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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辩驳。
……
乌金坠山时,亲卫长带来了容栀在打听的消息。齐老三死后,陇西商队内部洗牌,听说是由其叔伯接替。好巧不巧,那叔伯就暂居沂州。
“沂州最近可真热闹。”容栀一边把成色不佳的药材从药柜里捡出来,一边感叹道。
江都死士,陇西商队,桩桩件件都与她联系颇深。
谢沉舟也在一旁陪着她不厌其烦地挑拣着,美其名曰是要蹭明月县主车驾。他嘴角笑意淡淡,闻言不置可否。
弯腰时间久了,她觉得后腰发酸,索性也不挑了,停下动作问他:“你说陇西商队放出的寻求合作的消息,是不是故意说与我听的?”
先是街头巷尾流传新任首领同齐老三相处不睦的消息,又四处寻求合作机会。再怎么想,也是冲她来的。
谢沉舟站得笔直,手指翻捡着药材,动作优雅又轻缓,衣袖微微摆动,整个人儒雅得不像话。
“许是想拓展条新路子也未可知呢?”他耐心道。
黄昏时分,药铺大门早已落锁,只一扇侧门虚掩着。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吱呀”,侧门被人推开。容栀侧目看去,眼眸深处平静如水。
只见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满头白发如雪,在晚霞映照下熠熠闪动。
他朝着容栀微微躬身行礼,面容和蔼:"草民姚肃,拜见明月县主。"
陇西商队的新首领,是姚肃?容栀心内不由生起一丝讶异。她尚思忖那人会是何方人士,未料竟也算是相识之人。
姚肃毫不拘束地大步走进屋内,摸着自己的胡须,乐呵呵地朝谢沉舟打招呼:"谢小郎君也在这里啊。"
容栀抬起胳膊肘,不动声色撞了一下身旁的谢沉舟,向他递去一个眼色,压低声音说道:“他是陇西商队的新首领,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
当初还是通过谢沉舟牵线才相识的姚肃。那会得知姚肃掌握着陇西商队动向后,自己就应该心生警觉才对。
谢沉舟显得格外茫然,他眨巴了下眼睛,无辜地低头朝她嘟囔道:“我为何会知道?”
“咳!咳!”姚肃忽然刻意地干咳两声。二人的小动作实在太过显眼,几乎快要贴到一块儿去了。
容栀连忙站直身子,不着痕迹地与谢沉舟拉开一些距离。
而后挤出一抹浅淡的笑,问道:“该如何称呼您?姚大爷,呃......或者是二爷、三爷?”毕竟以前大家都尊称齐老三一声“齐三爷”,可她并不知晓姚肃在家中的排行究竟是第几。
姚肃的胡子颤动着,一双苍老的眼睛瞪得浑圆,没好气儿地说道:“什么什么爷!莫要这样喊,听起来怪别扭。你跟着小谢一样,唤我一声‘姚伯伯’就成。”
第22章 威逼利诱 “我们这般,算得上是幽会吗……
小院亭子里,流苏为在座的三人奉上香茗。
容栀提起茶壶想要斟茶,却被身旁的谢沉舟无声接过。她微微一怔,但很快神色如常,并没有过多追问,而是礼貌伸手向姚肃示意道:“姚伯伯,请用。”
姚肃依言抿了一口茶水,顿时面露惊喜之色,赞叹不已:“此茶口感醇厚,香气四溢,绝非普通茶叶所能比拟。嗯……似乎还能嗅到一丝淡淡的药香?”
容栀轻声解释道:“确实如此,我特意加入了一些山参叶。这种搭配尤其适合春夏之交饮用,可以调养身心。”
姚肃不禁长叹一声,感慨道:“县主真是才智非凡啊!竟能想到如此精妙的巧思,实在令人钦佩,老头子我啊自愧不如。”他一边说着,一边又细细品味了几口,眼中满是赞赏之意。
尽管姚肃发丝皆已花白,但一袭白袍随风飘拂,竟也有些超凡脱俗、飘逸出尘之态。
容栀微微挺直了腰身,手指在桌面随意敲击了数下。此人如此大费周章,其所提出的合作条件恐怕难以宽厚。
“您今日前来寻我,只是为了喝茶么?”
“县主聪慧。”姚肃嘴角扯开一抹笑容,看似不经意间瞥向静静坐在一侧的谢沉舟,“悬镜阁……”
他刻意拉长音调,在等待谢沉舟投来警示的目光。然而谢沉舟全当充耳不闻,嘴角笑意不减,垂眸安静地端坐着。
“县主应该也是清楚的,我们商队可是陇西最为顶尖的存在,就连现今声名远扬的悬镜阁医馆,那也与我们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
容栀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姚肃抚了抚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个小娘子竟然如此沉得住气,丝毫不见焦急之色。
真不知殿下此前为何频频催促于他。传信之雀鸟,已来复数回。
“现今商队对明和药铺颇为看好,期待能与沂州结下善缘。不知县主意下如何?”陇西商队首领亲自登门商谈此事,除悬镜阁外,她实乃首屈一指。
思及此,姚肃心中更添把握,面上笑容亦不自觉放大些许。
容栀嘴角微扬,浅笑开来,并未直接回应他,而是将话题抛回:“姚伯伯难道不知?市井流言纷纷,皆传齐三爷乃镇南侯府所派之人加害。”
阿爹言他未做,那她自是相信。真凶实为江都谢氏,现今局势乃江都蓄意污蔑。然即便姚肃与齐老三有隙,镇南侯府此举亦无疑是打了陇西商队的脸。
姚肃脸上闪过一丝惊谔之色,不过须臾便恢复镇定道:“商人,自然以利为重。”
他满不在意地挥挥手,轻嗤一声:“齐老三既已长眠地下,此事便无需再提。”
如此能屈能伸,着实不负陇西最大商队之名。容栀心底暗自斟酌一番,神情也变得郑重起来。“还请您先说说商队的具体要求,我会慎重考虑合作之事。”
姚肃不语,却是低头理了理衣衫上不小心压出的褶皱。将袍子整理妥当后,才缓缓说道:“也并没什么特别条件,只望镇南侯日后行个方便,对陇西商队的商税减免三成。”
三成?容栀手指动了动,心中不禁冷笑。好大的口气,陇西每年与清河郡贸易频繁,每笔减免三成,那便是少了供应军队一月的粮草。
容栀张了张口,心中思忖着该怎么拒绝姚肃,目光却不经意间触到身旁正襟危坐的人身上。不如……听听他的意见。
她轻声问道:“郎君觉得如何?”
“依我之见,姚首领所提出的条件实在不怎么样。”他整个人笼罩在灯笼暖光下,嗓音柔和得不像话。
姚肃听得后牙直痒痒,这还是他认识悬镜阁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殿下吗?
谢沉舟所言倒与容栀内心的想法不谋而合。嗓子有些干涩,容栀想润润喉,指尖却触摸到微凉的茶盏,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继续追问道:“哦?何以见得?”
谢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