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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掀翻,淅淅沥沥地淋在胸腔,鼻尖也跟着酸起来,眼前一片模糊。
可恶。
……明明是能忍住的。
他捏紧了拳头,哽咽了一声后,伸手环住了身边人的腰,脑袋也埋进了柔软的颈窝。
一个人从白鸟泽回来的路又黑又冷又饿,而比起这些,心里的迷茫和孤寂更是让人窒息的要命。
今天不一样,今天他不是一个人。
千夏姐会给他做增长肌肉的晚餐,会因为担心他家里太远而给他提供温暖的房间和被子,会温柔地对他说相信他。
日向翔阳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他原本已经决定好即使是辛苦,即使只是捡球,他都没有问题,他都要留下来好好努力。
可是因为千夏姐的这句话,他所有的心理防御在那股温柔的力量包裹下溃不成军,深深埋藏在心里的不甘和委屈一层一层翻涌而上,久久不能平息。
他闭上眼睛。
“……千夏姐能够出现在我身边,真的太好了。”
环在腰间的手臂微微颤抖着,我伸手摸了摸小少年毛茸茸的后脑勺,心里又软又酸,最后所有的怜惜都只能化作一声叹气,用力地回应着他的这个拥抱。
……
第二天早晨。
翔阳难得不用早起骑车,但生物钟还是让他很早就睁开了眼睛。
想着没什么事做,于是他用现有的食材做了早餐和便当。
我当时睡得还很迷糊,如同幽灵一般下了楼,抬头就直面面对了翔阳元气满满的笑容和热气腾腾的早餐,我整个人被治愈到重新变回了人样,忍不住抱着他的脸就往上啃了好几口。
这么可爱的橘子小狗,天生就是要被姐姐嘬烂小脸的。
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
日向翔阳被我吸地毫无还手之力。
在十分温馨的氛围中吃完早餐,我们两个一起去学校早训。
往常翔阳和影山都是第一个到的,不过今天为了迁就我,我们是最后一个到的。
其他人可能还没怎么注意,以为我们就是单纯在路上碰见才一起来的体育馆。
只有菅原孝支发现了一丝异样,等早训结束,我们空闲的坐在教室里等上课时,他才凑过来问我今天早上怎么会和翔阳一起来学校。
我没有隐瞒的打算,很大方地说昨天晚上翔阳住我家。
菅原孝支闻言有些意外:“这样吗?”
我点点头:“嗯,昨天训练结束时间已经很晚了,还在长身体的年纪,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我家虽然离白鸟泽也不是很近,但总比他回家要方便。”
他知道我一直都很偏爱日向翔阳,但是偏爱到这种份上,还是挺让人讶异的。
毕竟据他所知,这两个人是去年暑假才认识的,也不过一年时间,而且中途千夏回了东京,要算真正开始相处,也就只有她转来乌野的这几个月而已。
菅原孝支很是委婉地感叹道:“千夏对翔阳真的很照顾呢。”
“还好吧,翔阳对我也很照顾呀。”
“……是吗?”
我看他一脸不信,忍不住笑了一声,点点头说:“真的呀,从去年我刚到宫城开始,他就很照顾我了。”
日向翔阳身上的很多品质都难得可贵,乐观、善良、坚强,就算是陌生人,他也能很纯粹地释放出善意。
这对于当时刚进入游戏,觉得周围一切环境都很陌生的我来说,简直是绝杀。
可能现在确实是我照顾翔阳多一点,可在去年的七月,和笨蛋及川彻吵架的那一段时间,一直用自己的活力感染我的人可是翔阳。
说我太重情感也好,反正我是做不出有能力帮助日向翔阳,却还缩在后面这种事情。
不过,接下来的集训也只有短短三天,即使我有心劝他这三天都在我家借住,日向翔阳也因为不想一直麻烦我而全都拒绝。
于是我只能打消这个念头,给他写了一张增肌的菜单和平常饮食的注意事项,晚上只陪他走一段回程的距离,最后看着他把自己裹成一个小球,吭哧吭哧地骑着自行车回家。
以及,我们在正常训练的时候,天童觉和牛岛若利会有意在时间空闲地时候往体育馆路过,再顺便看上一眼。
其中天童觉更为自来熟一些,他要么就是和牛岛在门口看我在场上扣球,要么就是在我休息的时候来找我搭话。
这个时候,月岛萤就会找借口过来问他拦网的注意事项,天童觉一聊起排球就会忘记自己过来找我说话的目的,只剩下我和牛岛若利在旁边一边听他们的拦网心得,一边大眼瞪小眼。
我心理承受能力其实已经很好了,但还是受不了牛岛若利人机一样的视线,每次都是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好一会儿,然后开始请教他关于扣球和接球方面的问题。
明明是很诡异的氛围,最后却变成了学术氛围浓厚的和谐场面,给想请教牛岛却不敢和他搭话的少年仔们馋坏了。
值得一提的是,影山飞雄远在在东京训练,每天也不忘给我发发消息,打几个电话,说一些关于训练和人际关系的事情。
其中有一件事情让他觉得很困扰。
——同样作为二传手的宫侑是他觉得很厉的学长,但是性格很让人捉摸不透,总是和他说一些奇怪的话。
比如说:“飞雄你啊,给人第一印象是一个挑剔暴躁的人,但球打的还挺乖巧的嘛。”
还比如说:“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个位置?传球的时候总是愁眉苦脸的在想很多事情,但你扣球的时候笑的很开心哦。”
……之类的。
不是一比一转述的,不过表达出来的意思都差不多。
我一开始还在想谁说话那么阴阳怪气,结果一听是宫侑,没忍住冷笑了一声。
这动静把影山飞雄吓一跳,他忙问:“怎么了学姐?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没有,我是在笑宫侑。”
“他怎么了?”
“他说的话你纯当放屁,别理他。”
“……是这样吗?”
“没错,他说的话也就是在打球的时候能听,其他时间他找你说别的,你直接扭头就走。”
影山飞雄不明觉厉地应道:“哦……哦,好,我明白了。”
就在这时,从影山飞雄电话那边传来了听得并不是很真切的软糯关西腔;
“嗯?飞雄在和谁打电话吗?莫非是女朋友~?”
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听过这个声音了,但他一出声我还是能分辨的出来。
我立刻闭上嘴,没有继续和影山说话,安静地听着他们那边的动静。
影山飞雄回答:“不是女朋友,是我学姐,也是我们队伍的助教。”
宫侑:“女生助教?真稀奇,听上去好像起不了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