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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务实虽然还处于傻眼之中,但还是赶紧摇头:“少卿大人哪里的好,自是正事要紧,如今看来,少卿大人昨日已经处置妥当了。”
“如今大理寺正在全力追查真凶,不过我觉得此事,虽然圣人如今还不知道,但是易早不易迟,大人还是想想,该如何向圣人回禀。要不然御史台那边的御史,一纸折子上告到圣人面前的时候,咱们可就被动了。”
曹务实对于这种事情,确实是能躲就躲着。
但是他也知道,这么大的事情,躲是无用的。
况且如今他身边这不是还有一个大靠山呢,他说道:“我立马写折子,向圣人上书此事,以免御史台率先发难。”
“也好,”谢灵瑜点头。
不过她随后便叫人过来,让人传了一封书信给柳郗,告诉了她一声,曹务实要将此事禀告给圣人。
昨日柳郗深夜能来拜访自己,将自己手里藏着的都掀开给她看了。
谢灵瑜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提前告知大理寺一声,也是免得到时候只有他们是被动的,被御史台打了个措手不及。
待傍晚,谢灵瑜下衙准备回家时,她正要上马车,突然一个手里捏着糖葫芦的男童跑了过来,车夫因为先前之事,早已经换成了身手极好的侍卫。
侍卫当即便挡在了谢灵瑜面前。
但是男童抬手将手里一张纸,扬起来,一脸甜笑道:“姐姐,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是谁?”谢灵瑜并未立即接过,反而是弯腰看着男童,轻笑着问道。
男童摇头:“我看不见他的脸,他带了个面具。”
谢灵瑜这下才慢悠悠接过纸条,又饶有兴趣的问:“所以你这个糖葫芦,是那个人给的吗?”
男童登时睁大圆溜溜的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居然一猜就中。
“下次陌生人给的东西,可不能乱吃,万一这个糖葫芦里面有坏东西呢,”谢灵瑜微眯着眼睛,故意吓唬道。
这下原本还美滋滋舔着糖葫芦的男童,一下愣住,也不敢再舔了。
谢灵瑜抬手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枚碎金,轻笑着说:“好了,这个给你,不过要答应姐姐,下次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再乱吃了。”
虽然男童年岁尚小,却也并非不识货的,一眼就认出这个姐姐给的是金子。
他也不敢伸手拿,但是眼中泛着渴望。
“拿着吧,不过可千万不能让旁人看见,赶紧跑回去交给阿娘,”谢灵瑜将碎金塞进他的小手,低声说道。
男童这下紧紧握住,赶紧点头。
待小男孩走后,谢灵瑜便看见不远处,有一道人影远远跟了上去。
这是暗中保护她的侍卫。
谢灵瑜这才打开手里的纸条,低头看了一眼。
“使者之死,御史台明日发难,小心。”
她站在原地,看着纸条上的字迹,许久才轻轻吐了一口气。
因为这是裴靖安的笔迹。
她与他前世夫妻,对他的字迹早已经熟悉的深入骨髓,一眼便认了出来。
第56章 微臣必将殿下挡的严严实……
萧晏行走出府衙大门的时候,便看见门口站着的谢灵瑜正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远远看着好似一张纸条。
他立即警觉的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谢灵瑜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纸条。
想也不用想,必是有人给她送来的。
待他几步走了过去,就见谢灵瑜正要将手里的纸条揉成一团,但是她余光微瞥,瞧见身侧的来人,手里的动作稍缓。
“先上马车吧,”谢灵瑜见他过来,直接说道。
待两人上了马车坐下后,谢灵瑜这才将手里的纸条递给萧晏行。
萧晏行心底虽也想知,她手里的纸条究竟写
了什么,却没想到她会这般主动,连他问都不曾问一句,她直接将纸条递了过来。
待他接过看了眼,有些诧异:“这是有人送给殿下的?”
谢灵瑜声线有些冷淡:“嗯,让一个稚童送给我的,藏头露尾,却又想要交好与我。”
听着她的语气,萧晏行:“殿下已经猜到是谁了?”
谢灵瑜并未立即作答,但是她沉默的态度,却让萧晏行明白,她确实知道对方的身份。
萧晏行低头看着手里的纸条,纸张乃是最普通的纸,长安市面上随处便能看到,他又看了看墨迹的颜色,虽然都是黑色的墨汁,但是不同墨汁的味道以及墨迹深浅都有区别。
但是墨汁的味道和颜色也都是最普通。
可见写纸条的人,心思缜密,绝对不想要在这种最容易出错的事情,落下把柄,被人追查到踪迹。
但是为何殿下会立马知道对方的身份?
萧晏行沉默了会,突然说道:“是笔迹吗?”
他低头盯着字条上的笔迹,这人字体甚有风骨,绝非一般人,萧晏行看了两眼,并不认得此人的笔迹,但是上面写着御史台三个字,却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裴靖安。”直到他将这个名字从口中,一个字一个字念出。
谢灵瑜抬起眼瞳,那双本就圆润灵动的黑眸,此时带着浅浅笑意:“辞安,果然厉害。”
见她直接承认,萧晏行心头反而有种不受控制般的下坠。
他并未因为自己猜出了纸条是裴靖安送来的,而露出一丝开心,相反他黑眸里反而掀起了涟漪,那片涟漪正在不断的涌动,直至要变成狂风骤雨。
殿下为何,一看见对方的笔迹,就能认出来?
她明明跟裴靖安并不熟识,甚至还十分厌弃着对方。
但是她又对他那样熟悉,熟悉的一眼就能认出那个人的笔迹。
“不管他为何送这张字条,我并不会承他的情,”谢灵瑜平淡的说出这句话,每个字里都透着决绝二字。
可是她的厌恶,并且让萧晏行欣喜,反而有种被排挤在外的难受。
一直以来,他都想知道谢灵瑜与裴靖安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何一向宽和冷静的殿下,每每提到与他相关的事情,都会这般失态呢。
萧晏行:“御史台三番两次针对鸿胪寺,只怕是冲着殿下来的。”
他坐的离谢灵瑜有些近,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的时候,每一个气音都清晰可辨,连尾音里所带着的微热气息,都让她耳垂不自觉的开始发痒。
她似是忍受不住般,脑袋微转,看着车窗之外:“我知道,无非就是御史台的老顽固,觉得我身为女子不该参与朝政,想要把这口锅扣在我的身上,让我趁早滚蛋。”
谢灵瑜说的有些粗俗,却一言道尽了事实。
如今她能在鸿胪寺,无非是因为圣人的权威太重,旁人不敢轻易反驳。
当初圣人能将她封为亲王,如今又能排除异己让她成为鸿胪寺少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