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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被笑的。”梁靳深坦然,迁就地微微仰起头,方便她帮他擦眼泪。

举起那一瓶冰镇气泡水,用瓶身去贴他的眼睛,曲邬桐不太熟练地遮掩着自己的害羞。

一瓶气泡水由冰镇变常温,曲邬桐回到自己的那边床,就着昏黄壁灯,你一口我一口地与梁靳深分享满满一杯的二氧化碳气泡。

“不要再流泪了。”曲邬桐捏住喉咙中飘飘然的一个嗝,万分珍重地对梁靳深说。

梁靳深下意识眨眨眼。

“以后,我们只要为好事泪流。”

曲邬桐笑着说。

梁靳深点头,将剩下的一个瓶底的气泡水一饮而尽。

秋天要到了,番茄成熟时。

跌跌撞撞走过无知无畏又懵懂酸涩的青春期,曲邬桐与梁靳深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跌倒,磕绊,流泪,甚至痛哭流涕。

在这个夜晚,他们只有彼此,也由衷地期待翻页的崭新的未来。

“我们要,”梁靳深玩双关,“柿柿如意。”

曲邬桐掀开被子,躺在蓬松枕头上,拉起被子遮住脸,藏住自己发烫的脸颊,瓮声瓮气地道:“晚安。”

偷偷用手背去贴升温的脸颊,曲邬桐险些怀疑自己被他刚退的高烧传染。

按灭壁灯,梁靳深也躺下,轻轻柔柔地搂住她的腰,下巴靠在她脑袋上。

“晚安。”

难得好眠的一夜。

上班,完成预约咨询,开会,对接那些随着《恋爱变奏曲》播出而接踵而至的商务。

一个工作日下来,曲邬桐头晕眼花,关掉电脑上最后一个页面,捧起手边的保温杯,痛痛快快喝了好几口压下繁杂琐事而带来的烦躁情绪。

保温杯里是早上梁靳深为她榨的番茄汁。

尽管昨夜掉了那么多泪,梁靳深早上起来毫无水肿痕迹,一张脸依然秀气依然紧致。

一边念叨着上天不公,曲邬桐一边不死心地咬着牙刷凑近,仔细观察他脆弱过的痕迹。

半天,她才勉强从他眼尾泛着的一点点红晕与相较往日更加明显的双眼皮中找出昨夜那些灼热的眼泪是真的存在过的痕迹。

“你是不是偷偷用我面霜了。”扭回头,曲邬桐继续刷牙,忍不住揶揄,“怎么皮肤那么好。”

“没有用你的面霜。”梁靳深的声音忽然小声了,“我用自己的男士面霜。”

歪头,曲邬桐漱口,疑惑,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护肤,“在哪?”

打开卫生间镜子旁的置物壁柜,梁靳深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曲邬桐展示他为数不多的护肤品们。

都是宋助理推荐的,他说他开始护肤保养后女朋友都热情了不少,并极力为梁靳深推荐他已经复购的产品。

稀里糊涂,等梁靳深再反应过来时,购物软件上已经多了三四笔消费记录。

“男士洗面奶,男士爽肤水,男士面霜,防晒。”

曲邬桐一一细数,越看越皱眉。

肌肉僵硬,梁靳深摸了摸鼻子,有些手足无措。

“这些牌子不好。”她认真研究了一下,板着脸开口,“你不要再用了,都是三无产品。”

紧绷肩膀松垮下来,梁靳深无声呼气,幸好,幸好不是因为护肤而被她嫌弃了。

“我今天再帮你购置一套男士护肤品,这些你不要再用了。”

曲邬桐低头洗脸,认真嘱咐着。

暗喜,梁靳深语气都松快:“好。”

放下保温杯,拿起手机,曲邬桐忽然回忆起早上这段对话,履行承诺,打开购物软件开始帮他挑护肤品。

洗面奶、水乳,精华以及面霜买的全部与她是同款,曲邬桐一逛起购物软件,不小心就容易目标发散而将购物车装满。

等要付款时,才看见那一个有些让人莫名下不去手的金额,咬咬牙,曲邬桐还是付款了。

反正刷的是梁靳深的卡。

只不过与那些护肤品挤在一个订单行列的还有紧身针织衫,深V针织外套,花里胡哨的各式领带以及项圈与手铐。

全部都是为梁靳深准备的。

撑着下巴的左手指尖在下颌轻敲,曲邬桐猜,梁靳深应该会喜欢的。

最后有折返回主页,搜索“月历”,曲邬桐买下一套超大片尼泊尔手工编织月历挂布。

光是看到图片,她就已经可以想象到这些月历频繁挂在家里客厅沙发墙上的模样了。

虽然荒废了四分之三个今年,但是又如何呢,他们还拥有四分之一个今年以及望不到头的一个又一个来年。

下班,不回家,和林之澄约了晚饭,曲邬桐需要给自己一个喘口气的时间,好好梳理一下这几天纷沓而至的各种秘密。

依旧约在“水果食堂”,见面第一句还是互问对方——“有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吃过这家餐厅?”,得到一模一样的否定回答后两人才安心。

“诶!菜单上新了诶!”林之澄翻着菜单,忽然惊呼。

“是的,”曲邬桐笑,“我跟店家建议了一下,他们增添了油炸绿番茄这道菜。”

“那今天是非吃不可了!”

“你心情很好。”喝着柠檬水,林之澄笃定地开口。

点头,曲邬桐笑盈盈的,“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梁靳深或许真的很爱我。”

不以为然,林之澄捻起餐前果盘中的蓝莓吃:“你这么好,喜欢你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从他匿名给你送情诗后,我就不觉得他对你是清清白白,坦坦荡荡。”她被那颗未熟透的蓝莓酸了

个正着,皱起一张脸。

她们常坐的位置旁是落地窗,西斜的落日毫无遮挡地映在身上,连发梢都泡在橘黄色的色彩中。

“我只是有些不知所措。”曲邬桐的尾音黏糯的像是恰好端上桌的年糕,粘住迟到的少女怀春。

“你喜欢他吗?”作为密友的林之澄毫不铺垫,直白地问。

手中握着的筷子一打岔,想吃年糕却夹成了午餐肉,曲邬桐语气闷闷地坦白:“我不知道。”

“我只能确认我不讨厌他。”

“你现在对他的感情与高中时的一样吗?”

“不一样吧。”拉长了音,曲邬桐迟疑,“青春期太幼稚,对他的那些针对性的不喜欢是变味的嫉妒,其实是对自己无能的迁怒。”

“现在呢?”追问是林之澄作为播客主持人的习惯,“你现在对他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喜欢,我感觉他让我感觉很舒服,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小到他下厨做出的饭菜,大到他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所做的每一个决定,甚至在床上也是这样的。”

职业病发作,曲邬桐不自觉开始剖析自己的心态:“他的温柔和体贴都是我所缺乏的,我搞不清这是一种依赖还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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