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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马就又转向了侯魁,村里人纷纷打趣,气氛一潮高过一潮……
夏枢忍着浑身僵硬冰冷、血液流失的眩晕感,慢慢思考着自己脱困的可能性。
他已经醒来,但从婚宴开始到现在即将接近尾声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外面都无任何动静,很显然景璟、猫儿、红杏这三人不像他那么耐药,还在昏迷着。王府外面守卫的禁军们受红棉嘱咐,也没进入王府看看,至今没发现异常。若要依靠他们脱困,基本不可能。
王府那边不可能,那能寄希望的就只有侯魁。侯魁与李留感情深厚,不会怀疑,但婚宴结束,他就会去王府接红杏……
不对!
夏枢突然反应过来,红棉是知道侯魁会在婚宴结束去接红杏的。
“呜呜!”他努力撞了一下箱子,但很显然,已经晚了。因为他听到刚刚还在言笑晏晏的婚宴刹那间变得异常安静。
“哟,这是醒了?”图塔发现了他的动静,有些惊讶,走过来想打开箱子。
红棉一把拦住他,神色肃然:“莫要耽搁了,快些行动,我怕王府里那三人也要醒来了。”
说着话,她半掀开箱盖,拿出那瓶夏枢早上赠予她防身的“香香”,对着夏枢就撒了过去。
夏枢没防备吸了个正着,一股熟悉的味道瞬间在鼻腔里炸开,他还没来得及看清箱外的情况,就神识一沉,再一次昏迷过去。
昏迷前唯有一个念头:药真他娘的好用,以后再也不随便送人了!
第219章
夏枢再次醒来是被喊打喊杀的声音吵醒的。
几日没吃饭, 他饿得奄奄一息,精神都有些恍惚。
为行路方便,囚禁他的器具从箱子变成了粗糙破烂的麻袋, 一路被红棉横放在马前, 没日没夜地往北疾驰。
路上他有几次清醒的迹象都被紧挨着他的红棉发现,然后就□□脆地撒了药,继续昏睡过去, 所以此次醒来,他虽然迷迷糊糊的意识到被扔到了地上, 红棉也不在旁边, 但还是佯装昏迷着,没有动作,耳朵仔细听着四周的动静。
只是听着听着, 他发现了不对。
“你这个叛徒!”熟悉的声音听得出极为愤怒, 刀鸣声也铿锵有力:“小枢哥哥呢, 快放了他。”
“你们是打不过我们的,我劝你们识相的赶紧逃, 否则你们怕是自身难保。”红棉的刀风虽弱,但声音却从容自信,一副成竹在胸模样。
是景璟!
夏枢一愣, 赶紧打起精神使出吃奶的劲,用力翻滚了几下,找到麻袋上的一个破洞, 蹭到眼睛处往外看。
茫茫的雪地中分了好几伙人, 站在边上围观的是李垚、李留以及十来个不认识的李朝人,现场参与打斗的是景璟、侯魁带领的一百多禁军与图塔、红棉带领的二十多个异族人。
虽然景璟他们那边人数是敌方的数倍,但红棉有一句话却是说的不错, 景璟他们根本不是异族人的对手。
因为不过眨眼的功夫,图塔便挥开侯魁的刀,一把将他旁边的四个禁军砍下了马。受惊的马一脚踩在落地的禁军身上,那禁军惨叫一声,便再没了声音。
“李留,你竟然绑架王妃,叛国投敌。”比景璟更惊怒的侯魁,一边勉力抵挡图塔的攻击,一边失望透顶地痛骂李留:“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兄弟!”
“谁是你的兄弟!”李留低着头没吭声,李垚则骂了起来,一脸鄙夷:“不过一个农人之子,你也配!”
李垚先前在候庄的时候也算是个和蔼的长辈,侯魁日常也是李叔李叔的叫着,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然而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图塔一刀在他肩上戳了个洞。侯魁惨叫一声,被挑下了马。图塔带着异族人挥着刀,狂笑着在禁军队伍中穿梭,没一会儿,禁军队伍便空了一片。
禁军们顿时大惊失色,御着马警惕后退,而图塔扛着刀,眼珠子一转,便在地上的侯魁以及和红棉对打的景璟身上游移,似乎在思考着先拿哪个开刀。
“呜呜!”夏枢嘴巴被封,急的不行。
红杏和侯魁新婚不到一年,红杏还怀了孕,侯魁万不能折在这里。而景璟是褚家三舅舅唯一的双儿,是褚源的表弟,他是万不能出事的。
景璟不能再打了,得赶紧让他们走!
夏枢顾不得许多,一边用他没有指甲的手指用力去抠反绑着手腕的粗麻绳,一边拿脸蹭粗麻袋,想要把嘴里的封口布蹭下来。
然而正当他心急如焚,蹭的脸上鲜血淋漓,差一点点儿就把封口布蹭掉时,麻袋口却一把被人扯了过去。
晃荡中,几日没吃饭的夏枢眼冒金星,差点儿没昏死过去。
李垚冷笑着打开麻袋,出现在他眼前,眼神阴沉地一把扯掉了他嘴里的布。
“景……”夏枢赶紧大叫,想要让景璟他们赶紧跑,但话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李垚一把捏住了下巴,朝他嘴里塞了个苦涩的东西。
夏枢惊了一下,张大嘴巴想把东西吐出去,但李垚却卡着他的下巴,捏着他的后脖颈,迫使他仰着脸,那东西怎么吐都吐不出去。
“你给他喂了什么?”景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登时大怒,想要冲过来,但红棉却刀一挥拦住了他的路:“你这会儿走,我不拦你!”
“呸!”景璟少有的失了教养,冲她吐了口唾沫,举着刀一边砍她,一边要朝夏枢这边冲。
“什么东西?”李垚单手打开水囊,水流对着夏枢的嘴就冲了进去,冷笑道:“他阿娘那个贱人制的好玩意儿,给她自家双儿也好好尝尝这随心的滋味。”
水流太急,夏枢几日没吃饭,根本没有力气,最终那苦涩的药丸还是随着水流冲入他的嗓口眼,一路进入了肚子里。
“咳!”他一手捏着喉咙,一手紧扣着地上的雪,撕心裂肺地呛咳起来。
景璟顿时气红了眼,大骂李垚:“你不得好死!”
“他阿娘确实不得好死了,你外公一辈子坏事做尽,在他阿娘身上倒也算做了一件好事。”李垚阴森森地笑了一下:“所以别在老子这里装什么深情厚谊……啊!”李垚突然双手捂眼,发出惊天惨叫。
众人骇然,全都停了下来。
却见夏枢不知何时已挣开了绳子,脸上鲜血一股股流下,衬着他金纸一般的面色犹如恶鬼修罗,手上鲜血淋漓,而他的脚边雪地上滚落的,不是李垚的一颗眼珠子又是什么!
“快跑!”夏枢看着景璟,嘴唇抖了抖,想要再多说些什么,却眼前一黑,再次晕倒了过去。
……
夏枢这辈子想了近二十年的阿娘,但怎么也没想到阿娘竟是燕国公夫人。
而且为了他,在他刚出生那一日就去了。
“小枢哥哥……”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