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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她说的话里带个电字,赵弋就能准确知道她是什么心思。
“最近办公楼比较忙,我没时间去看这个,不过当初接管阳县的时候一些纸质的城市规划图之类的都在档案室,你要是着急的话可以先去找一找。”
“我想去!”反正她下班了,有空得很。
赵弋就把手表给她,“一会儿跟着我去办公楼,去地下室打个招呼就行。”
城市规划这种东西怎么说也算是机密文件,当时整理完资料后赵弋就统一让人存到了办公楼的负一层,还有专门的人看着。
“嗯嗯!”时枌很乖地点头。
手表上周霓发消息邀请她去她家玩时枌都拒绝了,说有事忙完再去。
是跟她家通电相关的大事。
周霓发了个好吧,说明天再约,她今天家里住了别人。
约不到时枌,她就去约别的人了。
时枌脑筋一转就发了条消息过去:要不要我去陪你们啊?我去过夜啊。
周霓回复了一串省略号。
时枌不解,拿着手表问赵弋这是什么意思。
“有没有一种可能,今晚要去她家过夜的是个男人?你想去陪他们吗?”赵弋很平静地说。
时枌:“……”
她赶紧给周霓回:当我没问,你好好玩。
周霓:OK。
时枌才松口气。
她刚刚好像个变态,要去参与人家晚上的亲密活动。
一抬头,就看见赵弋抿唇憋着笑。
时枌去捂他嘴。
“闭嘴,不准说话。”
两人都走到了办公楼门口,大灯一照,亮堂堂的,里面的人听见动静仰头看过来,一下子让整栋楼加班的怨气都消散了一小部分。
哟,赵指挥老牛吃嫩草呢。
大家眼神开始蛐蛐。
赵弋拉下她的手,领着她去地下室。
时枌看见这么多人就老实了,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跟几个眼熟的打了招呼。
一路到了楼梯间,看见一个大铁门,赵弋拿钥匙打开,然后楼梯间的感应灯亮起,继续往下走,到了楼下,就看见一个守在大铁门前的老人,年纪很大了,他旁边一扇门开着,看样子是他住的地方,里面有床铺还有电视。
“她查点资料,不会带出去。”赵弋对那人说。
老人就帮忙开门,看着时枌进去,还帮忙拉了灯。
时枌实在忍不住扭头看赵弋:“也不至于让人家一直住在地下吧?不见天日,不可怕吗?”
老人笑道:“我有房子,只是习惯住这边,没人正好。”
赵弋就看向她,“没有虐待老人,去吧,一会儿下班我再来接你。”
时枌这才进去了。
这地下的空间比她的地窖要宽敞的多,还有点阴凉,虽然有灯,但给人感觉还是阴森森的,尤其是那些角落没有光亮的地方,总让人感觉会不会有其他什么东西藏在阴暗里,伺机等着你放松的间隙偷袭。
时枌十分警惕,扫过了所有地方,才去找自己需要的资料。
阳县有自己的大型发电厂,在末世之前这一片区域应该就是由阳县供电的,时枌也记得末世之后有一段时间她也在用电,只是后来不知道是被丧尸破坏还是自然灾害就断电了。
她来往阳县农场这么多次,也看见了沿途的电线杆,其中有不少倒塌的,而且他们村里也有变压器,那个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时枌费了点功夫才找到规划图,确定阳县供电到了他们村,就把这图放在一边显眼的地方,等着下一次方便拿。
有了图,想要恢复供电就得需要把沿途的电线牵好,她们村的变压器也得看看是否能用。
时枌自己是不懂这些的,但是阳县有发电厂,也有一批维护阳县内部供电的技术人员,如果能请得动这些人,应该就有办法恢复她农场的电了吧?
可是这是一项大工程,得开车出去修沿途的电线,现在外边这个情况如果要作业肯定需要人保护,还要进一步去那么远的她的农场,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时枌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付这笔工资。
她知道目前阳县内情况复杂,或许经过今天矿山南区部队那边能暂时算被赵弋收服,但发电厂……就很难说了。
有时候她听副官说起发电厂那边的情况都是愁得不行。
时枌自己脑子里把通电流程过了一遍觉得头疼,现在她很能理解赵弋为什么不乐意待在阳县。
想要办成一件事,太难了。
时枌深深叹了口气,告诉自己冬天用壁炉也没关系,晚上睡觉还有赵弋这个火炉,而且她的柴都堆得满满的,炭也有不少,今年冬天不愁不暖和。
大不了等明年吧,明年通电也不迟。
时枌颇为留恋地又看了一遍那个规划图,才重新叠好,出去了。
老人问她:“找到你要的东西了吗?”
时枌点点头,“找到了,谢谢您。”
就是现在用不上而已。
老人笑呵呵,“那就好。”
这个时间也很晚了,时枌看了眼手表,没有赵弋的消息,估计这人还在忙,跟老人打完招呼就上去了,到三楼,直奔他办公室。
办公楼里明显人少了一大半,只剩下一小部分,显得有些空旷。
赵弋办公室门一推就开了,里面还没人。
真稀奇,最高指挥官的办公室门就这么开着。
刚进去,副官就跑了过来,看见时枌狠狠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是什么人偷溜进来了。
“赵指挥还在开会,可能还得一段时间,您需要茶吗?”
他这么恭恭敬敬的语气听得时枌怪别扭的,“可以,谢谢 。”
她倒是想喝茶了。
副官去烧水泡茶,看见他本该在开会的老板突然走了出来,问他大晚上泡什么茶。
副官:“时小姐来了。”
赵弋就把他手里泡好的茶拿走了,还留了一句:“你通知他们散会回家,以后超过九点不要安排会议。”
副官:“……”
这不是得趁着您回阳县抓紧时间把该办的事给办了么,不然谁知道您还回不回来啊。
刚刚那场会议是跟发电厂那边商量限电措施,以及后续交电费的问题,联合了好几个部门,吵了半晚上都没吵出个结果,副官进去宣布散会的时候各个都没好脸色,有人黑脸有人红脸,骂骂咧咧下楼去了。
副官再看看紧闭的赵指挥办公室门,很识相地没有去打扰,自己给自己安排下班了。
他又不是什么神经病,非得上班不可。
办公室内,时枌抱着玻璃保温杯,看着里面漂浮的茶叶,想起通电两个字,深深地叹息。
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赵弋看见她低迷的表情,大概猜到了什么,将手里的外套挂到椅背上,走近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