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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收回眼两秒,又望过来。

跟这人不太熟,戚缈不必像上次碰见纪明越那样故作客气地停步,视若无睹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靠近的急促脚步声。

“你好,”秦落廷喊他,快步超上来后回身拦在他跟前,“你知道纪望秋去哪了吗?”

戚缈被迫停下:“跟帅哥去旅游了。”

他说的是实话,但对方似乎不相信的样子,问:“你知道他别的联系方式吗?他的号码好像不用了。”

戚缈看着递到眼底下的手机,印象中纪望秋今早打给他时用的还是平常的号码。

他垂着手,没有接:“有的,你愿意用两百块换吗。”

秦落廷愣了一下,低头按了按自己的口袋,接着侧身拉开琴盒链子,从里袋摸出两张红色钞票,双手递给他。

戚缈就自然地接了。

他不知道接下来的做法对不对。

可起码这一刻,他不想去争论对错,只想为亲口盖章过的好友出个头。

扬起手,戚缈将那两百块朝秦落廷脸上甩去,钞票悠然飘落,露出秦落廷愕然的一双眼。

戚缈表情真诚地说:“抱歉呢,帮不了你。”

第58章

第一次干这么羞辱人的事,戚缈紧张得有些手抖,为免秦落廷继续纠缠不休,趁对方处于愣怔当中,他绕过这人往前走。

没想到秦落廷三两步又追了上来:“他跟我说过你们住一起,能帮我个忙吗。”

说着把肩上的吉他摘下来递给戚缈:“麻烦你,帮我交给他,他喜欢这个,应该会懂的。”

“他不喜欢。”

戚缈骤停在原地,手也不抖了,两眼直直地盯着对方:“从昨晚开始就不喜欢了,你应该也懂的。”

他不知道自己一张厌世脸在不笑的时候其实显得很冷淡,秦落廷看懂他眼中的厌恶和回绝,拎着琴盒钉在了原地。

戚缈临走前瞥了眼他的旧琴盒,撒气地想,连袋猫粮都换不上。

走出一段距离后,戚缈往身后看了看,秦那谁没再跟上来,还算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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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红灯时戚缈掏出手机,想给纪望秋说这件事,跳灯了也没把编辑好的字发送出去,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今晚不用专门买两份饭打包回家,戚缈挑了个饭馆坐下,对着餐牌思考良久才点了单。

等餐的过程,戚缈思绪放空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自由的实质感在这一刻格外强烈。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其实是陌生的,他居然可以在放学后慢悠悠地寻觅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居然可以不用催赶着下一步必须完成什么任务,他的生活允许出现计划之外的琐事,他无需再忧心是否会耽误谁。

他多了许多时间去发现他真正喜欢的口味和颜色,补做那些曾经抽不出空去尝试的事情。

吃完晚饭正好快到戚缈预约的时间,他骑行过去纹身店,四年前帮他刺过红尾蚺的纹身师竟还记得他,等他脱了上衣后在他后颈区打量几眼,说:“不怎么见光吧,颜色还很新。”

戚缈趴到纹身椅上,“嗯”了声:“弄完发现其实不太合适。”

不过他照镜子也极少背过身去观察自己,也就不在意了。

纹身师拖了工具车过来,拽上手套在他身旁落座,又说了句什么,戚缈听清了,笑着说:“不会后悔。”

离开纹身店时已经很晚,夜深风凉,温度和店里空调的度数差不多,都让人舒适。

戚缈后颈下方的那片皮肤还隐隐发烫,有种已经适应了的轻微痛感,纹身师叮嘱过他这几天尽量趴着睡,他便思忖着这段日子得找个什么借口避免跟蒋鸷见面,否则兴起之时往床上一倒,指不定把那片皮肤磨蹭成什么样子。

没急着回家,戚缈拎着袋猫粮在小区里转悠了两圈,私家车底和回收站后方的缝隙都找过了,没见着那只狸花猫在哪里,估计是早被人喂饱了,躲起来睡觉。

亮着手电确认完楼道口前的花坛里没猫,戚缈只能暂且放弃,蹲在那儿刚把手机的灯关掉,蒋鸷的消息就弹了出来,是一张图片。

戚缈点开,在看到自己此刻的背影时腾地站起来,循着照片的视角仰头望向三楼的阳台,离地面不远的距离,那里亮着灯,蒋鸷姿态闲适地站在光里,右手握着手机搭在护栏上。

可戚缈甚至连推脱见面的理由都没找好,他磨磨蹭蹭上楼,拧开门,蒋鸷已经从阳台回来了,捧了平板坐在沙发上,亮着屏幕却没看进一个字,掌心朝上伸向他:“这么晚。”

“在外面逛了逛,买了猫粮。”戚缈摘掉书包,顺从而自然地把手搭到蒋鸷的掌中,“如果小区里的流浪猫愿意跟我回家,你就不用另外买了。”

蒋鸷稍用力把人拽到自己身旁的空位:“有点难。”

戚缈摔进沙发里也摔得很小心,身体在蒋鸷臂膀上挨了一下,没让后颈碰到靠背。

神情不随肢体动作亲密,流露出对蒋鸷回答的不情愿:“为什么难呢,你非要养贵气的猫吗,流浪猫洗干净也很可爱的。”

“是说捉它回家难,你都不肯搬过去和我一起住,更别说它。”蒋鸷摩挲了下戚缈的指根,“戒指呢?”

"放包里了,戴手上太惹眼。"戚缈义正辞严地开始为蒋鸷灌输,“财不可外露。”

蒋鸷没说什么,只是捏着戚缈的指根又摸了摸,今晚在办公室待不下,到这里坐了一个多钟头才把人等回来,原本可以像平日那样第一时间打开定位追踪,了解戚缈的具体方位,几番克制才收住了动作。

戚缈本人也许不会介意这茬,他对每件事都有一种自洽的接受方式,但蒋鸷还是想让戚缈得来不易的自由是完整而透明的,即使是他蒋鸷也无权干涉。

见蒋鸷不说话,戚缈以为是擅自摘了戒指让蒋鸷不高兴了,于是温驯地把整只手都蜷进蒋鸷手里,岔开话题:“纪望秋今晚不在家。”

说完觉得不严谨,又道:“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在家,庄教授带他去旅游散心了。”

从动作到措辞都表现出一种积极明朗的暗示,蒋鸷很早就觉察了,无论是刚认识没多久那会拨云撩雨,还是无法言明心意时的暗度陈仓,亦或是关系明晰的现在,戚缈都极其热衷于这种笨得可爱的言语勾撩。

“什么意思,”蒋鸷说,“不愿意搬来和我住,但想让我长期留宿么。”

“当然不是!”戚缈百般不解地看着他,起码在纹身的地方没好全之前,他都没有和蒋鸷睡觉的欲望,“你是怎么联想到这上面来的。”

“不然你想表达什么。”

“就是单纯地分享。”

“说了对纪望秋的事情不感兴趣。”蒋鸷道,“不过他肯出趟远门是明智选择,纪明越现在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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