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
迹斑驳而显得瘆人,“回去用水冲干净就好了,真不疼。”
蒋鸷的目光像凉水,从那道血口流向戚缈的脸:“不疼的话,把安全带拽过来证明一下。”
虽然不明所以,但戚缈还是照做,右手抓过安全带,拧着身子想插进锁扣,蒋鸷说:“用左手。”
戚缈只好改用握力暂时流失的左手,可还没证明完毕,蒋鸷就伸过手来,轻轻松松从他手心勾走锁舌,“咔”一下摁进安全扣里。
并未没收回手,蒋鸷像掌控着一副囚具,侧首盯住戚缈的眼睛:“纪家雇你当保镖,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车内宽阔的空间仿佛一下子收窄,戚缈感觉蒋鸷的眼神能攫取氧气,他似乎理解了纪望秋所形容的“帅得令人窒息”是怎么个窒息法,但此时并非完全因为眼前的容貌,而是源自蒋鸷几近将他钉在座椅上不得动弹的压迫感。
最后他移开视线:“我不值钱。”
与那句“我不重要”如出一辙,所以不知凶险也要返回失电的会所,不顾疼痛也要徒手挡下当头利刃,宁愿雨水浇身也要拒绝他的伞。
那双眼睛在灯下呈现一种浅浅的琥珀色,蒋鸷仍把它们锁在视野中:“你刚才那身手要是不值钱,国内当保镖的有一半都得失业。”
戚缈低下头,声音很轻:“你要把我买断吗?”
蒋鸷反问:“你是商品吗。”
“不是。”戚缈把袖子放下来,企图盖住空气中的血腥味,但好像徒劳无功,“所以我为纪家做什么,都跟钱没关系。”
说到这里,他忽然晃过神来:“为什么要提纪家?”
“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用不用给你看行车记录仪,找找你家纪少爷的踪影。”蒋鸷自有一套诓人的话术,尤其用在不加防备的戚缈身上,“暴露他的行踪是很严重的事?”
蒋鸷的手终于从戚缈身侧的安全锁扣上挪开,可戚缈并不感到轻松多少,他开始相信纪望秋口中被纪明越安插眼线的说法,这也能解释为何他会在不同地点却能屡次碰见这位传闻中的投资圈大腕。
原来一切都非巧合,一切都有迹可循,饶是戚缈不爱抱怨人也觉得纪明越这次做得太过分,完全不给已成年的弟弟丁点儿私人空间。
打着商量的口吻,戚缈抠着手心,深知这样问很冒昧:“蒋生,你能不能……不要告诉纪先生。”
车门落锁的声音代替蒋鸷回答了他的请求,戚缈看着默不作声启动车子打盘掉头的“眼线”,错愕道:“上哪去?”
车子驶出街口,蒋鸷说:“讨个封口费。”
一个拐弯,戚缈眼睁睁瞧见自己停在大路旁的车子被后视镜抛得越来越远,纪望秋的脑袋还在降了一半的车窗内探出来东张西望。
蒋鸷瞥他一眼特别能扭的腰:“坐好。”
戚缈听惯了指令,马上扳正身子坐好,又反应过来蒋鸷不是纪家人,自己没必要无条件听从。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ǔ???é?n?Ⅱ?〇???????.???????则?为?屾?寨?佔?点
手机贴着腹部振了下,为免蒋鸷再次误会自己肚子在叫,戚缈摸出手机,置顶蹦出纪望秋的消息:小管家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戚缈思忖两秒,心虚地敲下谎言:打趴了,我抄小道走了,你直接开车回去,我拦个出租。
这种心虚大概来自把纪望秋抛下自己却一走了之的违纪感,他决定将功补过,化心虚为心切:那帮人是冲你来的吗?
纪望秋:不,是来蹲秦落廷的,好像之前在他们学校门口就蹲过一次……回去跟你说,我先开车。
陡然间,戚缈意识到他从小护到大的纪望秋似乎多了很多他所不了解的事,不单单是“秦落廷”这个陌生的名字,或许在他为纪望秋去地下酒吧自己则因此多了一时半晌的自由而餍足的时候,那些不了解的事全都浓缩在一个省略号中,把他和视为唯一朋友的纪望秋推得好远。
随之他想到,既然连他都不甚了解,那纪明越也不会了解得有多全面,估计信息都接收自那条深藏不露的眼线——
思及此,戚缈转头朝蒋鸷看过去,正撞上对方睨来的一眼。
自认滴水不漏地把刚熄屏的手机捂到胸口,戚缈试探着问:“可以告诉我要怎样才能封口吗?”
蒋鸷从戚缈的左手收回视线,刚上车时那五个指甲还冻得发紫,现在恢复了点血色,不知是痛劲过了还是他开了暖风的缘故:“你想想。”
戚缈对课业以外的东西通常只停留在一个很浅显的思考层面,从不擅长应对人际交往中的各项潜台词,浅显到只会从字面意思去琢磨。
譬如“封口”这俩字就挺好理解的,戚缈的视线焦点集中到蒋鸷的嘴唇上,脑中突兀浮现它抿住烟嘴轻吸的模样。
没发觉自己看得太入神,贴在胸前的手机乍然一振,牵动得底下的心脏都乱了半拍,戚缈像被惊醒,对着前方跳动的红灯数字眨眨眼,门齿抿住点下唇肉,用清晰的痛感驱逐脑中匪夷所思的画面。
他大概是疯了。
第12章
车子几经兜转后驶进一家私立医院大门,戚缈许久没当过被搭载的那一方,以至于蒋鸷解开安全带下车,他还粘在座位上不知动作。
副驾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周遭暖风顿然散去大半,但立在外侧的高大身躯同样挡下了夜里的凉风:“不是说手不疼么,连安全带都没力气解。”
W?a?n?g?址?f?a?B?u?页?ⅰ?f?ǔ?????n????????????????
他说着,左手扶住车门,探进身子伸右手帮戚缈按下安全扣,过程很短,仿佛不过是衣摆往戚缈蜷在身前的手背上轻轻一扫,对戚缈来说却恍似一团暖风回流又离去。
“谢谢。”他讷然出声。
以往他会清楚车程的每一个终点,因为那绝大多数都属于纪望秋,极小概率不需要他规划路线,不需要他精神高度集中避免意外,允许他游离思绪,允许他松弛状态,比如今天。
今夜没雨,但伞不离身好像是蒋鸷的习惯,戚缈注视着他从车门抽出长柄伞,以惯有姿势握在手中:“走吧。”
下意识地,同行时戚缈又落在了蒋鸷身后的两步之遥,还没走出停车场,蒋鸷就驻步回头:“是不是腿也受伤了?”
“没有啊。”戚缈也跟着刹停。
蒋鸷说:“那就跟上,省得把你弄丢了纪家找我算账。”
戚缈想说他在纪家的地位真没那么重要,转念又猜想,假设他哪天真的无端失去音讯,会不会有人特意寻找他的去向。
不太确定,所以戚缈没说话,加快脚步跟在蒋鸷身侧。
私立医院省去了挂号排队的时间,服务也更人性化,一进去便有护士带戚缈到诊室处理伤口,棉球蘸着冰凉的碘伏摁上来的时候,戚缈才延迟性地感觉到刺痛,但他疼痛阈很高,微微动了下指尖后就再无其它反应。
单独的诊室很安静,隐约能听到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