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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名山匪从草丛与树林中窜出,将镖队团团围住。
为首的山匪满脸横肉,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容栀。她身后另一名山匪说道:“老大,就?是那女的,把她绑了,商醉定?会停战。”
容栀心中凛然?,竟是冲她来?的。
但?她心中同时燃起一丝欣慰。谢沉舟攻打山匪一定?颇有成效,否则也不会将这?些山匪逼急,想到将她绑去。
绝不能落入山匪之手。她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的短刀,冷笑道:“那就?试试,你们够不够格绑走?我。”
为首山匪喝道:“冲啊,弟兄们,绑了他,商醉定?会用千万两黄金来?赎。”
山匪中有人沉不住气,被鼓动?地立时朝容栀冲来?。
长钦见状,也迅速拔刀,向山匪砍去。刀光闪烁间,几名山匪惨叫着倒下。
山匪数量并不多,似乎只是残余势力。容栀与其中一人缠斗着,身躯灵活地躲避袭来?的一击又一击。
那头领见势不对,也加入了对容栀的围剿。她疲于应付另一人,见头领冲来?,只好抽身去挡下他的重锤。只是……那首领笑容忽然?阴鸷起来?,转身就?往运输药材的车去。
不好。容栀焦急转头:“揽住他!”他们被骗了,掳走?她只是幌子,真?正目的还是运输的药材!
长钦立刻离开容栀身边,飞奔过去护住药材。身边一时无人,她又分神关心着药材的情况,并未觉察到,暗处藏匿着的一名山匪,已神情狰狞地飞刀砍来?。
容栀侧身,避开一名山匪挥来?的长刀,脚下却不慎被杂草绊住,身形一晃。那山匪见状,狰狞一笑,举起长刀就?要?狠狠劈下。
麦冬焦急道:“小姐小心!”
容栀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却发现已无处可?退。
千钧一发之际,马蹄声嘶鸣阵阵,山上骤然?燃起火把,数不胜数,直照得整个官道犹如白昼。
破风之声骤然?响起,一道黑影裹挟着凌厉的箭气,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她眼前那山匪已被一箭穿心,鲜血迸溅,将她衣裙染红。
是谢沉舟。如同一颗定?心丸,容栀原本焦躁的心瞬间平复下来?。她勾唇,颇为肆意地笑了。
顾不得脸上的血,她飞速抽刀,果断了结了另一山匪的性命。
谢沉舟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眼眸却在她望过来?的刹那化为柔润春水。
“怕不怕。”他解下披风,盖在了容栀身上。一手护着她,另一手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扑上来?的山匪。
容栀抿了抿唇,望着他不说话。
以为是山匪吓到了她,谢沉舟笑容淡了淡,眼底有寒芒闪过,带着血腥味的杀意翻腾。
就?在他欲大开杀戒时,容栀忽而轻拉他的衣袖,清冷的眼眸晶亮亮的:“还……挺有意思的。”杀人的感觉算不得好,但?挥刀相向时,凛冽的刀风刮着脸擦过时,她忽然?体会到,生?命握在自己手里?的快感。
谢沉舟一愣,而后眉眼弯了弯,从胸腔里?发出真?切的笑。不愧是他的阿月。
没?有丝毫停顿,他利刃如蛟龙出海般刺向山匪。剑影闪烁间,山匪如同纸糊一般,纷纷倒下。
谢沉舟率领的兵士很快也加入战局,顷刻间,山匪溃败逃散。
以裴玄为首,问道:“殿下,还要?追吗?”
谢沉舟笑了笑,那笑阴鸷又冷戾。他本是打算收降的,但?他们既然?敢动?阿月。那就?——“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别想活着离开。
药材运到军营时,天将蒙蒙亮。麦冬笑道:“小姐,我们成功了。”
“是,完成了。”容栀松了口气,眉目间也多了几分如释重负。
她翻身下马,动?作熟稔,又亲自将马牵到马厩里?吃草。并未劳烦任何人。
因为方才路上,她才从裴玄口中得知,袭击她们的山匪是反叛力量中最顽固,难以驯服的一支。
歪打正着,她也算帮谢沉舟剿灭了心头大患。眼下青州大势已定?,谢沉舟忙着收编招安山匪,自顾不暇。
诸如喂马之类小事,她能自己做便自己做,少去给他添麻烦。
容栀一行人暂且歇在距离军营不远的驿馆,一是治安有保障,二是要?等药材清点整理罢。
驿馆小厮端来?几碗热腾腾的甜汤,麦冬也取了一碗,递给容栀:“小姐,暖暖身子。”
容栀捧过碗,端在手里?。暖意从碗壁源源不断地传到指尖,一夜奔波的寒意才堪堪驱散。
但?心头的寒意却更甚。自秦府夜宴起,皇城太过安静,圣上知晓她就?在陇西,且同谢沉舟关系密切,怎会不有所?行动??
愈发风平浪静,就?潜藏着愈大的危机。容栀喃喃道:“麦冬,我心里?总隐约不安。”
麦冬不知她所?担忧的其实是容穆,只以为是天医节,还劝慰道:“小姐,您该放宽心。第三道考验只有明和药铺完成,天医节非我们莫属。”
容栀心中暗自思忖着,只冷淡道:“眼下青州整肃,城门封闭,今日未必能返程。”
她百无聊赖地杵着脑袋,斜倚着软塌,身子不适地动?了动?。
这?处驿馆装饰朴素,就?连软榻也只铺一层薄絮,硬梆梆的。
麦冬看出来?了,道:“要?不奴婢脱了衣裳,给您垫着。”说罢就?要?解扣。
容栀摇头制止:“我哪有那么?娇气。”左右也是干等着,容栀说道:“去库房借本书来?,我打发时间。”
书是本名家典籍,情节容栀已经?能倒背如流,瞧着瞧着,她便打起了盹。只是床榻始终不舒服,浅睡淡眠中,容栀清秀的眉皱作一团。
不知何时,身下那股硌人的不适感消失了。连同着衣裳染血后的腥臭,也一齐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淡到几乎没?有的朱栾香。似乎有什么?揽住了她的腰,而后压在了她身上。那重量虽不明显,然?却足够让容栀醒来?。
她有些迷蒙地睁眼,还未看清,眼皮上落下一点润湿。是谢沉舟的唇。
他虽未更衣,身上却无血渍,显然?是仔细清理过。谢沉舟斜躺在她身侧,撑着太阳穴瞧她,眼里?噙着柔和的笑:“很累?再多睡会。”
容栀习惯性地抬手,捂着眼睛适应了会,才闷闷道:“都解决好了?”
谢沉舟又吻了吻她挡着眼睛的手心,含含糊糊道:“托阿月的福,剿匪提前结束了,很顺利。”
容栀推了推他,不想让他亲了。
他便也就?稍稍起身:“只是,暂且要?委屈你在青州住几日。招降简单,收拢人心却难。青州现在还不能大开城门。”
她不是没?有预想过,因此?容栀点了点头,很快接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