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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坑了,就找他家人算账呗!
这么想着,刘福根脸部凝重的表情就缓和了许多。
刘福根媳妇转转着眼珠子,问王二癞子爸:“你家二癞子当中间人,不是白当的吧,得从中得不少利吧。”她一副你可别骗我,我精明得很的表情。
王二癞子爸原本想说,都是乡里乡亲的,自家就是义务帮忙,但是瞧着刘福根的样子,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他肯定不信,两家没有交情,自家又不是啥大善人,反而会令刘福根生疑,不敢去。而能从刘福根这里得到利益,才是驱动着他这么积极帮忙的原因,反而更令对方更为踏实。
想到这儿,他点点头,说:“不错,我儿子辛辛苦苦帮你们做中间人,肯定是要抽成的,不过,也不多,就一成的利,不多吧?”
果然,刘福根一听这话,脸上笑容更大了,明显地将最后一点疑虑也放下了。但刘福根媳妇却咕哝起来,似乎觉得一成利太多了。
刘福根拉了拉她,对王二癞子笑着说:“肯定不能让二癞子白干也一场,拿点利是应该的。”
刘福根媳妇瞧见自家男人都发话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但还是不甘心,她想了想,说:“到沪市车票钱挺贵的,我家里没那么多钱。”
说完,她就盯着王二癞子爸。
王二癞子爸摇摇头,对着刘福根说,“你这媳妇娶对了,一点亏都不带吃的。我是痛快人,这样,车票钱我就先给你们垫上,等你们卖了那宝贝,这点小钱对你们来说就是个零头,就是我不说,你们也会还我的。”
就这样,刘福根拿着王二癞子爸借给他的钱,带着宝贝,提着轻便的行李,从村里到县城,再到海州市,准备从这里坐火车往沪市去。
到了海州市,他就被这里的繁华给惊呆了,一路不停地打听着,受了不少白眼和嫌弃,好不容易到了火车站。
他蹲在火车站候车大厅的墙根底下,偷听各色人等聊天,好几个人都有在火车上被偷的经历,有人还在大街上被抢劫过,还有人说起了沪市,说沪市特别大,比首都还大,但那里特别容易迷路,那里的人都说沪市话,听也听不懂,还瞧不起外地人,去哪儿都被人当叫花子似的撵,他去了一趟,兜里的钱连花带被人讹,花个精光,险些没回来,说这辈子再也不去了。
听得他心里头一颤一颤的,本来放在肚子里的心,又开始悬空起来。
他凑了过去,腆着脸问那人:“你去过沪市的景明区不?”
那人上下打量他一番,很有些瞧不起的样子,问:“你要去沪市啊?”
刘福根陪着笑,给他递烟,瞧着其他也都看着他,只好挨个递烟,烟盒里仅剩下的几根烟一下子就发完了。
抽上烟了,那人才乐意解答他的问题,说:“景明区是沪市的城乡结合部,有名的乱地儿,我劝你啊,最好别去,就你这老实巴交的样子,去了被人骗得裤衩子都不剩,最惨就是被人拐去黑煤窑挖煤,一辈子都出不来。”
刘福根吓得后背心直发凉,点烟的手都不利索了。
他又开始犹豫,到底要不是去沪市,但那老贵的票都买了,他还是下意识地往站里头走,但大概是心不在焉的缘故,他在站里走了好几圈,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到站台里去。
这时候,一个小伙子走过来,问他:“找不到路了吧?五块钱,我带你从领导专用通道进站咋样?”
五块钱!你看我像五块钱不?刘福根心里头跟这个小伙子说,但却不想说话,朝着他摆摆手,自己漫无目的地继续往前走。
那小伙子就跟在他后面,游说他,直到将带路的价格降到2块。
刘福根心动了,掏出两块钱,由着小伙子将自己带进来,走着走着,他才发现,这哪儿是领导专用通道啊,所有人都是从这里走的!
小伙子振振有词,说:“领导也是从这里进站的,怎么就不叫领导专用通道?”
刘福根无言,见识到了城里人的狡猾,一不小心就会被坑,再一次对自己到沪市去,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感。
他顺着台阶,往站台上走时,有人过来兜售自家蒸的包子,他自己是不吃的,但忽然就突发奇想,自己就在这里找到买家,哪怕卖得便宜些呢,也不用到沪市去冒险了,一举两得!
这个主意让他心潮澎湃,重新振作起精神来,在火车站四处寻摸,先是看见了停在站台边上醒目的小轿车,接着就看见了站在小轿车旁边的秦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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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判定这是位有钱的,就把他当成了目标。
秦今朝听他讲完,感叹着说:“你是幸运的。”从他的描述可知,那位叫王二癞子的绝对不是善茬,这要到了沪市,他会怎么样,还真难说。
刘福根已经做出决定,再回想,也有些后怕,抚着胸口说:“我也觉得自己运气好,谁承想就碰上秦副厂长了,嘿嘿。”
将捡到的东西上交国家,获得荣誉,也不怕村民们再来家里借钱了,也不用担心小贼们惦记,而且帮生产队争取到化肥,又成了大功臣,可想而知,以后自家在村里的日子也会好过起来。
再说了,公家也会有奖励,三百多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也顶上家里几年的收入了。
秦今朝对他笑了下,问着:“你的意思是,那位王二癞子的父亲该是远远看见你捡到这个东西了?”
刘福根点头,说:“我琢磨着是,要不他也不能找了张报纸给我看。我也挺纳闷的,我看这宝贝的时候,四下里头看了,见没人我才偷偷拿出来的,他就是看见了,也得是离得挺远,他能看清楚吗?”
刘福根说得事无巨细,秦今朝自然也觉察出了这些令人奇怪的点。
这位王二癞子爸能凭着远远的一眼,就判断出这个物件是什么,而且一下子就断定出价值不菲,甚至愿意帮刘福根出路费,给忽悠到沪市去,这说明了什么?
他越想,越觉得这背后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大概一刻钟左右,之前那名被派去给文物局打电话的公安同志就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打头第一个,正是文物局局长白举明,身后跟着的几位,有局里的专家,还有负责安保的同志,粗略数一数,算上局长,总共来了8位同志,阵仗着实不小。
秦今朝朝着他招了招手,叮嘱刘福根,“你就等在这儿,我先过去跟白局长介绍下情况。”
刘福根看见这么多公家大官,气势汹汹地过来,有些发懵,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秦今朝迎上去时,那位公安同志就极有默契地走过来,站到刘福根不远处。
刘福根咽口吐沫,紧张不已,同时心里头也很激动,再一次肯定这位海州厂的秦副厂长是个厉害人,就一个电话,就招来了包括公安同志在内的这老些人,这是多大的面子啊,他也跟着水涨船高,局长亲自接待!在今天之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