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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骏:……

理解不了陆念的思路,但陆骏还是老老实实把人请来了。

敬文伯的小儿子名唤周沅,与陆骏同龄。

先前说过三位妻子,那三位都是放小定后病故,周沅未曾迎娶便得了克妻的名头。

以敬文伯府的底气,倒也不是说不来第四位,只是周沅本人心灰意冷,不想再“害人”。

上头有两位兄长担家中香火,敬文伯夫妇也就随小儿子去了。

周沅这些年孤家寡人,没有闹出过什么风波,日常不过看书养花,和旧友交际,以及打理善堂。

“都是祖母传下来的,她老人家心善,便把银钱都投在里头了。”

雅间里,陆念问起善堂,周沅便一五一十地说。

“这些年虽是风调雨顺,也难免会有各种因由的孤寡老人,还有或身有缺陷、或仅仅因为是姑娘家就被抛弃的幼童。”

“家中善堂经营多年,名声在外,只要是送来的、投奔来的都不会拒了,但长久下来,不瞒大姐讲,我能支持的银子也难免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陆念瞥了眼陆骏,与周沅道:“不用跟着阿骏称呼,他平日一叫我、我就知道没多少好事。”

周沅笑了下,从善如流,也不多说别的。

“正如先前说的,我不缺银钱,只是不想投出去了被挪作他用,比起不认得的,我还是信你、信敬文伯府,”陆念道,“这两天我想先去几座善堂转转,看看状况,得劳你作陪。”

周沅自是应下来。

话说到这儿,陆骏才算是明白了陆念的意思。

回到府里,他和桑氏好一通嘀咕:“她说的给人当娘,原来是想给善堂的那些孩子当娘。

她投银子,孩子叫她‘娘’,说来也没错。

可她就不能早早和我直说吗?

资助善堂是好事,比她和章振礼吃茶用饭看水戏正经多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差点以为她看上周沅了。”

陆骏是没有这么想,但京中流言多,陆念在周沅的陪同下走了几座善堂,消息就怪了起来。

有说章振礼搞不定定西侯、也拉拢不了余如薇。

有说安国公府的丑事让定西侯府都嫌弃。

有说陆骏极其不喜欢新“姐夫”,这才牵线了敬文伯府。

两三日传下来,已然是定西侯满意了,余如薇也满意了。

阿薇透过窗户看到了从街对面过来的周沅,转身问陆念:“周公子为人还怪好的。”

“我明明白白跟他说的,”陆念道,“借个名头,他可以拒绝,不影响我投银钱,这是两回事。

他说,他和阿骏多年好友,以前对我误会很多,年轻时没少跟阿骏一道说我的不是,后来也没劝着阿骏莫要姐弟生仇。

现在借个名头给我,就当赔罪。”

阿薇闻言笑了。

周沅上来雅间,和陆念讲善堂的开销经营。

阿薇陪着听了会儿,心想,能说得这般头头是道,可见周公子并不是甩手掌柜。

而且,不管陆念为何寻上周沅,她眼下对善堂的热情很足。

这让阿薇很是高兴。

而叫阿薇意外的是,周沅这人“送佛送到西”,临出门刚巧遇着章振礼,客气周到地让章大人的脸色阴沉了三分。

不久后,另三分毁于陆念之手。

陆念见了他,开口便是“弄清楚是侄儿还是儿子了吗?”

章振礼问:“那个周沅,你这又是在唱哪一出戏?”

“唱第二春,”陆念说完,恍然点了点头,“怎么了章大人,你不会以为和你一道唱给安国公府看的才是我的第二春吧?”

“过河拆桥,你动作真快,”章振礼冷声道,“挑谁不好、挑个周沅。”

“他克妻,我克全家,正好比比谁的命更硬些,”陆念很无所谓,“倒是章大人,贵府现在如何了?我实在好奇得很。”

章振礼眉宇蹙起。

自那日之后,安国公夫人不依不饶,可她毕竟是最不干净的那个,被安国公指着鼻子训了一通后,哎呦哎呦躺倒养病了。

章瑛闭门不出,章振礼不认为她偃旗息鼓,更像是在寻下一个爆发的由头。

章振贤面对他时老实了很多。

章振礼得了精神应付镇抚司和都察院,得空后想和安国公“深入”谈一谈,但还没有什么成效。

安国公府如今是僵住了。

没想到,陆念这儿给他送了个“惊喜”。

“你应该很清楚,”陆念道,“不管你究竟是谁的种,你只能是安国公的侄儿,你成不了庶长子。

你想靠出身来夺爵,这种乱了血脉传承的事情闹大了,圣上发怒,安国公府说不定连爵位都要丢,你还夺个什么劲儿!

你想要爵位,只能逼你那废物弟弟‘让贤’,要么就干脆弄死他。

哦,他还有儿子,你得父子一道弄死。

可你自己又没儿子,你夺了后又要给谁?

所以,你只能继续养你那废物弟弟,废物亲弟弟。”

章振礼乌黑的眼瞳里情绪滚动。

陆念勾起唇,直接道:“章振礼,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想从国公府得到什么,你确定不透点口风?”

章振礼反问道:“透口风给你,让你彻底把安国公府掀翻了?那我图什么?”

“图一口气,”陆念道,“不然一辈子给安国公当狗吗?

这么多年在朝堂上,你已经给他当狗了。

之后几十年,还得给他儿子、他孙子当狗。

你不累啊?”

“承你吉言,安国公府之后几十年还都是稳稳当当,”章振礼看向陆念,“既然明人不说暗话,那你也该知道,镇抚司想靠现在这些扳倒安国公府,还远远不够。”

“是啊,”陆念走到章振礼面前,迎着他的目光,大胆道,“镇抚司不会轻易松口、一定要咬出个结果,安国公不想就此被咬下去,又怕夜长梦多,这时候就有一种人叫‘替死鬼’。

你说,那个替死鬼会不会是你?

分量轻了,镇抚司不满意,怎么看都是你最合适了吧?

章大人且小心些,别等被抛出来时追悔莫及。”

这厢谈不上不欢而散。

因为陆念是欢的,不欢的只有章振礼。

回到安国公府,章振礼被安国公叫去了书房。

“先前派去中州的人回来了,都说金家那小丫头当年就死了。”安国公道。

章振礼便问:“所以是您认错了?”

“错不了,我肯定没有看错,”安国公点了点桌面,又道,“前不久有人也去中州打听过,听形容应该是元敬,他在岑文渊倒台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京中。

王爷为什么要打听金家丫头?不正是说明陆念身边那个根本就是姓金吗?!

我让你接近陆念,挑拨她们母子关系。

没想到,你没挑成功,反倒是她们两人把你伯母、阿瑛弄得团团转。”

章振礼垂眸不语。

安国公见状,又问:“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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