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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竟一点儿没往那上头想……看来还得有个年长经事儿的姐姐,在主子身边侍奉着才妥当。”

杏书心里已是十拿九稳,面上却不敢把话说死,毕竟这可是天大的事儿。她当机立断,扭头吩咐巧菱说:

“你亲自去请吴御医过来,路上先甭声张,只说给宜主子请个平安脉。”

尚盈盈眼前还有些发花,心头又欢喜又迷茫,轻覆上自个儿依旧平坦的小腹,那处温温软软,一时半会儿,哪儿能觉出什么异样?

频频拿眼睛偷瞅杏书,尚盈盈不敢置信地呢喃:

“这就有啦?”

杏书笑得见牙不见眼,正想说两句妥帖的吉祥话儿,却听得殿外头传来一阵急促杂沓的脚步声。

尚盈盈和杏书对视一眼,皆有些纳罕。

巧菱还没走远呢,这吴御医未免来得忒快了些?

正疑惑间,门帘被人从外掀开,竟是刘喜。

刘喜满头是汗,显然是一路颠儿过来的,连口气儿都没顾得上喘匀。

刘喜也顾不得寒暄,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朗声道:

“宜主儿吉祥!”

“奴才、奴才奉师傅之命,特来给您传句话儿。”

刘喜急急喘了两口,才接着道:

“方才嘉毅王府遣人来报,乞儿吉思不知发了什么疯,突然大举陈兵漠北关外,十万火急!”

“万岁爷龙颜大怒,正在御书房里头拍桌子呢。听里头传出来的信儿,怕是要御驾亲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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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盈盈一颗心悬得老高,哪儿还顾得上再等吴御医?只想着立时三刻就要见到晏绪礼。

巧菱半路折返回来,同杏书一左一右扶着尚盈盈。众人一路行色匆匆,转过两道宫墙,便行至御书房外的回廊下。

远远便瞧见许多身着紫红袍子的朝臣,正从里头鱼贯而出。个个儿面色凝重,眉头紧锁,看架势确乎是山雨欲来。

打头儿的那位,正是当朝首辅,太皇太后的亲侄儿孟大人。

尚盈盈心头一凛,忙退到一旁廊柱的暗影里,敛裾侧身,避让外臣。

待到朝臣们的身影消失在宫道拐角,尚盈盈才紧了紧身上的缎面披风,重新迈步往前赶。

汉白玉石阶上淌着融化的雪水,杏书和巧菱小心翼翼地搀扶尚盈盈,生怕此处地滑,主子一个不留神儿,再磕着碰着。

甫一登上玉阶,便和来寿走个对头碰儿。来寿一见尚盈盈,忙紧走两步,压低声音道:

“哎哟,宜主儿快进去吧。这会子大臣们刚走,里头清净。等会儿顾小王爷还得过来议事,您赶在他前头,跟万岁爷说两句体己话儿。”

尚盈盈感激颔首,轻声谢过来寿通风报信。

顺手将怀里揣着的暖手炉往身后一塞,尚盈盈提着裙摆,疾步匆匆地往那扇厚重的书房门走去。

行至门槛处,尚盈盈一眼便瞧见,晏绪礼正负手立在御案后头,望着墙上悬挂的舆图出神,周身凝着一股子凛冽沉郁之气。

尚盈盈满心惦念着赶来,此刻却像是被什么绊住脚步,忽而顿在原地。

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二人就这般,一个背影沉凝,一个伫立门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无声相伴。

尚盈盈只觉鼻尖一酸,眼眶霎时红透,滚烫泪珠在眼底直打转儿,几乎要盛不住。

她微微张口,声音已染上哽咽,轻唤道:

“主子爷。”

这一声久违的低唤,仿佛携着万钧之力,将殿内沉寂砸个粉碎。

晏绪礼闻声,浑身猛地一震,霍然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的刹那,瞧见尚盈盈泫然欲泣的模样儿,晏绪礼只觉心口像被狠狠刺了一刃,疼得厉害。

大步流星地从御案后绕出来,晏绪礼赶忙上前,将尚盈盈接入怀中。垂眸亲吻她发心,晏绪礼将声音放得低缓而温柔,不断安抚道:

“朕在,莫哭。”

温热坚实的怀抱,熟悉的沉水香气,瞬间将尚盈盈牢牢裹覆。

方才强撑的冷静镇定,顷刻间土崩瓦解。

尚盈盈反手拥住晏绪礼,脸儿埋在他胸膛上,拼了命地汲取皇帝身上暖意。眷恋如斯,难舍难分。

过了好一会儿,尚盈盈才勉强止住眼泪,闷闷地发问:

“当真要打仗了吗?”

晏绪礼搂着尚盈盈的手紧了紧,沉吟半晌,如实相告道:

“眼下还说不准,得等朕带上靖之,亲自去漠北瞧瞧才知道。”

听晏绪礼言语间,已是决意亲赴漠北,只是开战与否的区别。尚盈盈又不禁呼吸促喘,一颗心更是往下沉了沉。

尚盈盈什么都没说,只踮脚仰起脸儿,用唇瓣印上晏绪礼侧颈,厮磨不止。她像只眷恋温暖的猫儿,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沉水香味儿,似是要将这气息,深深镌刻进骨血里才成。

颈间那一点点湿热柔软,带着女子独有的馨香与依恋,像羽毛般搔刮过晏绪礼心尖儿。

晏绪礼沉痛垂眸,便见怀中人仰着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儿,正拿那水汪汪、雾蒙蒙的眸子瞅着自个儿。眼神里有害怕,有不舍,更有叫他心都揪成一团的情深依赖。

他又何尝能不牵挂她?

晏绪礼几乎是未经思索,便脱口而出道:

“盈盈,随朕去漠北吧。”

这话一出,不仅尚盈盈愣住,连晏绪礼自个儿都微微一怔,仿佛未曾料到心底最深的渴望,竟会这般直白地宣之于口。

晏绪礼旋即回神,双手扶住尚盈盈瘦削玉肩,微微用力,将她推离自己身前,迫使她抬眼看自己。

晏绪礼眼中不见睥

睨天下的帝王威仪,唯有爱怜到近乎祈求的柔光:

“朕走到哪儿都带上你,好不好?”

目光灼热而专注,直直望进她仓皇失措的眼底深处。

耳听得这突如其来的提议,尚盈盈惊得胆颤魂飞,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忘了喘息。

随他去漠北?

在晏绪礼深情而执拗的注视下,尚盈盈不敢动弹分毫。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冲口应出一声“好”。

放在从前,为着晏绪礼这一句话,便是刀山火海,她大约也会不管不顾地随他疯狂一回。

可眼下……她大约已经有了身子。她怀着他们期盼已久的孩儿,又如何能随军奔波,冒险去边关?

这秘密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尚盈盈心头那点儿冲动火焰。

一股前所未有的酸楚与委屈涌上心头,尚盈盈再也忍不住抽抽嗒嗒,哭得极为伤心。

扑回晏绪礼温暖怀抱里,尚盈盈不住摇首,泪水濡湿龙袍前襟:

“不行……您是去坐镇军前,料理军国大事的。带着嫔妾一个妇道人家过去,像什么话?”

晏绪礼只当尚盈盈是害怕,亦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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