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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所谓可靠消息的准确度,她并不认为梁靳深喜欢并愿意出镜。
退出这条推文,曲邬桐随机再点开了几条相关帖子,有游戏攻略汇总的,有剧情二创作品的,还有关于游戏与ljs本人的负面黑帖。
曲邬桐护短地将所有辱骂或恶意议论梁靳深的推文与帖子都耐心地一一点击举报,垮着脸,不开心地退出这个社交软件。
手机屏幕上那颗嬉皮笑脸的金苹
果与她对视,伸出食指,长按这个游戏Logo,金苹果在她指尖轻轻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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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邬桐犹豫,要不要删掉这个游戏。
至今,曲邬桐还是没能酝酿好要如何跟梁靳深开口,讨论这个游戏,讨论那个番茄。
倒是有几次冲动,话都溜到嘴边了,可一对上梁靳深那一双藏着一整个春天的漂亮眼睛,曲邬桐就遗憾熄火,僵硬地转移话题。
那些坦白话语重新咽回肚子中,酝酿成一颗青涩的番茄,酸甜。
深呼吸,决定暂时放过这颗苹果,曲邬桐将它保留在手机角落。
还是耐心等待某个雨天,让梁靳深自己发现吧。
苹果因地心引力而坠落的瞬间,也是番茄成熟的时机。
第52章 Level9.596%
不可避免地被问及“AppleRhapsody”的设计灵感,梁靳深沉默几秒,低头看着无名指上那一枚素淡的戒指。
“游戏最初的世界观与故事主线是根据我父亲生前创作的一篇短篇小说拓展而来的。”
“偶然,我整理出他遗物手稿,进行了一些改动并编写了原始代码。”
“‘AppleRhapsody’对于我而言不仅只简单是一个游戏,也是珍贵的纪念品。”
梁靳深轻声回答,语速一如既往地稍缓。
访谈记者继续按照访谈大纲提问,“近期关于‘AppleRhapsody’中的‘番茄种植计划’这一游戏隐藏支线的讨论很多,可以问一下这条与主线剧情大相径庭的支线设置的缘由吗?”
明明十月已经降温,会客厅中的空气循环系统也正常运作,可他的脊背上却漫上薄薄一层汗,贴住衬衫。
身上穿着的黑色衬衫是曲邬桐刚买的,袖扣被她换成了银质纽扣,上面烙刻着含苞梧桐花。
用指腹去读袖扣上的花纹,感谢梧桐给他的勇气,梁靳深决定诚实一次。
抿开一个浅浅的笑,梁靳深找回自己的呼吸:“其实我没有预料到这一条剧情线会被发现而且会引起这么多讨论。”
“‘番茄种植计划’是我博士在读期间参考自己的生活做的一段练手支线,出于纪念的意义没有删,保留在‘AppleRhapsody’中。”
“它更像是我的日记,或某个安置了很多记忆的文件夹,只是那时的能力不足,很多细节和逻辑都很粗糙。”
梁靳深总是在想起曲邬桐时打开电脑,反反复复编辑修改这一段代码,好多想念好多爱意沉甸甸地坠在闪烁的代码之间,成为仅他可见的注脚。
光照、水分、肥料、除草剂——每个道具都是一颗番茄,藏着一个悬而未决的春天,是关于心动的索引贴,浓缩数不清的失眠夜晚。
梁靳深一直在后悔。
后悔那一天在图书馆,明媚的月光温和地落在身上,压迫着他的心脏无法正常跳动,堵住一整个晚自习草稿了满腹的安慰鼓励话语。
他词不达意,握紧拳,手心湿漉得不像话,张了张唇,还是不能轻易与她搭话。
“要不要,考同一个大学。”
那些饱含青涩情愫的话语不受控制地从唇齿间溜出并自作主张地变调,成为这一句不清不楚的问句。
好后悔,后悔不能说出“我喜欢你”或者说一句干巴巴的“一起加油”或许都比这一句来路不明的话好。
得到她点头的回答,背上书包的动作都笨重,不太熟练地挪动手脚,梁靳深怀疑自己回家的一整路都同手同脚。
只记得那一晚的月亮漂亮得让人心跳加速。
后悔那一天在出租屋,没有勇气翻译那一句手语。
明明有将“我爱你”翻译的行动也有重复三遍的耐心,却怎么都说不出这三个字。
暑假尾声,夏天依然占据这间半地下出租屋,老旧的风扇风力不足,她的鼻梁上蒙着一星半点的汗珠,柔软的可爱。
笨拙地重复着他的动作,曲邬桐手指总是绊在一起,梁靳深的一颗心加载太慢,还卡在那一句无声的不正规手语告白中,连凑近牵住她的手纠正的勇气都没有。
“我喜欢一颗番茄。”
这算什么告白呢?为什么一碰见曲邬桐就不自觉地言不由衷呢?
后悔的情绪是胸膛中定时的闹钟,在很多个猝不及防地时刻蹦起,让梁靳深好生懊恼,埋怨自己的爱太轻体量,与那么闪亮那么璀璨的她太不般配。
后悔在匹茨堡厮混那么久,连一句对关系的确认与询问都说不出口。
曲邬桐常说她的头发太硬太毛躁,可在梁靳深眼中,她的每一个自然卷翘起的弧度都是如此迷人。
洗发水泡沫挤满掌心,他轻轻地揉搓她柔软的头发,一颗心也被这些泡沫占满。
她低着头,露出一截细细白白的脖颈,白得像是蛋糕上甜蜜的奶油,明明不爱吃甜,可梁靳深的眼神总下意识在上面停留。
太空了。
梁靳深想,珍珠项链应该与她很相称,或者钻石项链应该也不错。
回忆自己银行卡中的余额,再计算这个月的兼职工资何时到账,他在期待一个在她离开前赠予一条漂亮项链的可能。
“水会不会太凉?”
用杯子舀水冲净她头发上的泡沫,梁靳深询问。
曲邬桐摇头,声音被浴室中弥漫的水汽泡软,“很舒服。”
沾了一手的泡沫帮她洗耳朵,摸到她的耳洞,梁靳深又忍不住想,钻石耳环会不会与珍珠耳环更适合她呢?
“疼吗?”他询问。
“什么?”
“打耳洞?”
“记不得了。”曲邬桐又摇头,潮湿的头发晃出一点水珠。
“那天和之澄一起去打的,捏着她的手,好像感觉也没有多疼。”她回忆着陈述。
嫉妒心泛滥,梁靳深又开始后悔,恨自己的慢热与内敛,恨自己的不讨她喜欢,恨所有阻碍他名正言顺站在她身旁的一切。
其实他已经买好了,VivienneWestwood的珍珠耳环与项链,放在书桌第一个抽屉中。
像是屏着一口气,梁靳深提心吊胆,努力寻找所有合适送出的时机,她不会拒绝的时机。
在重复搂着她,贪婪地用眼睛描摹她的脸庞的夜晚,他决定,送机或许也会是送礼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