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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表姑娘的“秘密”,他还能有好结果?

当了几天的侯府女婿,身上的衣裳都从最朴素的棉麻料子换成了缎子,眼瞅着要入冬了,前天还量了冬衣尺寸……

他怎么可能再滚回去做市井喽啰?

“小事,的确是小事,”许富德忙打包票,“您放心,大舅哥那儿我去说。”

阿薇颔首,起身离开。

许富德嘴上应了,心里依旧没有完全踏实。

他先去瓷器行买了小巧的、巴掌大的瓷盒,打开一罐凤髓汤,刮出一勺装入瓷盒,而后就去了广安堂。

正是换季时候,广安堂里里外外忙得要命,许富德掏了一把铜板,悄悄找了个药童。

“小大夫帮帮忙,这里头装的是凤髓汤吗?”

药童瞧了他一眼,气质不怎么样,衣裳倒是有模有样,便接了瓷盒过去,打开闻了闻,又刮了一点尝了尝味。

“没错,就是凤髓汤,治久咳不愈。”

许富德还要再细问,有大夫催声喊帮手,那药童不敢再耽搁,交还了瓷盒急匆匆走了。

见状,许富德也不好再拦。

学着药童的样子刮了点尝尝,只尝出来蜜味重,好像是有核桃味,旁的就不懂了。

不过,广安堂的药童都认这东西,想来是不会错的吧?

许富德不晓得的是,同样是治久咳不愈,同样是叫凤髓汤,却有两种方子。

昨日,闻嬷嬷到广安堂买了那牛髓制的凤髓汤,将其中药膏取出,只余了瓷罐,而后另装“新药”。

装进去的便是另一种了,广安堂里也有卖,但却是阿薇自己照着古方做的。

松子仁、胡桃仁去了皮壳,全部研磨碾碎。

白蜜去锅中熬煮,将两种粉末添进去,搅拌至浓稠起锅放凉。

这便也是凤髓汤。

另一厢,阿薇与闻嬷嬷出了那茶楼,马车便往内城东侧行。

过长街,穿胡同,一路未停,只在行到七宝胡同时马匹缓缓。

阿薇掀开了帘子。

太师府曾坐落再此。

门前石狮依旧威风,但门楣上的匾额已经更换,檐角上添了太师府曾用不得的僭越之物,成了前几年出宫封府的九皇子府邸。

不再是她的家了。

而今日是十一月初二,祖父“因罪伏法”的日子。

第61章 八竿子打不着(两更合一)

速度再慢,七宝胡同亦有尽头。

记忆里的家,已在身后。

阿薇放下帘子,轻声道:“即便有朝一日能翻案,府邸也回不来了。”

赏给其他臣子倒还能周旋,成了皇子府,圣上总不会让皇子搬出去。

“都说物是人非,可那物如今也似是而非了,它与从前不一样了,”阿薇抿了抿唇,长睫颤了下,压下了眼眶的温热,“回不来便回不来了,里面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一座空荡荡的府邸于我也无用。”

闻嬷嬷晓得她的想法,顺着道:“都不及报仇雪恨。”

阿薇短促地笑了声。

毕竟是正日子,她们不能在七宝胡同里烧纸,便还是去了法音寺。

香客如织。

阿薇要了间厢房。

毕竟是城中寺庙,百姓上香方便,随来随走。

中午时还有香客留在厢房用斋饭、歇歇脚,眼下已是下午,厢房这里的人三三两两。

闻嬷嬷搬了个陶盆出来。

阿薇蹲在上风口,身边一叠往生经文,取了份点燃后放入盆中。

闻嬷嬷略挡着风,盆中火焰跳动,经文上被烧出来的黑边越来越广,而新的一份又覆了上去,顷刻间染了火苗。

抄经慢,烧经快,心中万千感慨来不及流转,便只余下了一盆灰烬。

阿薇垂着眼,在火熄灭之前又点了香。

细细的香线被风吹开,香灰落入盆中,与那些灰烬混在一起。

阿薇没有念叨什么,只静静看着那香越来越短,到最后剩下尾巴后,她又点了三支。

闻嬷嬷一声不响地陪着,忽然间感觉到了一注视线,她不由转头看去。

阿薇亦有所觉,抬眸望去,就见那厢银杏树下站着两人。

正是沈临毓与他那亲随。

许是来了寺中缘故,沈临毓没有穿公服,着一身乌色锦袍,染了一层与庄严佛寺相称的肃穆。

似也不觉得冷,这天气里亦没有系件厚实些的披风,与旁的恨不能臃肿着取暖的香客一比,愈发显得身量颀长。

亏得脚下还铺了层银杏残叶,添了些颜色,不叫人一眼看去就冻得慌。

阿薇手中的这三支香也烧得差不多了,她便也丢进盆中,扶着膝盖站起来,朝沈临毓微微颔首示意。

客气,也疏离。

许是见她烧东西,沈临毓没有上前来,浅浅点头回应,算是全了礼数。

闻嬷嬷低声道:“没有注意郡王来了多久。”

“无妨,”阿薇看了眼陶盆,轻声与闻嬷嬷道,“我们简单收拾下,不用收得很干净。”

闻嬷嬷会意,弯腰将陶盆搬起来。

西风吹来,灰沫旋着飘起。

阿薇掏出帕子,浅捂着口鼻呛了两声,又用手挥了挥漂浮着的沫子。

沈临毓偏过头,叫了声“元敬”。

不用细吩咐,元敬心领神会,快步跑上前去:“嬷嬷,这儿风大,交由我收拾吧。”

“这怎么好意思……”

“不要紧。”元敬主动握住陶盆,稍稍用了些力,便从闻嬷嬷手中抢下了。

既如此,自也不好抢回来。

阿薇与沈临毓福身作谢,先一步回了厢房里。

姑娘没有多言的意思,闻嬷嬷不好全当了甩手掌柜,陪着元敬往收灰的地方去。

“麻烦小哥了,”她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着王爷,也是来烧香的吗?”

“王爷识得寺中住持,来听住持说一说佛法,”元敬说完,又问,“余姑娘要烧香,怎得不在大殿那头烧?”

闻嬷嬷叹了声:“不是敬菩萨的,不好在那头烧。”

点到为止,多余的便不说了。

元敬看了眼陶盆,没有深问,只道:“余姑娘叫香灰呛着,嬷嬷先回去照顾她要紧。”

闻嬷嬷听了,亦觉在理,再道了声谢,匆匆往回走。

行至厢房外头,沈临毓已经不在银杏树下了。

厢房里,阿薇坐在桌边,面无表情地饮茶。

闻嬷嬷压着声道:“说是来听住持说佛法的,真是不巧,撞上了。”

“无妨,”阿薇语气平静,“他让亲随收拾应当也是想知道我在烧什么,他对我疑心未消,与其再寻他事,倒不如让他翻去,反正也做了准备。”

只靠出身是坐不稳镇抚司指挥使的位子的,阿薇不会小瞧沈临毓。

上回登门问案,能消他七分疑惑,却也存了三分。

那三分不会因为送了祛疤膏赔礼就不在了。

也就是冯正彬那案子,“仇家”太多,混淆视线,又没有实证落在她这里,可一旦有顺手查一查的机会,沈临毓就会查了。

之后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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