请教“援。交”一词而不胫而走。被她请教的男同学懂得真不少,当即推了推鼻梁上的近视镜,暧昧地跟他男性同桌相视一笑,说:“援。交没什么的,就是陪人喝喝酒、旅旅游,赚点外快,是吧?”

司徒薇也不明白他们说这话时挤眉弄眼个什么劲。

坐在她身边的少薇向来不参与八卦,这一次也一如既往地埋头预习功课。

“但是他们笑起来怪怪的,问又不说清楚。”司徒薇从回忆中抽出神来。她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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