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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个像余姑娘表述出来的章振礼一样、造诣极深。

冯正彬、金夫人、金体、金太师……

沈临毓搭在桌上的手,掌心突然收紧攥拳。

巫蛊案发时,沈临毓也不过八岁,他看到听到的亦浮于表面。

执掌镇抚司后,他想尽办法去调了很多陈年案卷,只是案子过于敏感,他不可能大张旗鼓,甚至还必须遮遮掩掩。

不能被始作俑者发现,也不能让永庆帝看出端倪。

他能得到的讯息就是当年展现在众臣面前的,且没哪位老臣敢掏心掏肺地和他细说当年事,谁都不会想引火烧身。

而自家父母,他们不希望他涉险,就像是他向长兄询问时、长兄也三缄其口,更是要求他莫要蹚浑水。

沈临毓没有收手。

虽然进展小,但陆陆续续还是翻看了不少案卷。

尤其是在那日从岑太保口中听到回避的答案之后。

“我落井下石了,但把他推下井的不是我,我不清楚是谁……”

沈临毓重新翻看与金太师有关的那部分案卷后,注意到了上头写的“银票往来”的证据,字迹确定是金太师本人无疑。

可若是、若是真有人能仿写得有皮有骨呢?

若是那个人就是章振礼呢?

那岑太保的回避也就有了答案。

次子儿媳带着孙子岑淼回安国公府,岑淼将来如何就全压在了安国公府上,岑太保绝不会把安国公拖下水。

所以,余姑娘和陆夫人接近安国公夫人是想打听章振礼?或者说,是想弄清楚章振礼会不会写金体?

沈临毓抬手按了按眉心。

是,母亲与他提过一次。

陆夫人当年在京中唯一的好友就是后来的金家小儿媳。

可仅仅只是手帕交的关系,能让陆夫人为她、为金家努力到这一步吗?

杀冯正彬,开棺验尸,让金夫人的死因大白于天下,即便是为了让陆夫人多一个念想,那在岑太保倒台、岑氏死之后,这对母女就该停下自己的脚步了。

可她们马不停蹄地迎上了安国公夫人。

无利不起早。

余姑娘一定有她更深的目的。

又等了片刻,阿薇端着食盘从厨房里出来。

两碗凉拌面,配着红红绿绿的蔬菜丝,切了些卤肉片,倒是很适合日头底下。

“厨房里热,我就想吃些凉的,”阿薇摆了桌,“王爷就随我将就将就吧。”

“哪里的话。”沈临毓道。

过了凉水的面劲道,蔬菜爽口,添了醋又加了些辣子,虽简单家常却很好吃。

沈临毓一面吃,一面琢磨着先前的事。

他还是没有完全想透彻。

如果他的猜测都是对的,那余姑娘母女在为金家平反的路上,为何会走得这般义无反顾?

还是说,这其中有他没有看破的隐情?

而余姑娘不曾把所有的事都挑明了,是他依旧没有得到足够坦诚相待的信任。

啧!

先办差事吧。

差事他会办好,送到手里的线索、一点都不能辜负。

第136章 他们之间可不算无仇无怨!(两更合一求月票)

安国公回府。

他刚从轿子里下来,就瞧见了才从外头回来的老妻。

“今日去了哪里?”安国公问了一声,左右扫了眼,没瞧见章瑛,便又问道,“怎得一人出门,没有叫阿瑛陪你一道?”

“去相国寺拜了拜,”安国公夫人一面说,一面随着丈夫往宅子里头走,“阿瑛和那陆念不对付,两厢照面,她定然心里不痛快,我也就不叫她一起了。

万一她们话赶话着吵起来,反倒是不美。”

“什么是美?”安国公脚步一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夫人,老夫前次就跟你说了,定西侯府那两母女怪得很,别和她们多打交道,你怎么就不听呢?”

安国公夫人撇了撇嘴:“为什么不听?自然是我不爱听。”

安国公被她怼得一口气憋回去。

闷闷回到屋里,他才又语重心长地劝说起来:“夫人莫要与我置气。

你想与她们交好,我清楚你打的是未雨绸缪的主意,只是她们的心思就不会这么简单。

夫人且细想想,那余如薇早先主动接近的都是些什么人?

冯正彬的夫人、岑家那岑睦,你就看看,看看那两家现在是个什么结果。

就这么有的放矢的性子,她们能做无用的人情往来?”

安国公夫人拧着眉,倒是没有立刻反驳,一对眼珠子打着转。

安国公坐下来,整个人略显得松弛了些,又补了一句:“你冒然去和两只豺狼算心思,这不是胡闹吗?”

“胡闹?”安国公夫人听不得这话,立刻反唇相讥,“八字没有一撇的事儿,国公爷说得好似我要害了章家似的!那对母女不是善茬,可郡王爷不是好好的?”

“他是郡王爷,你也是?”安国公又指了指自己,“还是我是?”

叫他这般一问,安国公夫人没好气地抬手打了下丈夫那戳在他自己鼻头前的手。

啪的一声。

声音脆,其实也没有多少力气。 w?a?n?g?阯?F?a?布?Y?e??????ù???€?n?②???②?5?.??????

但毕竟挥打了一下,被点起来的火稍稍灭去了些,安国公夫人不情不愿地道:“比不得他郡王爷和背后的长公主,但我们怎么也是国公府。

陆念和她那继母有仇,她要弄死岑家是情有可原,和冯家好似无仇,但那冯正彬是岑太保的半路学生。

你上回不是同我说,镇抚司会查那舞弊案,十之八九是在抄冯家时抄出了蛛丝马迹吗?

说到底,就是有仇!

我们不一样,无冤无仇的,除了阿瑛原本是岑家儿媳之外,还能有什么关系?

她们来招惹我们做什么?”

听这番说法,一时之间好似也没有很不对劲的地方,安国公摸着胡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半夜。

安国公在雷声中醒了。

外头大雨倾盆,他起来就着那点时不时的闪光到净室方便。

后窗开着一条缝,雨气顺着飘进来。

安国公干脆一把推开,凉风夜雨扫没了初夏的温热,叫原本睡得模模糊糊的脑子瞬间清明了。

不对!

不对!

他双手抓着窗沿木头,十指用力,沾染了水气的手指透着不自然的白。

脸色阴沉,在一道闪光下照出那城府深沉的模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略微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尽量放慢语速喃喃着“不对啊……”,好似只要喃得够慢,心就能慢下来。

几个思绪转圜,他算是把那表面没有不对劲、但实则有问题的部分理顺了。

陆念和余如薇不是善茬,但她们绝不是逮到谁就咬一口。

正如他和老妻说的一般,这对母女有的放矢。

她们会因为冯正彬是岑文渊的半路学生、就去接近冯正彬的夫人吗?

岑文渊的学生,满京城海了去了!

难道她们能确定,冯正彬的书房里能抄出和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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