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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麻衣,但身上却异常干净整洁。
谢沉舟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俯身贴近她的耳边,嗓音温柔:“拿好你袖中的弯刀,什么都别想,跑。”
说罢,他右手绕过她后背,半个身子罩住她,借势将她袖中弯刀抽出。
“如果实在无法逃脱,闭上眼睛,用力挥刀。”
他的语气温柔而坚定,仿佛早已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容栀心中一紧,她明白现在情况危急,他一个人无法应对,自己一定不能拖后腿。
她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手中的弯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紧接着是刀剑刺入肌骨的声音,伴随着凌厉的刀风,鲜血噗呲洒落。她还没看清刺客的死状,谢沉舟已然手腕用力,将她推了出去。
“跑!”
他腕间机括咔擦作响,眨眼间数根短箭接连刺向树林。埋伏在暗处的刺客应声接二连三倒了一片。
有刺客飞身而出,还未近谢沉舟身,就已被他一个挥刀,利落地了结了性命。
他动作狠戾而准确,不过瞬息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片。埋伏在暗处的刺客趁乱想越过他袭向容栀,谢沉舟眉心凝起冷意,腾空一跃,寒刀已架至那人脖子上。
“谁派你们来的?”他已猜到大概,但依旧需要再次确定。
刺客只当他是忠心的死士,扯着嘴角劝道:“放弃吧,你护不了她。龙椅上那位要用她的性命,换藏在侯府的玉玺。”
他闻言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极为玩味的弧度。“可是,”他手中利刃已经被鲜血染红,淅淅沥沥沿着刀背淌过他的手腕。
“那枚玉玺,我也想要。”说罢,他手中的刀势一转,剑风凌厉。
刺客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思议。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朵朵妖艳的血花。
谢沉舟冷漠插刀入鞘,转身片刻不停去寻容栀。
容栀被几名黑衣刺客一路追杀,逼进了一条狭窄而幽暗的暗巷之中。尽管她已经拼尽全力地奔跑,但由于体力上的巨大差距,她无法逃脱这些刺客的追捕。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并祈祷自己的亲卫能够尽快赶到救援。
她的裙摆已被身后刺客投掷出的暗镖无情地撕裂开来,头上的发簪也早已散落,不见踪影,此时的她狼狈不堪。
但即便如此,她仍然不敢有丝毫停歇,继续向前狂奔。方才光线昏暗,现下定睛一看,心都凉了几分。
前方是一堵围墙,一条死胡同。她已经无路可逃。
她缓缓转身,举起手中早已被握得温热的弯刀。这把匕首曾经被他用来抵在谢沉舟脖颈上,如今竟又能派上用场。
那三个刺客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几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脸上都流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仿佛将容栀看作是已经到手的猎物一般自在。
容栀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慌乱,深吸一口气。然后将右脚向前迈出一步,稳定身体重心,同时手中紧握着弯刀,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就在这时,其中一名刺客突然发出一声怪笑,接着伸出手去摸背后背着的弓袋。容栀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那人已经迅速取出弓箭,并搭箭拉弦,侧身瞄准了她。
刺客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她猝不及防之余,心下戚戚,此刻,她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容栀心中一凛,紧闭双眼,双手紧握着手中的弯刀,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挥。脑海中不断回忆起刚才他挡住刺客箭矢的那一幕。
“刺啦——”只听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箭矢疾驰而来,带着凌厉的气势和无尽的杀意,明显是对方倾尽全力。
其目标显而易见——直取容栀的要害,欲将其一箭穿心,取其性命。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瞬间,谢沉舟如同从天而降,以惊人的速度闪现至容栀身后。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不想看的话,闭上眼睛。”
紧接着,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覆盖上她的双眼,遮住了她的眼睛。刹那间,容栀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她手中紧握的弯刀也被谢沉舟夺去,并朝着半空中奋力一掷。刀身闪烁着寒光,在空中生生把箭矢挡了回去。
“县主!属下来迟,还请责罚。”刺客身后,侯府亲卫已然赶到。局势瞬间发生逆转。
谢沉舟的衣襟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不知道他身上到底受了多少处伤。容栀几乎失去理智,冷声道:“就地诛杀!一个不留。”
第20章 先发制人 “你蒙着我眼睛做甚?”……
谢沉舟闻言并不惊诧,反倒轻松了些许。他的唇边随即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
死了也好。反正她不动手,自己也会亲自动手的。
毕竟倘若那人所找的刺客不可靠,将其供出,阿月发现幕后主使并非江都谢氏,那么他自己的身份便会岌岌可危。
“你蒙着我眼睛做甚?”他的掌心温热,贴着她的睫毛,酥麻微痒。
“我怕吓到县主。”方才他挡回的那箭,径直贯穿刺客胸膛,因劲力过猛,刺客身体破了个血洞,鲜血汩汩,状况惨不忍睹。
“你先放开我。”容栀语气里沾了些不耐,医书上什么死状没见过,她还不至于胆怯到害怕这个。
“县主,”亲卫长还有些顾虑,劝道:“留一个活口,方便盘问。”
眼前骤然光亮,她视线刻意避开倒在地上的尸体,待自己心跳平复了些,才点头同意了亲卫长的建议。
留不留活口,都未必能从这些刺客口中掏出什么有用信息。江都谢氏也不是个傻的,定然会用家眷或旁的拿捏刺客为他们卖命。
权且当作一种心理慰藉罢。亲卫的动作干净利落,眨眼间就押着最中间的黑衣人送到她面前。
那黑衣人眼神满是不甘,不罢休地挣扎着。亲卫将他的双手反剪,喝道:“老实点!”
“啐。”他还不死心,眼神里满是不屑,张嘴就想朝容栀吐唾沫。谁知头刚一歪,谢沉舟就伸脚踹往他肚子踹去,他惨叫着跪倒在地,再无还手之力。
“谁派你来的?”她声音本就清冷,如今更像是蒙了一层薄雾般,飘渺虚幻。
刺客并不答,反而咳了口血,大笑道:“哈哈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罢,他舌尖一顶就想咬破嘴中毒药。
容栀早有准备,厉声道:“掰着他的嘴。”
毒药被从他口腔里拽了出来,被亲卫扔到地上,用脚捻碎,与泥土混在了一块。
容栀歪着头似是思忖了一会,而后缓缓笑了。
“江都谢氏,对吗?”
谢沉舟安静地立于她身侧,眉宇间温和清俊,眸光始终专注地瞧着她,似乎完全不在意两人谈话的内容。
无人知晓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