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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涉和社会影响够广,才能起作用。

护身符,是她特意掉落给陈父的。

和曲天歌在洗手间的吵架,是她刻意放纵的。

以她为桥梁,让警方的目光将宋识因和陈佳威案联系到一起。

她只是没想到陈宁霄为了保护她,提前跟警方打好了招呼。但这一点或许冥冥中也助推了,在少薇的高中生身份暴露后,陈父陈母立刻联想到了警方对调查这个女生时表现出的潦草、轻轻放过。这无疑放大了两位对少薇身后背景的怀疑,联想到她酒吧打工、捏造身份种种一切,激愤冲头的他们才咬死了她,血淋淋地要起了说法。

倘若她无辜,那么有罪的便是他们。

该庆幸吗,真相大白之日,她原来真的不无辜。

陈佳威握着水杯的手紧了一紧:“知道我父母去你学校闹了什么以后,我甚至为了你跟他们吵了一架。”

少薇的眉心蹙了又蹙:“对不起,我该告诉你的,但后来发生的事……超出了……超出了……”

语言在此时此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她还是说不出口。

无法像刚刚那样平静地、像和神父上帝告罪一般地说出口。

她多想事情停留在警方调查宋识因的那个下午。或者,祈求老天让陈佳威晚一天醒来吧,那样,守在外婆身边的便会是她,直面宋识因的也会是她。手刃他也好,被他杀死也好,和他同归于尽也好……都好。

“这些话,你和陈宁霄说过吗?”沉默了很久,陈佳威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少薇的沉默回答了一切。

“你不敢。”陈佳威哼笑了一声,“你怕他知道后怕了你,厌恶你,远离你。”

她仍然没否认。

陈佳威玩着墨镜腿,“你凭什么觉得我就一定健康没有后遗症。”

“我问过陈宁霄。”少薇这次很快地答,陈宁霄说他一切如旧,还给他看了他带领院队力争校篮球赛冠军的照片。

“那要是我其实有呢?”

少薇抿了抿唇。

“你怎么赔我?”

“我……”少薇被他问词穷了。

“我想想吧。”

“啊?”少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不是,但你确实……没有……后遗症呀……”

后半句显而易见的弱了下去。

“呵。”陈佳威扯嘴角,“怎么,你的意思是我讹你?你有什么值得我讹的?”

少薇也不反驳,“嗯”了一声。

“而且,你良心上就是欠我。”

少薇低着脸:“你说的对。”

服务员过来上菜。这是一家西式融合菜,按前菜主菜的顺序。陈佳威吃到自己那道煎鳕鱼时“啧”了一声。怎么回事儿?不是再三说过他最讨厌鳕鱼的怪味了吗?去英国那年都快吃吐了。算了,估计鳕鱼是这家招牌菜。

“话说,你还没说你后来怎么样?怎么又从济南回颐庆了?没当老师?”

“我考上了颐大。”

到了济南安顿好的那一年,她仍然怀抱念师范、当老师的计划。

陈宁霄动用关系为她安排学校时,她只要了个最普通的公立。那个时候,陈宁霄已经对她的家庭状况一清二楚,知道了她是父母消失的孤女,她选那所学校用的理由是离妈妈最后的通讯地址最近。

他还给了她辖区派出所和公安局领导的联系方式,亲自为她安排了一顿饭局,让他们帮忙找她母亲。

他们的最后一面,便是一起去泰安爬了泰山,许了愿。山上的雪在山下无踪影,原来被造的万物的确生活在温差之中,正如她和别人。

从泰安回济南,他陪她坐大巴车。北境入秋后的浓郁让人内心凄惶,因为知道往后是扑面而来的萧瑟。颠簸的省道上,她睡着了,脑袋枕上他肩膀。

枕上的那一秒便惊醒了,像心里有一道不准逾越的红线。但她假装自己没醒。

到了机场,陪他一路到安检口。

她没法随便买张机票,只为送他到登机口。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鸿沟。她拼尽一颗红心爱慕他,也只能送上一程免费的路,而他只是对她有点恻隐之心,所做的,就已经是她人生最美好的全部。

“陈宁霄,谢谢你给我一个新的开始。在巴塞罗那那天晚上我向你祈求的,你已经全部兑现给我了。你善良、慷慨、可靠、正义,我很庆幸那天酒吧里有人缠着我看手相,也庆幸那天晚上我鼓起勇气求你帮我。”她垂下眼,玩着指甲:“我想没有负担地重新生活,旧世界的一切,我一眼也不想也不敢看了。”

陈宁霄什么也没有多问,转身走进安检口,很快从头等舱的通道消失不见。

可是他没有把他自己放在她不想看也不敢看的旧世界里。

“少薇!有你的信!”班里的活跃分子从校收发室跑回来,嘴里呵出白气,手里高高扬着一沓信封。

虽然智能手机已经迅速地普及开来,但交笔友、写厚厚的信在高中校园里还没有过时。

知道她新学校的,只有他。

济南的冬天,真冷啊……尤其是暖气还没来的日子里,如此冰冷,如此苦捱。她没有过冬的经验,又有那么多过水的家务,冻疮顿时爬上了手指。

撕开信件时,手指感到撕裂的疼。

平时话不多的人,如何指望他动起笔来喋喋不休?信很简单。

“新生活一切还顺利?

附件是最近的日常。

我已经转到计算机学院,你不用再帮我守这个秘密了。

ps:陈佳威已完全康复,没有后遗症,将于明年春天去英国交换。

不值一提的,乔匀星问你好。”

附件是一些照片,他又去了旧金山一趟,看着也入冬了。

少薇看得唇角抿起来,提着,又垂着。笑着,眼泪落着。她也没替他守那个秘密多久,两个月而已。人生原来可以这么快,这样密。

她写好了回信,但没有寄出。

“陈宁霄:

我在济南一切都好,除了太冷。旧金山与济南的纬度相当,不知道这样我们算不算过了同一个冬?

希望你的家人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一个月后,供暖来了。班长气喘吁吁:“下雪了!少薇!你的信!”

下雪了,是她人生所见最大一场雪。

照片被同学抢走了,爆发出一阵“哇”,“你朋友好厉害啊,怎么生活这么精彩啊?”

他一转院就进了项目组,随组前往新加坡交流,热带的花卉盛开在。

了济南的初雪中。

还有一些是别的,比如大学图书馆座无虚席的自习室,项目会议上年轻的创业团队的侃侃而谈,阶梯教室里在做pre的学生,参加世界机器人展的颐大团队。

他用一张又一张的照片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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