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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既惊又喜,恨不得给安王磕几个响头,恨不得喜极而泣,立马把这一好消息传回定南郡,让在苦苦等待的家里人以及乡民们,再多坚持些时间,一定要等到他们带着粮食回去。
但是元州的话,却让他激动的心一下子熄灭,脸色铁青。
“我愿意效忠谁,愿意侍奉谁,是我凭自己的良心和信念行事,你一不是我家人,二不是我朋友,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配不配?”顾达从未如今日这般生气,他怒视着元州:“一群愚民,他们做了错事,自会付出代价,但这一切都该由王爷来决定,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指手画脚!”
元州不料他竟敢冥顽不灵,如此挑衅,气的牙都咬碎了,阴沉地盯着他,威胁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顾达丝毫不惧,嗤笑一声:“只会威胁,你也就这点儿本事!”
这是回敬元州说他没本事。
元州勃然大怒,抽出腰刀,跳将起来,就朝顾达砍去。
“住手!”褚源虽然看不见,但场上的动静听的清晰,怒道:“元州,你给我出去!”
元州被高景一把抓住手腕,刀落不下去,既没面子,也没里子,气的大吼:“这是老子的大帐!”
褚源:“……”
“……现在本王征用了。”褚源脸皮子抽了一下,吩咐高景:“你把他带出去,叫些禁军帮忙,找王妃上午尽快把粮食准备好。”
元州一看他还坚持,既急又气,讽刺道:“吃着小枢的,用着小枢的,还要让他把自己的家当分一半送人,褚源,你可真有你的,吃软饭就没见过你这般连吃带拿还理直气壮的。”
褚源也不生气,他听着元州挣扎的声音,悠悠笑道:“小枢喜欢我,理直气壮还不是理所当然的事。”
元州:“……”
元州气的脸都青了:“……你等着,我去找小枢,看他让你连吃带拿!”
他以为夏枢贪恋钱财,一定会阻止褚源败家,谁知道夏枢听到高景的汇报后,半丝没有犹豫,直接拍板。
“走,我告诉你们搬哪里的。”夏枢最熟悉哪些车上的是前些年的陈粮,哪些车上的是去年的新粮。
如果是吃的话,两者自然没有多大区别,但褚源说部分要用来当种子,那自然是新粮更好。新粮的发芽率比陈粮高的多,百姓们本就缺粮、缺种子,就万不能给他们陈粮。
元州立马拦住他,难以置信:“他要把你的家当送给旁人啊,你怎么能任他糟蹋你的家当?”
夏枢反而是不理解他的想法:“其他地方的百姓们都饿的吃不上饭,随时都可能饿死,我和褚源手上有两人吃一千年都吃不完的粮食,出一半帮别人,也还有能吃几百年的粮食,又饿不死,怎么算糟蹋?”
就算把丫鬟们都带上,他们剩余的粮食也能吃几十年。
光养活他们自己,粮食是足足的。
当然,若是要养那两千禁军,可能也就只够半年。
但现在这些禁军又没走上绝路,就算需要粮食,也是下半年的时候,他们种一茬粮食就够了。
褚源现在最需要的是民心!
虽然想法冷酷,但这确实是他们急需的。
永康帝安排的这些人今日的操作,已让夏枢彻底不再心存侥幸。
他们一定要培养起自己的势力,而这次救助灾民就是一次机会,他们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夏枢本就生气元州提醒那些细作,让那些细作全送了命,他们也失去了能指证永康帝害褚源的证人,此时见元州还在旁边叽叽歪歪,就忍不住皱眉打开他的胳膊:“别拦路,家当不是我的,是我和褚源共有的。”
元州不得不躲开,跟在身后叨叨:“你不能这么糊涂,明明是你自己赚的钱买的粮食,就是你的家当,褚源那点儿俸禄,我还不知道,怎么可能买得了这么多粮食!”
夏枢心道褚源八万多两银子的家当全在他手里呢,他那些粮食,顶多也就万把两银子,哪里比得上褚源的。
不过这话不能和元州说,他们两个在外人眼里,自然越穷越好。
他道:“你别跟着我了,又不是你的家当,你抠抠搜搜的做什么。”
“另外……”夏枢回头鄙视地看他一眼:“褚源再穷,都给了我半个淮阳侯府呢,你那里叨来叨去,却连半个燕国公府的影儿都没见到,你有什么资格说他。”
元州:“……”
第134章
对于褚源送了褚源半个淮阳侯府当聘礼的事, 元州百思不得其解。
他是绝对不相信沈太傅的说辞,什么褚源对永康帝极为忠心,就算内心不愿意, 但还是服从地接受赐婚, 娶了夏枢,并送上半个淮阳侯府以表自己对永康帝赐婚的重视。
但是,若说褚源和夏枢情深似海、两情相悦, 褚源才送上那么重的聘礼,又和两人的说辞对不上。
按两人的说辞, 成婚的时候, 他们两个还是陌生人,完全不存在什么非你不可,送上半个淮阳侯府表达情谊的情深意浓。
两个人的说辞, 元州其实是相信的, 毕竟这事儿也没必要骗人。
但是……
难道褚源真的与他们想象的不同, 对永康帝抱着飞蛾扑火一般热烈、纯粹、无怨无悔的赤子之心?
元州无意识地跟在夏枢尾巴后,摸着下巴沉思。
然而左思右想, 他都不能相信褚源是一个会屈于人下、奉上忠诚的人。
褚源把身家毫无保留地全部送给夏枢的行为,他怎么想都觉得很不对劲。
“哎。”元州忍不住开口问道:“你都没想过他把半个淮阳侯府,全部身家送给你这事很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夏枢翻了个白眼, 理所当然地道:“我值得他付出所有!”
元州:“……”
他一肚子话登时全噎了回去,看着自信的现在身份还是农人之子的小弟,突然就不知道从哪开口。
虽然他不想贬踩自家小弟, 也不想抬高某瞎子, 但世人眼中……
算了,元州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所有探究的念头。
小弟就是值得所有!
谁都不准反驳!
元州用手抹了一下脸, 干脆地什么也不说,扭头朝大营门口走去。
“他怎么啦?”景璟懵逼:“他怎么一副受尽了打击、一脸沧桑的模样?”
“……可能未老先衰吧。”夏枢的嘴巴特别毒,连回头看元州一眼都没有。
他心道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没发觉聘礼这件事有多不对头。
但这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褚源说不会骗他,那等他想说的时候自己说出来就行。
反正无论咋搞,他都是最大受益者。
毕竟除了聘礼的事情,褚源现在的全部身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