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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看着装,与他们一样,是牢城营的罪犯。
不过暂时不眼熟,也就是说,以前见过,最近没见过。
是几天前新来的乔家。
“乔婉宁?!”
云舒月正被诗筠套上一件桃色葛纱比甲,虽料子寻常,但样式做得娇俏。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乔婉宁——云舒月以前除了姚凝静以外,最看不惯的一个人。
不过乔婉宁也看不惯她就是了。
姚凝静虽也喜欢拆云舒月的台,在这个圈子里,颇有些不乐意让云舒月为首的意思,但是争又争不过,比又比不起,云舒月但凡组局,她又来得比谁都快。
乔婉宁是干脆不跟她玩儿。
京中还有一批贵女,以乔婉宁为首的,整日不以弹琴对弈、吟诗作对这些女子应有美德为乐,反倒喜欢投壶、射箭、打马球,常把自己搞得汗津津的狼狈。
云舒月绝不承认,其实她也喜欢打马球,但是从不在公开场合打,她要形象。
乔婉宁每次见了她,都要不屑地骂一句:“装模作样。”
云舒月回她:“京中人皆称你们为女纨绔,我也不屑与你多说。”声音是细柔甜的,下巴是高昂的,两只手是端在腹前的,气质是无人能比的。
乔婉宁不客气地走进院子里:“我们家前几天来的,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有没有被驯服,看来还没有,我一听见你们家还在小姐老爷的称呼对方,就想笑。”
云舒月撇头问她:“不这样称呼,那要
怎么称呼?”
她似是真的不懂,父亲要求两个姨娘早晚向母亲问安,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乔婉宁撇撇嘴:“不知道,反正我爹现在叫我大丫头。”
说完,乔婉宁上下扫视了几眼云舒月,道:“我还以为你早变成病殃殃的样子,每日除了娇哼‘啊这个我做不了,哎呀这可怎么办呀’,什么也不会呢。现在看你,在这里混得还行嘛。”
云舒月白了她一眼:“你怎么不早两个月来呢,那时候的官兵可是真抽人。”
她是善于靠撒娇走近路,又不是傻。
她要是随时随地做出那副样子,早被人打死了。
“对了,你们家现在是在采石场做工吧?”
乔婉宁摇头:“不是,我爹和我哥他们在窑厂烧制青砖,我家女眷皆在纺织坊搓麻绳。”
云舒月皱眉:“为何男女不同?”
乔婉宁道:“那官兵说,女眷烧不了青砖,干活慢,拖累工程进度,倒是搓麻绳一类的活儿适合女眷。”
云舒月有些生气,凭什么云家人一来所有人都是到采石场挖石头!
两人寒暄了几句,乔婉宁道:“我先走了,我要去干活了,今日定要换两个大馒头吃,对了,你现下在何处干活?”
云舒月指指山头:“在行宫里画画。”
乔婉宁跺脚道:“凭什么你的活儿这么轻松!”
云舒月耸耸肩:“你要知道我们一家人是从哪儿混上来的,你就知足吧。”
她可一点苦没少吃,现在在这牢城营也混成老人了,怎么不该她过得好点儿?
到了时辰,云舒月被诗筠打扮像是被照顾得很好的农家女孩儿,没有珠钗,布带子也能在头上挽出极漂亮的蝴蝶结。
“那我去上工啦,你们也都去吧。”
阳光灿烂,山花遍地开,云舒月踏着轻巧的步伐上山。
时而想到乔婉宁说的话,她还要重重地跺一跺脚。
江清辞之前生那么大气,居然安排他们家所有人都去采石场,真是过分。 网?阯?F?a?b?u?Y?e?ì?f?u?w?ē?n?Ⅱ?0????????????м
她非要狠狠治一治他才好。
到了行宫,外面的宫人在搭建新的屋瓦,敲得“叮叮当当”的。
她没忘了她今日要做的事情,她要亲眼观赏沈漆画师绘完一整个多宝格。
她走进这里,沈漆画师正蹲在多宝格前调制漆料,那些漆料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如同流动的宝石。
她悄悄站在沈邱身后,没看见屋子里多了个女孩子。
那女子端坐在屋内的椅子上,面前是张已经完全制好的桌子。
她穿着月白色的衫子,是锦布的,发间簪着一根小巧圆润的玉簪,一根带着细小流苏的金簪,簪头还缠着半缕红绳,大概值五两银子。
云舒月悄然打量着,是早已过时的装扮。
那女子两颗耳垂上都挂着红玛瑙垂下的耳坠,也是极小的两颗,大概值七两银子。
沈漆画师待她很好,很温柔,对她说话是温声细语的。
直到云舒月走近了,那女子抬头,也率先将她打量了一圈。
打量完,眼中也不知是个什么神情,斜着朝沈邱一边说话一边指她:“沈邱哥哥,这是谁呀?”
沈邱没注意云舒月来了,回头看见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话也不说一声,吓我一跳。……我说了不教就是不教。”
说完,沈邱转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那女子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又转,再次问道:“沈邱哥哥,你还没告诉我她是谁呢。”
沈邱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道:“是漆画描金组的画师。”
那女子神情不太自然:“漆画描金组什么时候有女画师了,师傅们不是都不招女徒弟嘛,这是规矩呀。”
云舒月一句话还没说,被这两人一来一回谈论了个遍,她心里颇为不爽。
她走到沈邱身后,用力戳了戳他:“沈画师,这个人是谁啊?”
说完也拿手指着那女子。
那女子倒是不言语,她想听听沈邱如何介绍自己。
可沈邱真的说了,她心里又不舒服,刚刚她问他的时候,问了两边他才答。
“是我师父的女儿,过来给我送东西的。”
云舒月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道:“那你师父是谁啊?”
还不待沈邱回答,那女子急道:“我父亲的大名,也是你能知道的?我父亲可是在宫里供职的漆画师。”
云舒月极轻的“哦”了一声,又道:“那我确实不知道,宫里的工匠太多了,谁知道哪个是你父亲。”
她本来觉得没劲儿,这两人一看就有事,她今日本是来偷师的,现在这里多了个人,她就不好偷师了,可这女子着实有意思,她起了逗弄的心思。
谁叫她先惹了她呢。正好手痒痒,好长时间没在女人堆里混了。
云舒月将声音压细压柔了许多:“沈画师,这幅画我还有些想法,你在上漆之前,可不可以听我先说说呀。”
事关工作要事,沈邱立刻停了动作,将耳朵往云舒月那边凑了凑:“你说。”
云舒月本来就还有些想法,这下正好凑近了细说。
两人凑在一块儿说了许久的话,杜玲珑牙咬得紧紧的,手指抠着手心,又把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