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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姑娘家家来的地方。”

一溜儿的官员,身份高低不一,万一冲撞了……

就算摆平了,姑娘家总归吃亏。

想想女儿从前在京里那一团糟的名声,定西侯不想外孙女也莫名惹些不好听的话。

“昨儿与您说到果茶,您很有兴趣,我就多煮了些送过来,”阿薇笑着道,“衙门里也得喝茶,您尝尝,也分给其他大人们试试。”

定西侯看那茶桶,眼睛一亮。

行走多年,同僚们会分些老家吃食,或是家里妻女送些点心来。

吃人家的,总要夸别人“妻子贤惠女儿乖巧”,夸得人仙飘飘的、骨头松快,但凡家里有拿得出手的,都要来这么一次两次。

偏定西侯从未体验过。

没想到,这把岁数了,妻女不念着他,外孙女念着啊!

一把从青茵手里提过茶桶,定西侯兴冲冲地:“都是外祖父的老相识了,要不要进去问个安?”

“您突然要我去认人,他们哪有现成的见面礼与我?再说,正事要紧,”阿薇推着定西侯往里走,“您先去忙,我车里坐得闷了,稍稍换换气就回去了。”

听着也是个理,定西侯没有勉强,交代道:“你就在这头院子里待着,莫去别处,有事你大声唤我,我听得见。”

见阿薇应下,定西侯兴高采烈走了。

官署书房里,冯正彬正整理手头文书,手边放着一盏浓茶醒神。

他这几日精神不太好。

自从那夜惊梦后,始终睡不踏实。

他也不让徐夫人再备那果茶,但嘴巴里好像一直有那个味道,叫他心里沉甸甸的。

可除此之外,冯正彬倒是觉得,这几日还算顺畅。

岑太保不曾松口,但他自己与定西侯有了更多说话的机会,等过些时日、私下探探……

琢磨间,外头传来定西侯洪亮的声音:“几位大人,来喝口茶。”

冯正彬有意讨好,当然不会落后,当即起身、简单收拾仪容,去了隔壁屋子里。

定西侯亲自分茶:“老夫才说近日胃口一般、嗓子不适,外孙女儿听进去了,送了这么一大桶来。她没旁的喜好,就爱捣鼓吃喝,老尚书来试试。”

冯正彬僵在了原地。

耳边,其余几位大人们很给面子,即便还不曾喝到口中,也已经顺着夸赞“孝顺”了。

只冯正彬杵在原地,后脖颈冒汗。

他根本没想到“喝口茶”,喝的竟然是那位余姑娘的茶。

天下茶汤千百种,但冯正彬有一种直觉,送来的茶就是他前几日才喝过的那款果茶。

他一点都不想喝!

可是,人已经站在这里了,再推说“不用”,只会显得怪异。

冯正彬往后稍稍退了两步,拖延着不去接。

“这茶带着一股果香,还有些很淡的药香,很特别的味道。”

“好喝,侯爷慢慢分,等下再给下官添一碗。”

“您的外孙女儿,贴心,还有好手艺!”

定西侯被夸得眉头飞扬,转头看见空手而立的冯正彬,招呼道:“冯大人来来来,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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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正彬硬堆着笑,伸手接过来。

偏他拖拖拉拉成了屋里的最后一人,定西侯放下那茶桶,只教想添的人自己添去,热情招呼冯正彬:“尝尝!都说好!”

冯正彬硬着头皮,急中生智,心间闪过个念头,忙道:“郡王是不是还在里头书房中看文书?侯爷,得给他送一碗去吧?”

“幸亏冯大人提醒我,”那位还真不能拉下,定西侯转头往外招呼了个小吏,“盛一碗给王爷送去。”

冯正彬再没有别的借口,只能在定西侯的关切之下,把碗端到嘴边。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汤色。

他已经可以断言了。

就当喝药吧!

冯正彬仰头,逼着自己大口大口囫囵咽下。

熟悉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来,他顾不上仪态,匆忙夸了句“好味道”。

定西侯乐了:“冯大人喝酒有这么畅快的话,下回与老夫喝一坛。”

“您客气、客气。”冯正彬勉强挤出笑容。

定西侯没再管他,被别人叫去说话。

冯正彬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明明还在众位同僚之间,但他眼前却挥之不去那张旧日容颜。

他只好赶紧转身,出了那屋子,匆匆往无人处走。

得缓一缓。

一定要把这股味道压下去!

冯正彬靠着墙、闭目做了几个深呼吸。

秋风吹得落叶滚,也带走了身上暖意,鸡皮疙瘩凉飕飕地立起来。

冯正彬搓了搓胳膊,稍稍缓过来些,安慰自己道:凉的,就是天凉吹的。

只是,他余光却瞥见了一张纸。

就放在边上的漏花窗格子中,很突兀,看得他不由瞪大了眼珠。

何时在这里的?

他先前为什么不曾瞧见?

似乎被牵引着一般,冯正彬抽出那卷起来的纸。

待他看清了,顷刻间呼吸都凝固了,甚至连血液也冻了起来。

字体与那人很像,或者说,一时间,冯正彬寻不出不像的地方,上头只写了短短一句话,刺得他如坠冰窖。

“知你近来郁郁,不知旧日果茶还开胃吗?”

酸意瞬间直冲喉头,冯正彬不由自主弯下腰,一口浑汤涌出、吐在了地上。

第32章 他也是受害者!(求月票)

从前,冯正彬听过一句话。

肚子里不舒服,吐出来了就好了。

他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考中童生那时,家中生活并不宽裕,但左邻右舍送了些好菜来巴结。

母亲节俭,吃不完就留待下一顿,却不想留到了变味。

大人吃了没事,冯正彬却不行,半夜腹痛翻来滚去,母亲拿筷子与他催吐,说的就是这话。

他当时吐了个精光。

母亲一面安慰他,一面又心疼白瞎了吃食。

“可惜,早知道前几天就吃了。”

冯正彬虚弱,没力气与她计较,却也把这话记下了,因为吐完之后,他的确舒服很多。

后来,冯正彬也吐了几次,多是酒桌应酬。

等他成了金太师的乘龙快婿,同僚甚至上峰,谁也不敢再灌他酒,他在席间恰意自得,只微微抿几口酒,沾点儿酒意。

微醺,是与人交际的最好状况。

褪去衙门里的端正谨慎,互相哈哈大笑一番,更得默契。

这种状态,亦持续到了近几年,上头有岑太保为先生,他自己也不是从前的小官了,冯正彬越发如鱼得水。

也就是最近,冯正彬才又多饮了些酒,但也是点到为止,绝没有喝到腹中不适的状况。

因此,他当真有很多年不曾有“难耐到呕吐”的体验了。

这一口黄水喷吐在地上,冯正彬直不起腰,只能背靠着墙支撑身体,肚子里依旧翻江倒海,浑然没有“舒服”的感觉,连一丝都没有。

他知道自己该再仔细看看那张纸,可又没有那种勇气。

吐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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