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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好似下一秒就会被他内心的撕扯所杀死。半晌,他忽然嘶声道:“难道每一个看见你的男人,都要臣服于你,当你的奴隶不成?!这世上的事情难道都要如你所愿?!”

他明明这样厉声的说话,可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冲天的愤怒,好似茫然、又好似痛苦,他好像再说:我已替你杀了人,你看看,你看看我变成了什么样子,你为何还要逼我?还要逼我?!

秋星忽然叹了口气,道:“如果我知道这是你第一次杀人,我不会这么要求你的。”

那的确是她的试探,只是她若是知道傅红雪杀完人之后会那个样子,她一定不会那样做的,她想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傅红雪,又不是一个坏了的傅红雪。

她只是一个普通坏的女人,又不是一个超级坏的女人。

傅红雪却愣住了。

秋星收敛了她那种玩味的笑容,那双碧绿的眼睛里也没有了神气和狡黠,有的只是……一点点懊悔,一点点诚恳。

还有一点点……心痛和惋惜。

真奇怪,他在母亲面前发过那么多次的病,母亲却从来都没有心痛过。这种心痛和惋惜的表情,他居然是在一个才认识几天不到的女人眼里看到的。

他的眼角突然已通红,好似已忍不住要流下眼泪,可他的自尊心又决不允许他留下眼泪,所以他只能紧紧的咬着牙。

秋星温柔地双臂已环了上来,她将傅红雪揽在自己的怀中,傅红雪双目失神,似乎已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一般,被她搂住,一动也不懂。

秋星的手抚上了他的面庞,他脸上的肌肉也忽然抽动起来。

秋星道:“你实在是太紧张了,其实这世上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值得你这样紧张的,你看你这个样子,简直像是要把自己逼死一样。”

她笑了笑,道:“你这样的男孩子,该学着怎么让自己松弛下来,明白么?”

傅红雪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他抓得这样的紧,紧得好似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

他的嘴唇嗫嚅着道:“我该如何松弛?”

秋星道:“我知道一种法子,我教给你好不好?”

她的语气又轻又柔,好似一阵带着甜味的春风。

傅红雪忽然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已张开,他双眼迷蒙地望着秋星的容颜,却见她小巧的鼻尖上也有一点点微红,她抿着嘴冲着他笑,撒娇一般地问:“好不好嘛?”

傅红雪早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他的确已被她蛊惑到了,她设计让他杀人、把他捆起来扔进自己的储藏室里,他却从来没有生过气,一点点都没有。

但秋星却已经接收到了他的信号。

她柔声道:“那你等等我呀。”

傅红雪轻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秋星忽然站了起来,款款走出了屋子,只剩傅红雪一个人,他盯着秋星摇曳的裙角,忽然咬住了牙齿,直到牙龈都流出了血。

而秋星走出了屋子之后,径直躲在了一边。

她的身边忽然萦绕了一圈白雾,这白雾有些妖异,将她的面容遮的模糊不清,下一个瞬间,那身纯白的衣裳忽然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掉在了地上,一只白色的长毛猫忽然出现在了这堆东西上。

大猫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迈着无比优雅的步伐进了屋子,轻巧地跳上了床沿。

……和傅红雪大眼瞪小眼。

半晌,傅红雪都不肯抚摸它一下,猫猫歪着头,心想:怎么啦!我这么慷慨、这么大方的帮你心里治疗,你居然不肯?刚刚我们明明说好的呀!

猫猫啊呜嗷呜喵呜,激动地叽里呱啦了一堆。

傅红雪:“你是……她的猫,是不是?”

猫猫轻巧地跳上被窝,往他手里蹭了蹭。

傅红雪的心里却已浮起了一阵悔恨和自责,他忽然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不是个好人。

猫猫又不满地用头拱了拱他。

傅红雪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抚了抚大猫的毛……仍是温暖蓬松如云朵。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放松了下来。

他正躺在秋星的床榻之上,这是他这辈子呆过的、最柔软的床铺,陷在这里的时候,他就开始觉得昏昏沉沉,整个人放松下来之后,他竟是无法控制的睡着了。

这也是精疲力竭之后的睡眠。

他的怀里,还抱着猫。

猫猫:歪头.jpg

他的衣裳沾上了很多血,早被拿去洗了,所以此时此刻,他精赤着,侧躺在秋星的床榻上睡眠。

秋星的猫爪忽然亮出了尖利的指甲。

九命猫妖的爪子,除了可爱之外,自然也是杀人的利器,此时此刻,那闪着寒光的利爪,就横在傅红雪的心口之上,好似随时随地都能将他的心脏挖出来一样。

——秋星也的确可以做到这一点。

利爪缓缓地靠近,傅红雪却仍在安宁的梦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双刚刚还在安抚他情绪的手此时此刻已抵在了他的心口上。

然后——

摁下一个梅花!再摁下一个梅花!

好了,这就是你奴隶的烙印了,从此之后你跑到哪里去我都晓得啦!秋星喜滋滋地想。

第57章

傅红雪是因为感受到生命不可承受之重而醒来的。

其实他很少有睡得如此安宁的时候,好似是极度紧张之后的极度脱力,令人精疲力竭,再也无法去思考任何事情,他昏昏沉沉地睡着,只觉得难以呼吸,胸口好似压着一座大山,这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让他直不起腰、喘不过气。

更可怕的是,这座大山居然还会动。

傅红雪猛地惊醒,满头是汗,然后就看见……白猫端庄的坐在他胸口上,端庄地看着他,长长的喵呜了一声,矜持地伸出爪子舔了舔。

傅红雪:“……”

他忍不住想:它到底多少斤?

毫无疑问,他是躺在秋星的闺房里、秋星的床榻之上的,昨天他没有好好地看过这屋子,今日一扫才发现,这屋子的风格与那天他在的储藏室几乎差不多,到处都是亮闪闪的东西。

而毫无疑问,这也是他躺过的,最柔软的床榻,没有之一。

那种好似是糖果一般的柔软香气一丝一缕地钻进了他的鼻腔,好似是有人把云朵从天上抓下来裹上糖衣,如果他去咬一口,外头的糖壳就会咔嚓碎掉,只留下软绵绵的内里来。

而这床榻上的帐子上居然还垂下来很多毛线球,好似是给猫咪玩的一样。

傅红雪盯着那帐子,又盯着这只端庄美丽的大猫,心道:若是养着这样可爱的猫,宠爱它一些实在算不得什么,秋星一定从不拘着它。

他的人已是完全的松弛。

他松弛地躺着,忽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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