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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 她已被禁锢在了谢沉舟身下。

因着他的手心及时挡住,容栀后腰并未被案几边角硌痛。

容栀小声低呼, 皱着眉嗔道:“谢沉舟!这里是军营。”若是让旁的人撞见,这还像什么样子?。

他却只当没?听见, 将?脸颊埋在了她锁骨处,耍赖般蹭了蹭:“不想管。”

“将?要即冠的郎君,怎的还耍起小孩子?脾气了?”嘴上虽这般说, 容栀心底拉扯着天人交战了一会,还是没?能忍心推开他。

“想抱一会,就一会。”近乎温润到低诉的嗓音,裹挟着他吐出的热气喷薄在容栀锁骨处,带起些绯色的红痕。

帐外演武场内士兵的操练声传来,整齐划一,肃穆不已。在这样庄重的地方,侯府门客却与嫡女?肌肤紧贴,耳鬓厮磨。

许是人的那点劣根从内心深处萌发,她竟隐隐感到一丝tou情的快感。

真是有够惊世骇俗的,容栀心想。终是还留存着那丝理智,她伸手推开了他。

肉眼可?见的,方才刚进来时谢沉舟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漠,已然融得不见踪影。

容栀移开眼去,不看他那潋滟着水波的眸光,恢复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正色。

她把桌上翻乱的文书耐心叠好?,又?把容穆匆匆搁置的狼毫漂净。谢沉舟始终不言,沉默地跟在她身旁,几乎是她走一步,他就跟一步。

容栀:“……”

她试图分?散注意,忍了一会,却还是无法忽略那如芒在背的眼神。把手中书册重重往架上一搁,她转身就凉凉道:“今日不当值?怎么还不走。”

似是被那书册的声响吓到,谢沉舟瘪了嘴就委屈道:“阿月赶我≥﹏≤。”

容栀面色不虞,不为他的卖惨攻势所动,只无情地点点头:“不错,你是该走了。”

容穆议事有固定的时辰,如今尚还有些空余,他也不急着脱身,悄然转了个话?题:“来找侯爷?是药铺出了什么事?”

容栀倒也不遮掩,直接说道:“黎瓷失踪了。”

谢沉舟眉头一沉,面上浮现三分?困惑。悬镜阁的人动作这么快?他才下了令就把人抓走了。

他心下想着,面上却勾出个温和?的笑,像在安抚:“派人去找了?光天化日之下,就算被人劫持,查出踪迹也不难。”

容栀缓缓吐出口浊气,只觉脑子?清明许多,“不是劫匪。”

他笑意稍减,抚着容栀头顶发丝,“这是何意?”

“我去药铺查过,没?有劫匪的痕迹,除非你说是谢怀泽绑走了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黎瓷自己不告而别。”

她心里何尝不郁闷得紧,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她不信。

恍若听到了什么笑话?,他压下眼底不屑:“谢怀泽?绑走黎瓷?”这两个词是怎么组合到一起的。

给他十?个胆子?,他敢么。除了会招摇撞骗,装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还有什么是谢怀泽敢做的。

他语气里夹枪带棒,容栀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纳罕道:“你对?谢怀泽怎么比对?谢怀瑾敌意还大?”

按这几日的处事作风看来,谢怀泽应当是比谢怀瑾君子?得多。

谢沉舟也不否认,嘴角噙着淡笑:“每一个靠近县主?的,我敌意都不少。”

容栀闻言却是不太高兴地退了几步,不许他再?揉乱自己鬓发。

方才谢沉舟这句话?看似如常,实则却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她的疑问,并未正面回应。

面上虽不显,她却又?不动声色地端详了谢沉舟几眼。见他始终神色温和?,容栀才又?心下稍安。

这些轻微的试探自然没?逃过谢沉舟的眼,虽一动不动任由?容栀逡巡,可?他还是微垂了眼。

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也遮住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她牵起抹浅笑,试图化解有些怪异的气氛:“若你这样吃醋,那我是不是也该好?好?吃一吃你同你那故人的醋?”

谢沉舟只疑惑一瞬,便立时反应过来。“没有什么故人,”他说,“只有你。”

容栀只当他在哄自己,倒也没?再?深究。“谢怀泽……”她张了张唇,正欲交代了谢怀泽顺走账簿一事,又?不知想到什么,话?锋蓦地一转:“谢怀泽的身体状况,目前?不太好?。”

据流苏所说,黎瓷诊治后,面色比往日都要难看,只一言不发地开了一大串药方,吓得谢怀泽的侍从以?为,自家郎君命不久矣。

她神色有些不自然,虽尽力粉饰如常,因心虚而攥起的指节,却落入了谢沉舟眼底。

他自嘲地笑了笑,只当全然不察,语气却柔和?下来,“我的身子?也不太好?。”

容栀闻言,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尾音拖得悠长。

“你是说你不出三日便能蹦能跳,同阿爹交战数个回合的身子?,比较羸弱吗?”

面对?她毫不留情的揭穿,谢沉舟只无奈地轻叹了口气,而后又?把她拉着离自己近了些,“阿月医术精湛,我无话?可?说。”

容栀拉过他的手,摊开细细看过。手心茧子?不减反增,比初见时不知粗糙了多少。

阿爹回府后提过,谢沉舟空降玄甲军已然惹人非议,必须每日不停地加练,以?此来堵住悠悠众口。

“我倒是有话?想说,很多很多话?……都想同你说。”她嗓音轻了下去,像蒙了层薄纱,听不真切。

今日应付了太多事,无论是商醉,亦或是悬镜阁。太多秘密一股脑涌在喉头堵着,不上不下,噎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只差那么一点,容栀就要和?盘托出。可?性格使然,什么话?她都习惯在心里过一遍,再?斟酌着说出。

容栀终是抿了抿唇,一笑置之。

下次吧,今日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实在不该在这花前?月下,互诉衷肠。

“待你休沐那日吧。”她说。

………

谢沉舟走后没?多久,容穆便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不知又?熬了几个通宵,他眼眶青黑,嘴唇发乌,整个人憔悴又?沧桑。

方才与东营议事,几个将?领吵得他头昏脑胀,容穆揉捏着太阳穴,一口气叹了又?叹:“阿月找我何事?”

容栀将?顺路捎来的食盒打开,拿出药铺特制的补气固元膏递过去:“请阿爹下令封锁城门,无官府批文不得出。”

容穆正对?着京城文书一筹莫展,闻言顿了顿,“为何?”

容栀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连带着自己偶然救下先皇太孙一事,也未做半点隐瞒。

片刻失神后,容穆皱紧了眉:“黎瓷并未同我说过,先皇太孙醒后去向何处。”

看来想要知道商醉行?踪,还是得找到黎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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