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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魔神当做纯粹的大型气候调节机器,权柄作为自然威能的一种,那么就会出现这种状况:归离原这一大片区域,被陆续复活又扣押的魔神越多,这里便越适合生存。

不会缺盐,不会缺粮食,不会缺衣,不会缺住的地方……

群英荟萃,被扣押的每个魔神都能成为功能性插件,归离原就成了一片沃土,被魔神的血肉浇透,又远离了反噬。

于是找到极酸的果子用来晒干做果脯,所成的极酸,都过分不到哪里去,不如生啃。

我味觉恢复后生啃过,果脯也吃过,对比出来的,甚至觉得这酸都是丰富口味层次的。

一切都是往最佳的状态长得,再酸也还有倔强的甜味。

没谁想要为难人选育出来一个不为人所好的果树品种,一次未成后,便只能为难一下自己,挑选种子,种下去,用魔神的权能孕育,让它生出一些不合人口味,但于我味觉丧失期间无碍的果实,于是,我第二次味觉丧失时的果脯就全是魔神培育了。

——不第一次就这么做,宁可费些时间去选育,是防止魔神力量衰退,果实就失去风味的可能。

极微小,但时间会将其推到无穷大。

只能说非常用心,但我面无表情的咽下去,让旁观者误以为我的味觉尚未恢复,一个个的葫芦娃救爷爷,连摩拉克斯都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果脯后,眼下就是几个人都面无表情了。

之后进来的人不明所以,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从酸里缓出来的我答:“跟面部表情做斗争。”

来人瞅了一眼堂上诸位,嘴角上扬的弧度使劲都没压下去。

平日里人设不那么稳重的人已经可以露出自己酸的不受控制想要闭眼的表情,摩拉克斯,只能喝着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仿佛他没有吃过果脯。

等人离开后,他沉稳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还有沉玉谷里的苦茶,我味觉失灵时期能喝,略微恢复一点后,又是面无表情的给诸位泡了一杯,权当同甘共苦了。

是吧,每次诅咒里都能找到些许趣事,仿佛可以一直如此,然而,这只是理想情况。

那些夜叉,随着越来越多的魔神们的入土(我现在只暂时复活了撞上我的魔神),业障的程度亦在加深,会出现状况本是在意料之中。

但是——

「弥怒情感扭曲度:100。」

「浮舍情感扭曲度:100。」

「应达情感扭曲度:100。」

「伐难情感扭曲度:100。」

第55章 稳中有序

先有情,再有这些扭曲度,甚至不是日积月累水磨功夫。

而是一夕便成。

金鹏……现今能够被称作魈的那一位,说雪积起来可以挖着吃的风夜叉,在其中被对比出来纯爱。

他是一点点被摧残,于是心上生了无法愈合汨汨流血的伤。

脱离过往所见的人尽皆友善,归终见我时的声色亦很生动,他便生出一点企盼,希望我能够对他的过去再做一个决断。

一个医者,对一个看病的人开的最初一个方子,对于新生,可能有特殊的象征意义。

对他——

风夜叉的风已经表明了他的心思,轻盈柔软。

但我是若陀、是岩龙王的妻子。

业障里的执念又奇奇怪怪,他不知从中具现出来的“我”,是常事,是业障里自生的病,即便有他的一点心念,也不应当是闭上眼睛就能看见。

他因此睡不大安稳,日日夜夜面对自己的妄念,枪尖刺破幻象千万次,千万次都是“我”。

这些东西逼迫着他直面他的心,让他犯了业障,又只能按捺住自己的痛楚,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却……一声不吭。些许字音泄露,被生生摁灭,他记得这是归离原,记得他附近有谁,他不能张口,他张不了口。

面对问询,即使面前仍有重影,分不清谁是真的,也只有一句:“……无事。”

这是他心神不坚,磨灭不了的妄念,不应为他人多添烦忧。

五夜叉其实皆内敛。

魈在其中又当属翘楚。

只是再对感情内敛的,万种情感都有出处,都能找到其奔走的方向,唯有爱,走不脱。

唇齿中出不来。

眉目中走不通。

活生生的,在心中烧出来一场大火,连业障都在其中扭曲焚毁,又因着业障,才得了一些喘息。

业障想要见我。

(他/她想要见我)

业障想要消弭调伏,需要离我近一点。

(他/她想要离我近些)

会因为此刻与业障的同频而高兴吗,至少有了个出口,有了个借口,焦枯一片的地方落下了几滴雨。

不会。

夜叉的天性是与这些东西做斗争,直到有一天被它压住压死,这是夜叉的一生。现今,他们的生存似乎都成了三方的努力:医者、夜叉和业障。

业障萦绕在他们的命运上,将他们做自己移动的手足,承载自己刹那一念的躯壳。

医者的治疗使夜叉的躯壳永恒,即便精神面目全非,肉/身依旧可以活下来,拖着业障行走。

夜叉,夜叉们的意愿是在死之前多清除一些障碍,尽到自己的责任,他们能活下去自然会活。

一个粗糙的循环,三方都有所求,三方都在努力的达成所愿。但,意识到那些业障显现出来的心念并不全是他们自身的心念,而是它们自身的所求,双方的绳索都寄在了医者手上时,他们会困惑,这到底是自身的想法,还是业障已经污染了他们,才诞生的想法。

说句不道德的,我希望是后者,是他们相互浸染出来的思想。很遗憾,事实却是他们毫不相干。

从一具身体里诞生的两种非常接近的想法,并不是来自于同一个体。

它们泾渭分明。

问完全一样的问题,可以收获两声同样的回答。

“是毫不相干的吗?”

“原来毫不相干。”

弥怒喃喃。

他问这个问题大体是想要求个解脱,结果看样子他做好的准备是后一种,是我这个医生会说“你的业障确实没救了”,那时他亦准备好了些作答。

“好在你后来没有离开归离原,不然会很头疼。”

我若是要问为什么要头疼,他还能再指指自己的脑袋,学着浮舍的那种爽朗劲儿,说:“这里,它们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

然后我们大抵可以笑上一笑,说这是不是一种“死都不会放过你”。

死掉的魔神的心念,他可以用来自我说服,当成一个永远不会被怀疑的结论:他受业障影响颇深,那些魔神也着实无耻。

死去的魔神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可以支撑到我复活它们对应本尊,而那时,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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