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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外头说什么的都有,我问国公爷和振礼,他们又不和我细说,只让我等着就是。我哪里能坐得住?你今儿不回,明日我装病也要把你接回来探病。”

章瑛道:“公爹让我把这个给父亲。”

安国公很快也来了,坐下来、先打开了信。

信不算长,但看得出岑太保写得很是吃力,安国公几次长叹。

这时,刚刚散值回府的章振礼也赶了来,唤道:“伯父、伯母、小妹。”

安国公把岑太保的信递给他:“你也看看,我真是,唉!”

章振礼匆匆看完,眉宇之间透出几分不耐来:“太保这不是为难伯父吗?”

“只是递个折子就这般为难?”安国公夫人的视线落在那折子上,问,“振礼,真的帮不上岑家的忙了吗?他一个太保,就那些捕风捉影的事能直接倒了?”

“也不算捕风捉影,况且是风是影还是真,就看圣上怎么想,”章振礼解释了一句,心里也烦,“镇抚司铆足了劲。

我之前听成昭郡王的口风,他看着是不把岑家扯下来不罢休,早早就咬着科举舞弊不放了。

现在岑睦又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镇抚司得了个好由头,越发不会让步。

伯父递折子,只会平白惹一身腥。”

“我就知道!”安国公夫人握着女儿的手,恼道,“说穿了就是为着定西侯府那母女俩,郡王和那小的、叫余如薇来着,走得很近。

前阵子,岑睦成天往那余如薇做东家的酒肆跑,殷勤得不得了,阿瑛说,太保好像还有心思再添个亲。

我真是呸呸呸!

就岑家和陆家闹的,还能添亲?添堵、打人脸还差不多!

那余如薇好本事,一面看岑睦献殷勤,一面又吊着郡王爷,都是气血方刚的,郡王爷又是那等矜贵身份,能看得惯岑睦?

喏,这不是逮着机会就弄岑家?!”

安国公和章振礼交换了一个眼神。

朝堂大事,镇抚司对岑太保发难,怎么可能像安国公夫人说的一样就因为那点拈酸吃醋?

其背后必然有更深的缘由。

但他们两人也确实不太清楚郡王和侯府姑娘交好到了值得“吃醋”的份上。

“这事情准吗?”安国公问。

“我还问过长公主呢,”安国公夫人忙道,“劈头盖脑挨了一顿闲,老脸都丢干净了!

长公主话里话外的让我别多事,我这些时日琢磨着大抵错不了。

再说,郡王爷的大事,长公主做不得一言堂,圣上想来也不会一意孤行,到最后你谦让我谦让的,还不是郡王爷想怎样就怎样?”

章振礼对这些八字没一撇的事不在意,他更关心眼前的事。

他看了下折子。

真真是“涕泪纵横”的一篇文章。

一说教养子孙上不够细致,以至于出了私相授受的事,岑太保知晓后也想要成全他们,却不想彭芸突然小产而亡,让人遗憾又痛心。 网?址?发?B?u?Y?e?í????ù?????n??????????????????

岑睦也十分悲痛,自那时起已经七年了,至今没有娶妻,也是因为心中愧疚彭芸、没有放下。

而彭禄的落水和彭母的伤心过度,实在不能怪在岑家头上,那时意外的不幸接连而至。

龚老先生的病故更是欲加之罪,老先生看重彭禄,知太保曾指点他指点一二,便寻来两人一道怀念而已。

家生子的死就愈发是无理无据、空口白话地抹黑。

二说科举舞弊。

岑睦的才学如何,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同窗、以及之前一道参加过文会诗会的学子都能介绍一二,他完全有凭借自己就金榜题名的实力。

且岑睦年轻,哪怕一次失手,也不过是三年后再来,岑家也完全能负担他再修习三年。

岑太保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岑睦铤而走险。

三说畏罪潜逃。

岑睦的“罪”只有私定终身,其余都是无稽之谈。

他何必潜逃?

他定然是出了事,被人制造了潜逃的假象,为的就是向岑太保发难。

眼下顺天府积极找寻岑睦下落,但贼人狡诈,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寻不到,恳请圣上给些时间、也能增派人手帮助找寻。

最后是千般万般地叩谢皇恩。

章振礼看完,道:“太保大人尽力了。”

成昭郡王有备而来,不管有没有实证,先把一坛墨汁都泼过去,而岑太保则是一身黑漆漆地拼了命甩干净,能掰扯出这些已经不错了。

最重要的是,太保没有提旧日救驾之事。

节骨眼上提旧恩,永庆帝不会喜欢。

章振礼指着那份信,又与安国公道:“他还请您帮忙寻人。”

“我哪里找去?”安国公长叹了一口气,“京城那么大,城门守卫又说岑睦出城了,京郊就更大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掘地三尺也得知道地方才行。

不是我不想帮他,姻亲一场,能帮的我能坐视不管吗?实在是难啊!

我早几年就劝过他,差不多就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包大揽的不是回事。

唉,也是怪我,我怎么就不再多劝劝呢!”

章振礼清了清嗓子,问章瑛:“小妹怎么办?”

“我……”

章瑛才刚开口,安国公夫人先喊了起来:“还能怎么办?岑家既然帮不上了,难道让阿瑛回去吗?我不答应,我绝对不答应!”

章瑛的眼泪滚滚落下来:“我不回去!岑琅能从薛家脱身,我为什么就要回去?岑琅那混蛋还投敌了呢!父亲、大哥,你们救救我吧……”

说话间,母女两人抱着哭作一团。

安国公听得头痛:“你公爹也没有说一定让你回去,信上写着,一切看你的想法,只是阿淼那孩子,他让我们想想办法。”

章瑛自己能安全,自然舍不得儿子。

又是一通央求下,安国公道:“我明日先把折子送去御书房,振礼啊,你也再听听郡王的意思。”

岑哲忧心忡忡等到了天色大黑,没有等到章瑛回来。

勉强等到第二天中午,等回来了章瑛的嬷嬷。

嬷嬷没有进太保府,就站在门外与门房上的道:“国公夫人病倒了,一定要留夫人伺候,想来要过些时日才能回来。国公爷说,太保交托的事情他会全力办好,让太保放心。”

留下这些话,人就又走了。

岑哲赶忙找父母商议。

太保夫人愕然:“病倒了?怎么可能这么巧?!我看她就是不想回来!老太爷你看,我们岑家还没倒呢,怎么一个个都……”

话说到一半,她就在岑太保如刀的眼神里闭上了嘴。

岑太保捂着胸口咳嗽,道:“有样都会学样,我们松口留下阿琅时就注定了会这样,你难道想不到吗?”

太保夫人确实没有想到。

在她眼中,阿哲媳妇就不是那样的人。

而提起岑琅,她的火气蹭蹭往上冒:“吃里扒外,我们心软依了她,还让她暂且住在庵堂里,过两年再做打算,她却、却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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