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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河边,远远往那边看,果然见那边围了许多人,却不知是为什么,两人加快脚步往回走。

心中又想,珍姐儿有秦琴照顾,秦奕也在一旁,旁边还有好几名丫鬟和妈妈,人不少,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到靠近一些,就看清所有人都围在水边,远处有座拱桥,拱桥上此时也站满了人,还接连有人往桥上走,都往水中看。

这会儿秦谏看清了,是有人落水了,就在桥下,从岸边下去一个男子,正往落水人那边游。

那桥和他们原本放纸鸢的地方还有段距离,多半不是他们家的人。

秦谏与程瑾知都这样猜着,但还是快步往那边赶,离得越近,便越能看清人,只见那男子已托起了水中的人,带着人往岸边游。

这时程瑾知心里一阵咯噔,因为她看到了那落水之人的一截衣衫,是黄色的,那正是秦琴今天穿的颜色。

很明显秦谏也看到了,因为他加快了脚步。

再走几步,救人男子已经将落水之人带着离岸边越来越近,落水之人看着是不会有性命之忧了,但秦谏却突然目光一凛,朝她道:“我先过去!”说着就快步往那边跑去。

程瑾知觉得他是看见了什么,但她还看不清落水之人的容貌,只能确认是女子,那身衣服也和秦琴的像。

她不由得也小跑起来。

眼看着男人将女子送到岸边,抱着她将她托上岸,上面人连忙伸手去接住拉上来,这会儿程瑾知看清了,在岸上伸手拉的正是他们家的丫鬟和妈妈。

落水的真是秦琴!

她也不顾一切往前跑起来,看到水中的男子爬上岸,解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往女子那边去,她挤进人群。

那男子将自己的外衫解下给秦琴裹住身体,就在这时秦谏冲过去,同时解下自己的外衫将秦琴湿透的身躯遮住,再将里面的那件衣服抽了出来。

王昊川上前接过那件衣服,拱手道:“秦詹事,快看看她如何了?”

秦谏只是冷眉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头替秦琴将衣服裹好,唤道:“琴妹?”

秦琴身上透湿,头发也沾了水搭在脸旁,眼睛生疼,睁不开眼,躺在他怀中提不起一丝力气,一阵一阵咳嗽,却紧紧攥住身上那件衣服包住自己,缩回掉了鞋袜的脚。

程瑾知挤进去,用她湿了的裙摆将她脚遮住。

明显秦琴只是暂时难受,但意识清醒。

如今已入夏,衣衫都穿得单薄,湿透了几乎就是一览无遗,加一件男子外衫也遮不严实。

程瑾知立刻吩咐旁边急得直哭的听雨,“车上有没有带披风?”

听雨哭着摇头:“没有。”

“那去把我们的帷幕拿来。”

听雨不及反应,有些愣愣的,程瑾知再次催促了一声,她才连忙往马车上跑。

很快帷幕拿来,程瑾知接过去将秦琴又围了一层,包裹严实,秦谏没顾上自己衣衫不整,一把抱起她去马车上。

将秦琴送上马车后秦谏便下去,秦琴已缩成一团泪流满面,程瑾知让听雨陪着她,自己回到秦谏车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马车往侯府而去,程瑾知才问他:“冷不冷?”

秦谏摇头。

他现在只穿一件单薄的内衫,又沾了水,自然是有些冷的,却只是顾不上。

秦琴当众落水,又被男子救起来,途中免不了触碰,传出去对名声极其不好。

想起他刚才的神色,她问:“救琴妹的人是谁?”

秦谏沉声回答:“王昊川。”

“是他?”这倒让程瑾知吃了一惊。

她于是明白秦谏对那人冷淡的态度了:实在太巧了。

而且王昊川还是那样的人……

马车回到侯府,丫鬟将狼狈不堪的秦琴送回房,于氏吃惊地赶过来,听明事由,顿时坐到一旁掩面痛哭。

“这可怎么办,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你还得说亲呢,这传出去谁还敢要?好端端的怎么就落水了?”

“我就说不要出去,也不知是谁说要去放什么纸鸢,那么多人,竟能让琴姐儿掉水里去!”

程瑾知的确有些自责自己走开了,但此时听二婶这样说,明显有责怪的意思,她又觉得冤枉,却不好回嘴。

此时秦谏道:“二婶,是我要带瑾知去放纸鸢,二弟就让琴妹一起去散心,出事后我们没见到二弟的人,就先回来了。”

言下之意,这是秦琴和秦奕自己的决定,以及秦奕这个亲哥哥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实在没理由怪到他们头上。

他语气强硬,二婶没回,在一旁呜呜哭泣,吩咐人去喊二老爷过来。

程瑾知拉了秦谏道:“等会儿来的人更多了,我在这儿等着,你先去换身衣服来。”

秦谏点头,让丫鬟从里屋递出那身湿衣来披上,立刻回房去。

很快秦夫人三夫人都来了,在外间安慰二夫人,又问程瑾知和丫鬟详情。

丫鬟禀告,“一开始都在一起玩纸鸢,后来大公子和少夫人离开了,二公子也扔下纸鸢跑远了,姑娘觉得累了,就让妈妈带着珍姐儿,自己四处逛逛,然后就去了桥上看鱼,不知怎么地就掉了下去……”

二夫人拿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往丫鬟身上抽,怒骂道:“一个个的见天就知道玩,这么多人就没一个人干正事,但凡一个人用点心,也不至于让姑娘落水!”

丫鬟本就跪在地上哭,鸡毛掸子抽上去又因受疼而哀叫,秦夫人让她抽了几下发了发怒火,过去拦道:“此时先不忙发脾气,回头扣她们月例就是,先问清楚情况才好。 ”

说着将她扶到一旁坐下,看向程瑾知道:“当时周围有多少人?能看清多少,救人的又是谁?”

程瑾知回道:“当时周围人的确不少,但大部分是女子,现在衣衫虽薄,只是琴妹还在水里时其实看不真切,再说那时情况凶险,应该没人会去在意这些。

“到上了岸,在上面接应的也都是咱们家的人,倒还好,只是那救人的……表哥说他就是王昊川。”

“是他?”秦夫人也吃了一惊,大约觉得太巧了。

程瑾知说道:“他救了琴妹上岸,还将自己外衫脱下来给琴妹盖上,后来表哥将衣服还给他,用了自己的。我们急着带琴妹回来,没同他道别,也没向他道谢。”

事实上秦谏对他的态度说不上好,因为太巧,总让人起疑。

这时在场众人都不说话了,也许都想到了一件事:如果秦琴和王昊川的事成了就好了,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

没一会儿二老爷和秦奕同时回来了,两人着急地问秦琴的情况,二夫人又是怪罪秦奕,又是无措地向二老爷哭诉,一屋人都陷入愁绪中。

二老爷说了句:“这样看,倒是欠了王家一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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