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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力因素。住院这段时间需要注意一些方面——”
医生和她说了很多,她详细地记下了养护指南,回到病房守着他。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ICU。
孟清淮需要在这里面观察24小时,苏韵穿上无菌服,细细地打量他被氧气面罩笼着的脸。
他苍白得像是一个人偶,眼睛紧紧闭着,看得苏韵心慌。
时间已经凌晨,孟伯远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她没有打回去,把电话关机,趴到了孟清淮床边。
ICU的床费很贵,孟清淮的手术费也很贵。
他总是生病,生病就会花钱,她无法庇护他的。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思索自己和孟清淮两个人的未来,苏韵猛地凝固住,强行命令自己停止了这种念头。
她的未来里,应该只有她和秦璋,不应该有孟清淮。
——
贺燕早产加剖腹产元气大伤,但孟清淮好不容易找了回来,她也急着想看看他,叫孟伯远去喊人时,孟伯远却找不到人了。
他给苏韵打电话,苏韵的电话关机。
男人似乎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孟清淮的状况有多么紧急,他跑去急诊科问情况,找到了孟清淮的病房。
“胃切除?怎么会这么严重?”
医生和他重复了一遍,孟伯远听到外力因素时变了脸色。
他意识到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孟清淮一巴掌,应该是误会了他,后悔涌上心头,冲刷掉了刚才见到小儿子的那种喜悦。
他掌心发烫,走进病房,孟清淮依旧是昏迷状态,孟伯远拍了拍苏韵的肩膀,让苏韵去休息,他来守
着,但苏韵没有理会他。
她紧紧握着孟清淮的手,摩挲着他有一些薄茧的指腹,孟伯远的视线忽地落在孟清淮的手腕上。
那里绷带已拆,但却留下了一道疤痕。
他愣了愣,苏韵道破了他的疑惑:“孟叔叔,你们之前和小淮一起骗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孟伯远立时尴尬。
她直接挑明:“我说这个,没有要和你们长辈计较的意思,我知道你们想让我陪着他,但我想问的是,你们做这件事情,到底是为了他好,还是因为你们不想要他了,想把他推给我?”
孟伯远态度严肃地否认了她:“小韵你想什么呢,小淮是我们的儿子,我和他妈妈怎么可能不要他。那件事情是我们做得不对,我和你道歉,我们以后不会再强迫你了,你要是真的不想让小淮跟着你,就把他留下来吧。”
把他留下来……吗?
苏韵对孟伯远的话持半怀疑态度,但第二天早上,贺燕剖腹产才结束十几个小时就艰难地下了床,坐着轮椅也要来看孟清淮。
苏韵看贺燕因为心疼孟清淮而哭得刀口出血,心里讪讪。
对她这种没有怎么感受过父爱母爱的人来说,她或许把这份爱想得太过浅薄,是她误会他们了。
她不是他唯一的仰仗,孟清淮还有父母。
——
孟清淮在ICU里躺够24个小时,没有出现什么并发症,被转去了普通病房。
苏韵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贺燕和孟伯远也基本都待在这儿,只有很偶尔的时候,会去新生婴儿观察室看一看新出生的那个孩子。
那个早产出生的孩子很健康,没有因为早产而受到什么影响,苏韵在他们一次次的谈论中知道了他的名字。
孟溪林。
似乎是找人看了生辰八字之后取的。
这些天苏韵一次都没见过他,在林芳的怂恿下去看了他一眼,她对小孩没什么感觉,总觉得全天下的小屁孩,除了小时候的孟清淮之外,应该都是熊孩子。
她对这个熊孩子预备役不感兴趣,小心翼翼地抱了抱,一听孟清淮醒了,连忙回去。
去到病房门口时,贺燕和孟伯远正在问孟清淮前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想要知道他胃部的挫伤是怎么来的,孟清淮脸上的氧气面罩已经摘了,只插了鼻氧管,正在低声说着什么。
苏韵本也想进去,但她的手机在此刻响了起来,是秦璋的电话。
今天是周一,她本来昨天就应该回学校的,但临时出了孟清淮的事情,她只能又和老师请了假,却忘了和秦璋请个假……这会儿秦璋的电话都打她耳朵里了,她才想起,今天是秦璋二十岁生日。
完犊子。
苏韵脑筋急转,想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但她还没开始撒谎,秦璋就猜到了:“是不是你哥哥又出事了?”
苏韵气焰低低:“这次是真的……”
她想要在电话里祝他生日快乐,但这样的一句生日快乐实在是太单薄,她的礼物都还放在江城的房子里,没有办法拿给他。
“那我今天就不过生日了,等你回学校再过。”
秦璋突地这么说,苏韵道:“不行啊,生日只有提前过哪有延迟过的。”
“那你今天回来?”
苏韵打开软件看了看票,今天回江城的票已经全部售空了,她想了又想,朝病房那边看了好几眼,对秦璋道:“我明天回来。”
和秦璋说好,苏韵连忙订了第二天回江城的票。
订是订了,但孟清淮才刚醒,她第二天就走……
她有些心虚地回病房,病房里一片安静,只有孟清淮的监护仪在发出滴滴滴的声音,孟清淮似乎又晕过去了,苏韵不知道要怎么和孟伯远还有贺燕开口。
但孟清淮做了胃切除,他的状况不好,住院至少一个月起步,她总不能一个月不回学校。
她没敢主动提这件事情,于是找别的话题,问贺燕和孟伯远:“叔叔阿姨,所以小淮出血到底是因为什么,问出来了吗?”
贺燕道:“他说是自己摔到河里去了,然后走迷路了。”
他没有必要撒谎,因此没有人怀疑他,但苏韵不知道的是,某个笨蛋有自己的撒谎理由。
他怕苏韵挨爸妈的骂,怕苏韵被那群不良少年欺负,怕苏韵像小时候一样为了给他出气而去做过激的事情,他满脑子只有苏韵,甚至遗忘了自己此刻的处境。
被切掉了三分之一的胃在体内隐隐作痛,没有人告诉他到底做了什么手术,他昏昏沉沉,抬眼都费力,觉得身体似乎快要停摆,心脏却仍然在有力地跳动,五感清明。
小韵和父母坐在他的床边,说的话他全部都可以清晰地听见。
三个人聊了聊孟溪林的事情,他有些困惑地在脑海里思索孟溪林是谁,听了好久才听明白,是他刚出生的弟弟。
要是现在可以从床上爬起来的话,他也好想去看看孟溪林。
“叔叔阿姨,小淮这次住院,应该要住挺久的吧。”
贺燕道:“医生说他身体状况不好,应该要住一个月,还要看刀口愈合得怎么样。”
苏韵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