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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设计师用意语说。

“胜在漂亮,骨架好。”另一个耸耸肩。

没人察觉到不对劲。直到半个多小时后,另一个一米七二的“小个子”东方模特,被姬玛带来工坊报道。

一时间,五六张面孔面面相觑。

姬玛崩溃:“她浑身上下哪一点有模特的样子?Jacob?你不是昨天刚见过她?”

Jacob闻言,一边将少薇脖子上植物染丝巾捏了朵蔷薇,一边勾唇一笑:“中国人讲礼尚往来,你昨天给了我灵感,我回馈给你美。”

他再次走远,斟酌少薇:“你应该去修道院看看《最后的晚餐》。”

少薇以为他在阴阳自己,心想不如我男朋友,忍了。

Jacob:“因为你长得有达芬奇的笔韵。”

Jacob善于花言巧语,在场的女人都知道,但能得到这样一句评语的不多。他是眼光毒辣的时尚大师,又一把年纪,讲话份量胜过年轻时,因为里头不沾情欲,只是观美而已。

当日中午,姬玛主动邀请少薇成为吃饭搭子,并终于舍得跟她并肩而行。

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少薇不觉她势利,只觉得又学到了一课。

至傍晚收工,少薇收到了七八个一起吃晚饭的邀约。但她都谢绝了,依然乘电车回去,提前一站落车,买了些新鲜蔬菜肉类,步行回民宿。

做完饭,国内正是中午一点。陈宁霄的午饭向来是工作场所,一般会边吃边聊到下午两点。少薇视频拨过来,他毫不迟疑地说了声失陪,让贺闻铮代为主持。

少薇一边吃清汤面,一边把今天的乌龙说了一遍。

陈宁霄让她站起来给他看看。

少薇便乖乖地捏着筷子站远了,在镜头前转了个圈。

陈宁霄唇角衔笑,视线盯在屏幕上不舍得移开。

少薇很饿,但在他这样说戏谑但很温柔,说温柔却又带有强烈占有欲的目光下,渐渐地不敢吃了——不太美观。脸悄悄地红起来,把嘴里那口面提前咬断,小口小口地嚼着,很斯文,喝着水杯里的自来水。

“怎么好看的都给别人看了?”陈宁霄意味深长地问。

少薇放下水杯托腮,目光移开,嘀咕:“没事的,你有看到别的一面。”

光天化日的,陈宁霄眼眸微压:“哪一面?”

他不得不抽出神去想了两秒工作,否则会硬。

少薇:“丑的面。”

“……”

“今天还有人推荐我去看《最后的晚餐》,我才知道原来这个画的真迹在这里一个养老院中。他还说我一定得去看看,因为……”

她思索了一下。

陈宁霄的心提了起来,神经条件反射地收绷,如同嗅到危险的狮子,警惕从他深沉的眼眸中如暗光划过。

“他说因为,我长得像达芬奇的笔触,很柔和什么的。”

少薇随口说,没太当回事。这句礼赞她知道份量,但别的男人夸她她向来没感觉,管他什么地位。

却不知道,屏幕对面的陈宁霄,浑身肌肉骤然紧绷,几乎要把手机捏碎。

哪、个、瘪、三?

第91章

陈宁霄落地时,少薇正在给他口中的“瘪三”遛狗。

Jacob养的三只雪纳瑞三只西高地白梗犬都是他亲女儿,理论上来说,少薇一次性伺候六位千金。所幸她很有伺候千金的经验,所以虽然浅浅跨了下物种,她也依然将它们次伺候得很好。

六位千金有固定的散步嗅闻和排泄路线,以米兰大教堂为中心呈棋盘格穿梭,最后以在一家意大利手工冰淇淋店里添上三个甜筒为结束。

虽然也很想给自己买一个,但少薇看了看自己左手沉甸甸的六位千金共计十二次的拾便袋……打消了念头。

回到Jacob办公室,处理完所有后,少薇与工坊的设计师和工匠们道别,回到一个街区之隔的马萨办公室,将今天所拍摄的照片导出、整理。

纪实是马萨这场大秀概念的重要组成部份,少薇拍摄的这一系列照片将在秀后的afterparty上展出,因此她每天都必须将当日的影像进行挑选和处理、存档,否则进度就会赶不上。

事实上,大秀的保密度甚至高过了Jacob的设计,少薇每日出入工坊,设计图纸、布料与各类水晶珠管都随处可见,也隐约知道Jacob的收官之作以宗教神话和歌剧为灵感框架,但对马萨所筹备的大秀,除了他和Jacob本人、Greta的高层外,无人知晓。

马萨没有透露,他在极力推进的是一个惊人的想法:他想将整个米兰大教堂广场及一旁的艾曼纽二世拱廊都纳为秀场,除目前所有的商业LED牌外,还将增设大小高低错落的一百张,艾曼纽二世穹顶更将打造为能实时调控为水幕或火焰的电子模块,地面则进行全镜面铺设。

整场秀呼应Jacob“时尚对人的异化与人性回归”的理念,以但丁《神曲》的三幕“地狱-炼狱-天堂”为结构,而秀后的afterparty,天堂般的纯净光影中,少薇拍摄的这些纪实影像将播放,呈现平实、宁静的现代感,彻底完成“人的高贵性的回归”主旨。

姬玛从没有告诉过少薇,在她那组后台胶片照打动马萨后,他那一夜几乎什么都没做,而只是静静浏览了她帐号里的所有作品。马萨承认,虽然他的工作满世界飞,他一天要面一百个模特,他的圈子集齐了全世界最姿容端丽或非富即贵的人,但他已很久没见过这么多“人”。她的环境肖像能力,堪称无与伦比,任何人都将在她的镜头下重获尊严,或者洗刷金粉,只剩尊严。

马萨不确定她的这份能力稳不稳定,是否和她的心境、她的生活息息相关,因此马萨严禁任何人和少薇探讨创作理念,以免破坏这份自觉、本能。也因此,大家都用最水到渠成的方式对待她,她就像一株被空运过来的植物般,原盆原土地活着。

窗外,米兰大教堂的灯已点亮,恢弘繁丽地矗立在夜幕降下的天空。

少薇正在存档今天的照片。她很谨慎,一份留于办公室电脑,一份上传至云端,一份拷贝至硬盘,以方便晚上修图。

“晚上喝一杯?”姬玛来约,敲敲桌子。

少薇反正也没别的事,虽然喝酒花钱,但这是姬玛第一次下班后约她,拒绝未免扫兴。合上电脑,她拎起一件灰色薄西装外套,随姬玛步行。

傍晚时刚下过一阵雨,此刻斜风吹来,仍有着细细的雨丝打在人身上,却无人撑伞。大教堂附近总是游人如织,黄色电车叮叮当顺着轨道开远,少薇迈过,纤细小腿倒映在被雨水洗得发亮的石砖上。

姬玛斜了她一眼,笑道:“你很入乡随俗,这一身像是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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