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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厚道。

现在,他又举荐自己的岳丈。

元熙帝不知为何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他眼神玩味,“裴卿举荐自己的岳丈,就不怕御史台的那群言官骂裴卿任人唯亲。”

裴珩拿金匙挑了一小块西瓜放入口中,待入了喉,说出的话似乎都冒着一丝丝凉气,“陛下只是问微臣谁最合适,但并未说需要避嫌。微臣以为,陛下特地请微臣吃荔枝,就是想要微臣主动举荐沈将军。微臣不能不上这个当。”

元熙帝愣了一下,笑骂:“你这么人,就是这点最讨厌!一点儿情趣也无,也不知你家中那位夫人如何忍受得了你!”

想起家中那只贪吃猫,裴珩又有些头疼。

也不知她牙可好了些。

元熙帝笑过后正色道:“当年龙虎将军遭赵贵妃的父亲赵国公诬陷,这些年朕心里对龙虎将军有愧。但案子是父王定的,朕不能去翻先帝的案子,否则就是不忠不孝。朕就算想要启用沈将军,也要有出师之名。”

这个问题,这些年裴珩早已想了无数回,“若是天下大赦,想来沈将军一家也能回都。”

元熙帝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有些犯愁,“可朕即位不到五年,便是要大赦天下,也得有个由头。”

裴珩道:“中宫有喜,陛下想来就能顾如愿以偿。”

天下无人不知,帝后本是原配夫妻,但这些年来貌合神离,中宫至今无子,只得一公主。

元熙帝闻言,沉下脸来,半晌,道:“此事再议。”

裴珩未再多言,行礼告退。临行前,又瞧了一眼那荔枝。

元熙帝见状,道:“朕一共没多少,朕分了一些到后宫,朕自己留了些,剩下的待会儿裴卿就带回去吧。”

裴珩拱手向他见了一礼,“多谢陛下赏赐。”

元熙帝却一脸不满,“朕怎么每回都觉得是在求着裴卿受下这些赏赐。罢了罢了,反正朕也习惯了。”

裴珩回到听雨堂后,书墨将冰镇的荔枝放在书案上,问道:“可还是送去给县主?”

往年陛下也会赐荔枝,这些荔枝大多都送到县主处,至于县主给了谁,自家公子从不过问。

谁知却听公子道:“留出一半,送去澜院。”

书墨忙拿来琉璃盏,将荔枝按个数分成两份,每一份约有二十几颗,许是个头不一般大小,有一盏瞧着多些,一盏小些。

书墨心想娘子一个人独占一份,于是拿了一份小份的,公子斜他一眼,“拿另外一份。”

书墨:“……”

公子怎么瞧着都不像要与娘子和离的样子……

他正欲送荔枝,云阳县主跟前的陈嬷嬷来送参汤。

这会儿正是晚饭时间,陈嬷嬷忙盛了一碗递到裴珩面前。

裴珩道:“放着吧。”

陈嬷嬷笑道:“县主说主君操劳,特地让人炖了好几个时辰,又怕主君不肯吃,特地嘱咐奴婢看着主君吃完才肯放心。”

她是云阳县主跟前的老人,裴珩一向敬重她,于是端起那碗参汤吃了半碗。

陈嬷嬷也不敢再劝他多吃些,顺道拿上荔枝行礼告退。

她一回到正院,云阳县主便问:“可吃了?”

“奴婢亲眼看着吃的,不过只吃了半碗。”

陈嬷嬷将荔枝放到桌上,“笑公子孝顺,还让奴婢把荔枝带来给小姐。”

云阳县主虽觉得有些少,但总比不吃强。

她心里高兴些许,又见那荔枝的分量比往年的少了许多,个头也小。

陈嬷嬷也注意到:“公子的桌上还有一盏荔枝,个头比这份大些。”

云阳县主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定是长子留着疼媳妇儿了!

其实她到了这把年纪,对这些吃食看得极淡,但是一想到从前事事孝顺的儿子如今心里都是自己的媳妇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看在孙子的份上就算了,“你去把参汤给沈氏送去!”

陈嬷嬷应了声“是”,又赶紧拎着参汤去了澜院。

淡烟听到她的来意震惊极了。

自打小姐成婚后,云阳县主一向瞧不上小姐,这些日子不来找小姐麻烦已经谢天谢地,没想到竟然还特地炖了参汤送来。

纾妍有些好奇地望着桌上闻起来极其诱人的药膳汤,也有些迷惑:“县主特地送来的?”

她能感到县主并不喜欢自己,又怎会这样好心?

陈嫲嫲笑着点点头,“县主说娘子实在太瘦,多吃些养好身子,也能尽快康复。”

纾妍想着县主虽然不喜欢她,也不至于下毒,想来是自己主动给老狐狸纳妾的缘故了,他们两母子都感谢她呢。

一旁的淡烟瞧着那汤也就是普通的参汤,兴许是云阳县主想要缓和关系,于是动手盛了一碗递给她道:“小姐尝尝?”

纾妍伸手接过来,勺了一口送入口中。

一旁的陈嫲嫲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今日阴天,天黑得早,屋子里早就点了烛火。

明亮的烛光下,肌肤雪白的女子一脸认真地吃着汤,氤氲热气模糊了她姣好的面容。

眼看着她吃完一碗,陈嬷嬷又赶紧添满,笑得和蔼,“娘子喜欢就多吃些,身子最要紧。”

纾妍也喜欢吃,又吃了一碗。

陈嬷嬷这才满意地提着象牙食盒告辞。

淡烟笑道:“小姐若是喜欢吃,明日也让小厨房做了来。”

纾妍点点头,笑,“确实不错。”

饭后不久,她觉得身子阵阵发烫,人也困顿得很。

她以为是自己晌午没睡午觉,有些犯困的缘故,让淡烟备水沐浴。

沐浴过后,淡烟见她就要睡觉,忙道:“小姐今日不等等姑爷?”

纾妍打了个哈欠,“我为何要等他?”

淡烟道:“今日是小姐十五岁生辰,公子兴许会过来。”

提及生辰这事,纾妍心情就有些不好,神情蔫蔫,“我才不要等他。”

淡烟也不确定姑爷是否记得小姐生辰,万一小姐等了,姑爷没来,岂不是心里失望?

她也不敢多劝,见小姐像是困极,赶紧服侍小姐躺下。

纾妍躺下后不久,体内愈发燥热,像是着了火似的,就连衣裳全脱了都不管用。

淡烟见她面颊绯红,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全身雪肤透出惊人的嫣红,以为她发高热,赶紧与轻云一起拿帕子湿了水给她擦身子。

纾妍却觉得越擦越热,且心里也痒得厉害,就像昨日晌午老狐狸给她磨牙时的感受,只不过这回更加强烈。

她不由自主地夹住腿,缓解难以抑制的痒意。可渐渐地夹腿也不管用,只觉得心里好似爬进一万只蚂蚁,一口一口吃她的心脏,实在难受得紧,呜呜哭了起来。

自家小姐从前也不是没起过热,可没有哪回这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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