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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唇角:“一起。”

林听澄顿了一瞬,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个雪夜的场景,竟有几分相似几分融合。

她仰头看向他,他低头注视着她。

风吹过,轻轻拂过少女的秀发,悄无声息地拂过她的心,掀起层层涟漪。

此刻,无尽的黑夜,不再是她一个人。

她低头,能看见两人高低错落的身影。

她转头,能看见双手插兜的少年懒散地跟在自己身后。

夜色漫漫,月亮高悬。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草木气息,混杂着泥土的芬芳,是如此的舒心与宁静。

正如邬戾所说,这条近路几分钟就能到车站。

他们走到站台时,27路正好驶来。

林听澄从包里拿出公交卡,同时看了眼沈择屹,试探问道:“你也坐公交车吗?”

沈择屹神色坦然,从容开口:“嗯。”

话音落下,27路缓缓停在他们面前。

停稳后,车门打开,林听澄拿着公交卡刷卡进去。

沈择屹跟在她身后,慢悠悠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二十块的纸币,正准备塞进去时,林听澄匆忙拦下。

“两块就够啦。”

她音量比平时高了几分,似乎震惊于他的举动。

不等他回答,又主动帮他刷了公交卡,传来一声“嘀”,机器播报“学生卡”。

车上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几个学生。

不过也正常,27路的行驶路线过于偏远,在一中上学的学生,要么是住在附近的学区房,步行几分钟或者坐公交车两三站就到了,要么是家长开车专门接送,

总之,家长不会舍得让自己孩子受苦的。

林听澄收起公交卡,朝车厢后面走去,选择在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沈择屹等她坐好后,很自然地落座在她身旁的空位置。

两人坐得挺直,肩膀隔着些距离,青涩又拘谨。

空气骤然静谧。

好在车厢适时插播的一条广告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沈择屹。”

林听澄趁此开口,她看向他,轻眨了下眼。

“你平时应该不怎么坐公交车吧。”

她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彼此能听见。

如果常坐公交回家,大多数会选择办公交卡,既方便也优惠。或者身上备着硬币,反正不会从口袋里拿出纸币,还是二十块的纸币,没有一丝犹豫就要往投币箱里塞去。

他的举动太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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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择屹偏过脑袋。

清了下嗓子,看似平淡地开口:“今天去找个朋友。”

林听澄点了点头,似乎是信了,没有再问。

她收回视线,目光缓缓移向窗外,透过玻璃看向外面的景色。

漆黑的天空低沉地压下,闪烁不定的霓虹灯如流水般掠过,眼前的景随着车的前进逐渐模糊。

下一秒,车驶进隧道。

眼前陷入一片昏暗,像是进入了异世界,而玻璃窗上却灯光交错地倒映出了沈择屹的脸。

他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闯入了她的视线。

林听澄的心猛然一颤,几乎快要忘掉呼吸的节奏。

斑驳的玻璃,优越的侧脸,昏暗的灯光笼罩在他的眉眼,仿佛渡上了一层薄雾,模糊了他的脸。

这一刻,他忽然转过了头。

她猝不及防地在那片玻璃上看到了他的眼眸,像是逆了一个世界的对视。

他缓缓勾起唇角,几分懒散地开口:

——“你在看我?”

第5章 一六年春驻足在眼眸里

「我好像找到了比太阳更温暖更耀眼的存在。」

——小澄同学.FM0106

林听澄回到家已经过了十点半。

她站在门外,清楚地听到屋内传来的嬉笑声,有片刻无措,但还是从包里摸索出钥匙打开了门。

打开门的那一瞬,屋内的笑声戛然而止。

客厅里的女人一头卷发慵懒地躺在沙发,她身边坐着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士,手拿叉子给她喂水果,笑容灿烂。

林听澄站在门口,与他们目光相撞。

她抿了下唇,低着声音:“妈妈,李叔,我回来了。”

一秒、两秒……没人回应,空气中有那么一丝尴尬。

她没在意,蹲下身换鞋。

紧接着,耳边传来中年男人的沙哑声:“回来了啊澄澄,吃了没?冰箱有饭菜,饿了自己热热。”

林听澄挤出一抹笑,“谢谢李叔,我不饿,我回房间写作业了。”

关上门的那刻,林听澄依稀听见外面的对话。

“都说了让你不要管她,你关心她干什么?”

“老婆,毕竟是你女儿嘛,这么晚回来适当问候几句吧。”

“那也是她自愿的,当初让她在家门口上职高,她不听,非要读什么一中,还要用死威胁我。这副德行跟她爸一个样,看着我就来气。”

“哎哟别气别气,吃个水果消消气。”

……

林听澄的心脏仿佛被烟烫了几个洞,无比的疼。

她沿着床边缓缓蹲下,双臂环着膝盖紧紧抱住自己,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在外婆去世的第八天,林纭把她接回了松槐。

她知道,自己跟林纭回松槐,日子会不太好过,但是她别无选择。

在她还没有能力做出选择和改变时,她只能先活着。

林听澄强忍着泪仰起头,不知何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户。

窗台上,雪花水晶球静静摆放着,那是外婆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林听澄眼睛忽然酸得厉害,想起去年夏天,也是一个雨天。

她和外婆坐在庭院里乘凉,外婆躺在竹摇椅上,手持蒲扇轻轻晃动,自己则坐在一旁背《琵琶行》给她听。

外婆不识几个字,更听不懂什么意思,但是她爱听,自己也爱背给她听。

背完一首,外婆奖励给她一根棒棒糖,然后问了她一个问题。

她问,“小澄啊,你恨妈妈吗?”

林听澄眼睛瞬间湿润了。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盯着外面滂沱的大雨,摇了摇头。

她的出生或许是个错误。

林纭是未婚先孕,二十岁时怀上了林听澄。

父亲苏睿在林纭孕期出轨,带着情人远走高飞。

林纭受不了打击,当即早产被送进医院,生下了林听澄。小小的宝宝被送进保温箱观察,林纭却恨不得当场把她掐死。

因为她恨这个孩子,恨是苏睿的孩子。

出院后林纭患上产后抑郁,看到孩子就忍不住打她掐她,好几次就剩那么一口气。幸亏外婆及时赶来,救下了孩子。

在那之后,外婆便时刻把孩子带在身边,坚决不让林纭和孩子单独待在一块儿。

林纭也不稀罕,直接丢下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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