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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月的打扮。
“我看同志你家庭条件已经还不错,现在市里人弄不来毛线,都是把厂里发的劳保手套拆了织成毛衣。”
“劳保手套?”
沈晚月一愣,这触及了她的知识盲区了。
“对,就是这个。”
售货员说着,从柜台下面翻找出了一袋子白色的毛线手套,“就这个,我们跟厂里都有合作,你要是需要的多,我能给你便宜点。”
好家伙,劳动人民果然是最有智慧的。
上有限购政策,下就有拆手套对策。
“买了!”
沈晚月眉眼松弛下来,带着比方才更多的温和,又问:“同志,手套有黑色吗?”
“这个真没有,这些都是给厂里工人准备的,黑色容易看不清楚,跟手上的活儿弄混了是有危险性的。”
“那就白色。”
看着沈晚月眉眼弯弯,售货员也跟着笑了。
“一般毛衣的话需要凑够二十来双才行,同志你要多少?”
沈晚月想了想,“那先来十对手套吧。”
“可以,一对是三毛五分钱……”
售货员说话间掏出了算盘,琢磨了一下:“同志,你应该是没票的吧?”
沈晚月点头,左右看看,低声道:“这个可以商量吧?”
售货员笑了,“可以。”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虽说不允许自由买卖,但政府照样也安排的有每周一次的大市集跟农贸市场。
至于这商店里面,稍微懂点规矩的,只要肯出钱,售货员再灵活一些,一般是能拿到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的。
沈晚月趁着没人,从自己的熊猫钱夹子里抽了一块钱塞过去。
售货员装作无意,神色如常,递手套的同时,已经将那一块钱给收到了袖子里。
随后便是正常交易了。
沈晚月揣着手套又买了几根毛衣针,将东西放回家里,眼瞧时间差不多到了五点半,她找到沈立民给的地址再次出了门。
“金桥街……”
约摸走了半个多小时,沈晚月才摸到地方。
怎么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呢?
“彩灯巷子,兰富巷子……到了。”
沈晚月按照序号,终于在兰富巷子前面站住了脚步。
这要是有一辆自行车,估计她早就走到了。
想到这里,沈晚月有摸了摸兜里装的一百七十块钱。
不要九九八,不要一八八,如果合适的话,她今天就想把自行车带回家……
“同志你好,这里是郑家吗?我想要郑强同志。”
敲门后,不一会儿走出来了位年纪稍长的男同志。
“我是郑强,请问有事情吗?”
“是这样,我是汽配厂洪师傅的朋友,听他消息,说您……”
沈晚月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您这边有不想要的二手自行车,我想买,方便看一下货吗?”
郑强刚才柔和的眼神一下子警惕了起来。
郑强皱着眉,左右看都没人了,这才让沈晚月进了院子。
院子里并没有其他人,更没有自行车。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晚月,我弟弟沈立民是洪师傅的学徒,洪师傅说你们是朋友,所以才让我过来的。”
这事儿张扬不得,以物换物还好说,商店里记账的也能遮掩。
可私下,明确的金钱交易,其实双方都要冒很大的风险。
郑强打量着沈晚月。
“洪师傅的确是我朋友,不过……”
郑强犹豫了一下,“听口音,同志你不是本地的?”
“户籍刚迁过来,同志你放心,这事儿我怎么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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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出去的,更不会露馅,毕竟我弟弟还在洪师傅那边当学徒呢,我咋也不能得罪这个人。”
郑强却看着沈晚月想了好一会儿,随后浅浅笑了笑:“不好意思同志,要是小物件还好说,但这是自行车,我们开的价又不低,所以肯定要多留点心。”
一个外地年轻姑娘,瞧着也不像是结婚的样子,不然这种事儿,家里男人也不会不来。
不是特别相熟的人,又不知根知底的,就被摸到了家里,郑强实在有些不敢。
“那同志的意思是……”
“这自行车我们暂时还想自己留着骑。”
这话便是不卖了。
“不过……”
郑强在心里纠结了一下,眼瞧沈晚月失望的表情,试探着说:“你要是诚心要,回头让洪师傅陪着一块儿当个中间人可以吗?”
话虽说的有余地,但沈晚月还是有些失望:“那我回去问问洪师傅愿不愿意。”
“同志你也别怪我,这大金额的私下交易本应保险一些。”
“我能理解,没关系的。”
从郑家出来,沈晚月抬头看了眼天色,浅浅叹了口气。
她知道麻烦,但也没想到会白跑一趟,连自行车都没有见到。
霞光将天边填补成了橙红色,沈晚月出了兰富巷子,逆着霞光朝南边工人新村的方向走去。
……
“陈哥,难怪大家都想跟着你,你看刚才你请客的时候,其他几个人高兴的跟吃了屁一样,那两个其实根本就没帮上忙。”
陈文杰吊儿郎当的枕着胳膊,边走边说:“无所谓,只要我有事儿,他们愿意跟着充个人场就行,其他人不知道,老郑你还不知道?有我爸在,我怎么敢真的打架斗殴,他还不把我给废了啊!”
郑铁柱乐了:“陈哥,说实话我还挺佩服你的,要我,我的零花钱是舍不得拿出来的,不过你总是说你爸凶,但我看也就去年罚你过一次啊,这次不也没啥事儿。”
“这次……害,谁知道呢!”
陈文杰嘴上说的轻松,眼神里却起了一丝怯意,“不过说真的,如果你见过我爸打人的场面,你就知道害怕了。”
“啥?你爸真的打过你啊?打的狠不狠?”
郑铁柱好奇的左右打量着陈文杰,着急的都差直接掀开衣服去看了。
“……”
陈文杰将郑铁柱的胳膊推开,垂眸嘟嘟囔囔:“没打我,不过我就是见了。”
“打的谁?”
“……沈晚月?”
郑铁柱本来听得出神,闻言更是大惊失色。
“你爸打女人啊?!是你亲戚还是朋友,陈厂长打女人?”
陈文杰喊名字时声音并不大,看前面那个不远不近的背影并没有反应,摸摸鼻子拉着郑铁柱就进了兰富巷子。
“什么打女人,你脑子里的屎能不能擦一擦?”
“不是陈哥你自己说了个女人名字吗?这沈晚月是谁啊?”
“……”
陈文杰垂眸,挠了挠自己的板寸头,“我以后的后妈呗。”
郑铁柱是他来这里以后最好的朋友,两个人之间没有多少秘密,陈文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