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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这么拍过,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废片,程桑榆拿着相纸,等它显影。

结果好得出人意料。

郁野抬头的那一下,目光正好对上了镜头,闪光提供了足够的光源,两个人的脸都被拍得很清晰。

程桑榆打开了前方手套箱,摸了摸,摸出一支放在车里,方便随时写快递退货收件码的油性签字笔。

揿亮阅读灯,在拍立得下方刷刷写了几笔,递给郁野。

郁野接过,低头看去。

【CSY&YY

0517】

车驶入夜色,开往泊月公馆。

程桑榆而今来这里,就如回到自己的第二个家一样轻车熟路。

她换了鞋,往里走。

穿过玄关,生生刹住拐向厨房的脚步——

客餐厅连接处的地板上,放了极其硕大的一束粉色玫瑰,被雪白的包装纸簇拥着堆在那里,其视觉冲击力叫人呼吸都停了一秒。

“束”这个量词不够准确,或许“捆”更贴切一些。

程桑榆片刻才说:“……小少爷,钱不是这么烧的。”

郁野扬起嘴角,“那你在笑什么?”

怎么可能不露出笑容,就像除夕那天,他执意要给她发红包,说这是“常识”。

程桑榆很少在心里去比较郁野和唐录生,因为她觉得把这两个名字相提并论,都是对郁野的一种羞辱。

但此刻她很难克制自己去想,当年求婚,唐录生也不

过只送了她99支。她并不是嫌少,而是后来唐录生辞职自己做生意,不止一次同她画饼,等发财以后,要如何如何给她买包、买首饰、买车……把微时所受的那些委屈,统统弥补回来。她当然没有等到这些弥补。反倒搭进去半条命。

“还怕你不喜欢。”郁野说。

“为什么不喜欢?”

“……因为有点俗?”

“这么记仇啊。”

“天蝎座。”

程桑榆笑出声。

郁野看她,“真的喜欢吗?”

“喜欢啊——你没看见我在纠结吗?”

“纠结什么?”

“要是拍下来发朋友圈,会不会显得我这个人特别虚荣?”

郁野肉眼可见地被这句话取悦。

程桑榆掏出手机,换着角度给这巨大的花束拍了好多张照片,最后更是直接蹲下,让郁野拍了花与人的合影。

她很爱记录生活,只是已经不爱在社交媒体分享。

这么昂贵娇气的花束,放不了几天就会衰败,还是以照片的形式更能长久留存。

拍完照,程桑榆说道:“我这样讲,不是假清高,包括那天原本的意思也是——下次不要再这么破费好吗?”

“我知道。”郁野说,“但是喜欢一个人,就想给她花钱,不是一种本能吗?”

从看到这束花开始,程桑榆的苹果肌便持续维持着向上的趋势,“如果不是认识你这么久,真的没法相信你以前没谈过恋爱。”

“听起来不太像好话。”

“哪有!”

郁野又将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拿了出来。

一个10g的小金条。

程桑榆拿着这金条:“……好别致的生日礼物。”

郁野说:“我问过我姐和念姐,她们都说,黄金保值。”

“……你真的不是来搞笑的吗?”

郁野忍不住笑了一声,“我也觉得有点搞笑,所以我又准备了第二份。”

第二份是上世纪出版的,一本夏目漱石的日文原版书。

……真有他的,不管她喜欢实惠还是喜欢华而不实,都无话可说。

如果谈恋爱分等级,他已经是宗师级别。

程桑榆解锁手机,切换成了前置摄像头,打算拿着礼物拍张合影。

她勾了勾手指,郁野凑过来,但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整个人便僵硬得失去了表情。

“你不习惯的话,就算……”

程桑榆话没说完,手机被郁野接了过去,他手臂伸远,说:“我来按。”

“好。”

“三、二、一……”

程桑榆倏地转头。

温热触感挨上脸颊,一瞬即逝。

按下拍照键的同时,郁野面露讶色。

程桑榆一把夺回手机,也不看他,飞快往浴室走去,“……我传给你。”

郁野下意识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有点不知所措,等了片刻,手机一振。

解锁,是程桑榆发来的照片。

好在,定格在了他惊讶的表情之前。她因为是突然转头,有几分虚焦,但反而营造了一种不可多得的氛围感。

郁野将照片存入相册,犹豫两秒钟,点击右上角菜单栏,设置当前聊天背景,选择了这张照片。

他清楚知道,程桑榆十六岁恋爱,二十二岁结婚,三十岁离婚……什么没经历过。

这些把戏,甚至站在他的角度,也不得不承认有点幼稚。

可她总是配合,不管是情侣头像,还是拍立得,还是这样亲密接触的留影。

她兼容得没有一点勉强,仿佛这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去做的事。

郁野在原地待了好一会儿,往浴室走去。

门虚掩着,他抬手敲了敲。

“进。”

推门,程桑榆正在洗脸。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走进去,停在她身侧,把手臂往洗手台台沿上一撑,低下头去。

程桑榆动作停了一下,因为镜中看去,他这样低头的样子,实在好看得有点过分。

水声哗啦,程桑榆听见郁野低声问:“一起洗澡……可以吗?”

后续发展顺利成章,可也完全突破了程桑榆的预料。

她只在一些成-人影像里见过的场景,此刻却真实发生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

被羞耻心煎熬,却又忍不住低下头去,看着热水淋下来,浇在郁野漂亮而干净的脸上,而他睫毛簇湿,闭着眼,啜饮得专心致志。

没处可退,身后就是冰冷瓷砖。连跌落也不允许,因为膝盖被他手掌紧紧固定。

某个瞬间之前,他却突然停住动作,把眼睛抬起来,隔着白茫茫的水雾看着她,露出一个有点恶劣的笑容。

“姐姐求我一下。”

“……”程桑榆手掌撑在他的脑袋上,发不出声。

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她领会到了。

此刻,她心理比生理更接近崩溃的边缘。

他不动,不作声,只是看着她,保持这样有点坏的笑容。

“郁野……”程桑榆声音发抖,“……求你……”

“好。”

他重新闭上眼睛。

程桑榆第一次知道,连尖叫都短促得来不及是什么样的一种体验。

水阀被关上了。

她被一张浴巾裹住,打横抱起。

经过客厅,头发上的水滴落下去,在地板上洒出一条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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