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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上次劝慰我,要我往前看,又说,又说我跟闺中少女没什么分别,我才想着,买几件闺中时爱穿的,来穿一穿。”一边说,一边扭着脑袋羞涩地垂下了头。

阚承颜便又觉得自己刚才又说错话了,她这样坚强的娘子,好不容易走出阴影,他怎么能那样说话呢。

死者已逝,当以生者为重。

“你,你爱穿什么便穿什么吧,刚刚是我说错了,你穿这样的颜色,定也甚美。”

本意是安慰她,但嘴笨,说完了才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

谭君雅便问他:“公子,那你说,我是穿藕荷色好看,还是穿水红色好看。”

这下好了,给他架住了。

“这,这我不能说。”

难道要他去细想,她的肤色,她的腰肢,搭上什么颜色好看?

“不能说?那便还是觉得我不该穿这些的意思了?”

阚承颜无奈道:“真的不是,或,或许,藕荷色吧。”唉。

谭君雅笑道:“好啊,那我明日便穿藕荷色。”

说完,她笑着走了,一次不能撩太久,否则就适得其反了。

阚承颜只是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不得不跟着她的思路走,等他转过弯来了,她便是一句话也套不出来的。

谭君雅回了牢城营,虽说她在城里有座宅子可以住,但她更想和家人待在一起。

她将买回来的肚兜递给云舒月时,特地多说了一句:“洗洗再穿。”

她今天也不是故意的,反正云二也不知道她的肚兜们发生了什么,阚承颜也永远不会知道那些肚兜是云二的,不是她的,所以,不过是件无伤大雅的事情罢了。

云舒月接过来,摆摆手道:“你说句废话做什么,外头买回来的,肯定要洗洗再穿啊。”

谭君雅默默心想,她今天只是多提醒她一下,没别的意思。

云舒月翻看了一下,嘻嘻笑着:“不错嘛,都挺好看的。”

谭君雅朝她摊开手:“一共二十两。”

云舒月皱眉道:“我没这么多银子。”

她不是没这么多银子,她是连一个铜板也没有。

谭君雅便道:“那你去问江清辞要点儿,如果你往后还想要我帮你带东西的话。”

都是好姐妹,一次两次就罢了,次次都欠她银子,谭君雅也不太愿意。

云舒月点点头,谭君雅手上的银子都是她的寡妇傍身钱,云舒月也不该一直问她要。

“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江清辞要点儿。”

江清辞什么都能给她,应该不会连一点银子都不给。

云舒月一路又上了山。

江清辞正在书房内处理公务,依云舒月看,他身旁正缺一个磨墨的。

美人轻移莲步,款至案前,身姿婀娜似弱柳扶风。

她微微欠身,素手如葱,轻轻捻起墨锭,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手中所持并非普通墨锭,而是稀世珍宝。

“清辞哥哥,月儿帮你磨墨。”

随后,她缓缓倾身,凑近砚台,另一只手提起一旁的紫砂壶,壶嘴微斜,清水便如丝般注入砚中,不多也不少,恰到好处。

江清辞极轻地蹙了一下眉,抬头看她。

她的发丝,又垂落在她手背上了,搔得他手背发痒,头脑发热。

当事人倒是浑然不觉,身姿婀娜地侧着,也不面向他,只扭着个腰肢给他,如瀑的发丝全都斜着垂下来,一动一动的。

她将墨锭轻置于砚心,腕间发力,开始缓缓研磨。

只见她手臂轻摆,动作舒缓而流畅,墨锭在砚台上缓缓旋转,发出细微而有节奏的“沙沙”声。

江清辞越发皱眉,倒也不是别的什么原因,而是……她怎么当真在认真研墨。

他信任她的手艺,但不信她真的心甘情愿。

心一软,便道:“月儿,歇歇吧,这些事情不用你来做。”

云舒月道:“清辞哥哥,月儿做这些是应该的呀,你便提笔做你自己的事便是,月儿会为你备好一切。”

她是最贴心的女子。

美人柳眉微蹙,目光专注地凝视着砚台,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轻轻颤动。

随着墨锭的研磨,墨汁逐渐浓稠,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墨香。

江清辞透过她垂下的如瀑又如墨的青丝看过去,如一头黑色的绸缎,柔顺披散在肩头,发间随意插着一支羊脂白玉簪,簪头雕着一朵小巧玲珑的梅花,花瓣微微卷曲。

她微微欠身,眉如远黛,修长而又透着丝丝清冷之意,眉梢微微上扬,是一张清冷绝美的脸。

她认真做事时,双眸散发着幽幽清辉,鼻梁挺直而小巧,嘴唇色泽娇嫩。

江清辞未能执笔,他放下笔,往椅子上靠去,目光越发幽深。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他的手指下意识蜷起,两手拢在身前,薄唇紧抿,下颌微微紧绷,呼吸平稳。

他再次沉声说了一遍:“云舒月,我这里不用你做这些。”

她为他研墨的这件事情,令他心动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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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察觉他喉间的沙哑。

云舒月柔声道:“月儿愿意为你做这些。”

她的一举一动,皆做得虔诚,江清辞眼神愈发深沉炽热。

他没有多余动作,只是凝视。

良久,不知她的发丝在他眼底晃了多久,也不知她的腰肢在他眼角停留了多久。

他忽的伸手,大掌掌于她腰上,是一种极强的掌控欲。

轻轻一捞,云舒月整个人跌进了他怀里。

她有些怔愣,红唇微微张开,睫毛扑闪扑闪。

江清辞手掌按下她的腰,将她摁在身上,沉声道:“别乱动。”

云舒月当真没再乱动,屁股坐在他的腿上,背对着他,头发都披在肩头,扫过他的下颌,他的胸膛,他的腰腹。

他一只手掐在她的腰后,她便动弹不得。

他的另一只手从桌旁柜子里取出一个犀角的盒子。

他伸手剥开她的发,露出一颗圆润莹白的耳垂。

发丝缠在他手上,他全部拢在手心。

云舒月手撑在桌案边,一动也不动。

“这是什么?”

她扭头看见他手中的犀角盒子。

江清辞手掌在她耳旁,将她转过去,再次哑声道:“别动。”

他打开犀角盒,是一对绿松石耳坠。

以精金为托,线条婉转流畅,轻盈飘逸。

金质温润,色泽如暖阳洒落,嵌以绿松石,石约黄豆大小,呈纯净之绿,色韵浓郁,犹如深林之翠。

他撩开她的发,将耳坠轻轻一勾,坠于耳畔,仿若一滴翠色的水珠垂落。

云舒月晃了晃脑袋,坠子便跟着跳动。

江清辞喉头一紧,再次叫她:“别动。”

他又替她戴上另一边。

云舒月乖巧了许久,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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