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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在工作上, 忽略了?对小女儿葛佳丝的教育。
很?明显,她的伴侣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他的纵容会害了?女儿一辈子?!
“你冷静一些。”眼?看首席执政官脸上布满风暴, 她的伴侣忙挡在女儿面前开口,“我?们瞒着你只是不想你生气,你最近都没睡好……”
首席执政官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你不想我?生气就不要做让我?生气的事,而不是帮女儿隐瞒!”
眼?看爸爸又要挨骂, 葛佳丝挡到了?他前面:“是我?自己想去的,妈妈。”
她的好多同学家庭情况都和她差不多,都是被父母盯得很?紧,都是稍微一放松就会让父母震怒。
她们觉得很?累,偶尔问?哥哥姐姐怎么熬过?来的,哥哥姐姐都说等她们长大就好。
长大后并没有好,她们还是得按照父母的安排去找工作,不能偏离父母为她们选定的路线。
她们决定像去年出走的那批应届毕业鸟那样,偷偷地到沃野行?省去。
她们已经跟梅因副官那边说好了?,明天就跟着船队走,这样安全方面有保障!
一切都很?顺利,爸爸也支持她趁着年轻出去长长见识。没想到今天她妈妈提早下班,恰好发现?她正在收拾行?李……
“我?已经长大了?,以后的路我?可以自己走。”
面对倔强又叛逆的小女儿,首席执政官情绪有些崩溃:“你为什么不能像你姐姐她们一样懂事!”
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是梦见小时候的事,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逼仄潮湿的房间,呼吸着那飘着霉味的空气。
她在屋里?拼了?命地学习自己能获得的仅有的知?识,外面那些成?年鸟闹出来的各种声音让她害怕极了?:赌鬼的喧哗、酒鬼的瞎嚷、各种男男女女在街头巷尾搭讪并□□的动静……
没一会,她的房间门被敲得砰砰响。
“都几点了?,你还在看你的破书是不是?赶紧做饭了?!”
喝醉的人拍起门来用了?全力,有些开裂的门框掉落许多劣质墙体的碎屑——
她的耳膜在震颤,她的心脏也在震颤,紧紧抓住手里?的书流下泪来。
她不要一辈子?待在这种地方。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沦落到那种地方。
首席执政官一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语气都带上了?几分颤抖:“你为什么不能听妈妈的话?”
葛佳丝父女俩见首席执政官情绪不对,忙上前一左一右地抱住她:“妈妈,妈妈,你不要激动,先坐下休息一下。”
不知?是不是一整周都没睡好,又或者是情绪爆发后的疲惫骤然袭来,首席执政官闭着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天晚上,她终于离开了?那个?房间。她梦见了?自己拿到了?优秀生员名额,去接受女皇陛下的嘉奖。
女皇陛下强大而美丽,声音像是能直达她的灵魂。
她暗自发誓要一辈子效忠于女皇陛下。
她梦见自己第一次获得了母神的祝福。
那一天,母神仿佛轻轻亲吻了?她的额头。
——亲吻一个来自肮脏外城区的孩子?,不在意她低微的出身,不在意她沾染过?多少污秽,不在意她并不是一只真正善良的鸟。
母神爱她所有的孩子?。
首席执政官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对上了?两双关切的眼?睛。
她的伴侣和女儿都关心地看着她。
“我?……”
首席执政官看着女儿逐渐褪去青涩的脸庞,到嘴的话莫名又咽了?回去。
这个?女儿其?实是最像她的,如果?她当初扛不住父母的逼迫,像其?他鸟那样早早放弃学业结婚生孩子?,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哪怕很?多人觉得她能力不如前任执政官,连女皇陛下也处处拿她和前任执政官比较,但在那些有资格和她竞争首席执政官位置的家伙确实都不如她。
要不然女皇陛下早就把她换掉了?。
女皇陛下至今都还愿意给她改进的机会,从某种角度而言也是承认了?她能力。
首席执政官坐起来说:“如果?你真的想好了?,而不是纯粹想逃避,那就去吧。”
葛佳丝看着不再失控的妈妈,有些后悔自己的隐瞒。
妈妈一向是最冷静也最理智的,只要她好好地跟妈妈讲,妈妈也不会不同意她的决定。
“我?想好了?。”葛佳丝说,“我?们都觉得沃野行?省很?好,九公主指引着我?们看到了?全新的方向。”
“也许未来大家不用那么累,可以有各种各样的活法——妈妈,我?希望你也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首席执政官微笑着说:“你们?”
葛佳丝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好,她怎么说漏嘴了??
首席执政官说:“既然你们年轻鸟有自己的想法,那就去试试看吧。”
“真的吗?”葛佳丝用力抱住她妈妈的脖子?,高兴地说,“妈妈你最好了?。”
首席执政官提醒:“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现?在出发还赶得及吗?”
葛佳丝跳了?起来,毛毛躁躁地看了?眼?时钟,又毛毛躁躁地检查自己的行?李。
等确定一切都没问?题后,她又跑回来用力地抱了?抱看着自己忙活的父母,才火烧屁股似的去跟朋友们会合。
年轻的脸庞上充满着对这趟远航的期待与对未来的期许。
首席执政官在窗台上看着最像自己的小女儿跑出了?自己视线之外,才转头看向身边的伴侣:“对不起,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没什么辛苦了?,她们也是我?的孩子?。”伴侣温柔地看着她,仿佛看见了?当初那个?在台上熠熠发光的少女。
那时的她有着野草一样的坚韧,也像野草一样开着自己的花。
只要看着她,他就能拥有无?数的灵感。
这些年看着她一点点被困住脚步,他虽有心开解,却终归还是帮不上忙。她所走的路是他无?法插手的,他只能尽可能照顾好这个?家。
幸好,她似乎要走出那个?困住她的权力囚笼了?。
他相信她可以走出来。
就像过?去无?数次势如破竹地冲破挡在她面前的障碍一样。
……
另一边,江灼灼正在向女皇陛下和蓝恩伯爵道别。
女皇陛下自然不会表现?得依依不舍,江灼灼除了?是她的女儿,还是帝国一个?行?省的领主。
她告诫江灼灼不能整天想着偷懒,必须好好治理自己的领地,要是出了?什么乱子?别想仗着皇女身份逃脱责任。
到时候得罚双倍的!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