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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微微颔首。
秦院首笑道:“刘侍郎祖上出过太医,这是他家祖传的方子,具有去腐生肌,抚平疤痕之效,可给娘子用。”
裴珩放下心来,交代书墨跟着取药,折返回屋。
正在偷吃荔枝的纾妍一见他来,立刻放下手中的银匙。
裴珩径直走到她身旁坐下,像是没有瞧见她唇上亮晶晶的汁液,又用银匙挑了一块荔枝肉送到她嘴边,温声道:“秦院首说你的身子无大碍,只是得好好休养些日子。”
吃人嘴短的纾妍闷闷地“嗯”了一声,忍不住抱怨,“大人为何方才要同他说我中了热毒?”
裴珩道:“医者须对症下药,自然不可隐瞒病情。”
这话说得没错……
话虽如此,可现在所有人都知晓她昨夜与他做了什么,往后她哪还有脸见人?
他倒是一点儿不介意似的!
而且他指不定往后还要给她解热毒……
一想到这些,纾妍心里郁闷至极,又茛恨吃了几口荔枝,正在心里偷偷骂他,谁知他忽然伸出手抬起她的下颌。
他的手很大,几乎将她的脸遮住,手指上还残留着荔枝的甜香。
她下意识想要挣脱,他温热的指骨却紧紧拢着她的下巴。
“乖,别动。”他声音低沉温柔的嗓音在塔耳边响起。
纾妍却不知怎的想起他昨夜在她耳边低沉喘息的嗓音,耳根子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腿也有些发软,动也不敢动。
一抹冰冰凉凉的膏体落在她额角上。
一瞬间,一股子沁人心脾的药香在空气中弥漫,里头像是加了冰片,薄荷等物。
很奇怪,纾妍明明不记得自己制过香,却能轻而易举地分辨出里头的香料。
她抬起眼睫,对上一截冷硬洁白的下颌。
近在咫尺的男人正在给她擦药,温热的指腹推开柔软的膏体,直到膏体像是消融成液体浸透皮肉里,他才松开她的下巴,把温热的小白瓷瓶放到她手心里。
他温声嘱咐:“每日三次,记得让她们给你涂抹后按摩片刻,直至药膏渗透效用才最好。” W?a?n?g?址?F?a?b?u?页?ǐ???μ?????n??????????????????
纾妍听了这关心的话,逆反心理又来了,轻哼一声,“我爱怎么擦怎么擦,左右是我自己的脸。”
“不许这样胡闹,”他又开始管她,“旁的事情都可以任性,但是不许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顿了顿,又道:“若是不听话,我每日回来替你涂。我既答应将你好好地送到你父亲手里,便是一点儿疤痕也不能让你留下。”
纾妍心想他管得真是越来越宽了,可不知为何她偏偏生不起气来,哪怕她爹也没有这样的好本事。
尽管心里这样想,但她还是不想应他。
他温热修长的指骨再次抚上她的脸颊,询问:“你真喜欢孩子吗?”
纾妍不明白他怎好端端问这个,随口道:“自然喜欢。”
他沉默片刻,道:“我明日休沐在家,你想想可有想去的地方,我带你去玩。我还有事先走了。”言罢起身出了屋子。
他前脚一走,纾妍立刻向淡烟与轻云道:“原来我真与他两情相悦过!他亲口承认!”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诧异。
原本以为姑爷那样冷情的一个人,没拆穿已是万幸,竟然还亲口承认。
想来姑爷也舍不得小姐。
淡烟打心眼儿里高兴,“自然是真的。”
纾妍托腮,“你赶紧将我从前与他做过的事情写下来,我同他做一遍,指不定就好了。”
淡烟/轻云:“……”
小姐同姑爷除却每个月敦伦两回,其他时候连面都少见,这要如何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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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裴珩出了澜院,一路大步朝着后院走去,直至行至正院门口方放慢脚步。
守在东屋门口的小丫鬟一见主君来,忙打开帘子向云阳县主汇报。
正陪着云阳县主说话的孙氏朝门口望去,只见一抹鸦青色的高大身影低头入了屋子。
他一来,就显得暗沉沉的屋子有些逼仄。
孙氏忙站起身来,眼底流露出温柔的笑意,“九弟来了。”
神情肃然的男人微微颔首,向端坐在上首的云阳县主请安。
云阳县主一眼就瞧见他脖颈处几道暧昧的抓痕。
晌午时,李素宁特地给她送参汤,言谈间曾隐晦地说起昨夜澜院发生之事。
云阳县主听了大为震惊,原本还不大相信一向端方持重的长子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此刻不由得不信。
她私心觉得沈氏有些不守妇道,但能够成其好事,也算没有白忙活一场,对他晌午不肯来用饭一事少了几分怨气,温和道:“你来得正好,五嫂嫂方才送了一些亲手制的藕粉桂花糖糕给我,我一向不大吃这些,我记得这是你最爱吃的,原本想让人给你送去,你快趁热尝尝。”
孙氏亲自将那碟子散发着淡淡甜香的糕点递到裴珩面前,淡淡笑道:“九弟尝尝可喜欢?”
那些雪色糕点做成芍药花一样的形状,整齐地码放在白瓷碟子里,精致又好看。
看得出来定是费了不少心思所制。
可裴珩却看也未看一眼,“我有些话想要同母亲说,请五嫂嫂暂且回避。”
他虽然待人冷淡,但一向很讲究礼节,从未这样当众下过孙氏的脸子。
孙氏眼底的笑意冻住,手指微微颤抖,几乎要拿不出拿碟子。
就连云阳县主面上的笑意也有些挂不住。
她怎么觉得长子像是兴师问罪来了!
第27章
孙氏自六年前嫁进裴家,就随着在禁卫军做五品校尉的夫君借住在她府上,一向与人为善,待谁都笑盈盈,无端端给他这样落了面子,眼圈都红了。
不是说昨夜同沈氏折腾一夜,怎还折腾出这样大的火气?
云阳县主心中十分不悦,但又不好当着外人驳长子的面子,替他找补,“我忽然想起九郎有要事同我相商,你就先回去吧。”又吩咐陈嫲嫲,“九郎送来的荔枝分一些给五娘子回去。”
回过神来的孙氏将手中似有千斤重的点心搁在桌上,挤出一抹笑意,“我先代五郎跟孩子们多谢县主赏赐。”言罢,向二人福了一福,施施然告辞离去。
她行至门口时,并未立即离去,而是行到廊庑下其中挂着的一画眉鸟笼前,用勺子挑了几粒粟米喂鸟,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云阳县主不悦的嗓音透过纱窗飘到她耳朵里。
“你五嫂嫂好心递点心给你吃,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何苦说那样的话?”
并未有人回答她的话。
片刻后,方听到一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这张方子哪儿来的?”
孙氏手一抖,手中的勺子不小心戳到画眉鸟的眼睛,那画眉鸟吃痛,叽叽喳喳叫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