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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云阳县主也绝不会给小姐送补品,定是姑爷去见了县主的缘故。

更何况小姐每一年也会借此机会为家主公子夫人他们祈福祷告。

思及此,她又道:“就算真的不能恢复记忆,小姐也可为家主祈福。”

纾妍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又催促,“那你与轻云将我同老狐狸做过的事情写下来,我同老狐狸做了,再去寺庙祈福,兴许更有用。”

淡烟/轻云:“……是!”

*

听雨堂里。

书墨向向端坐在书案后批阅公文的裴珩回禀,“今日我带着人赶过去时,那医馆早已人去楼空,据邻居说,他早在五日前就已经出了城,对外说是回老家探亲。”

裴珩闻言,眼神里闪过一抹厉色,“派人去他老家找,掘地三尺也要将挖出来!”

书墨应下,忙道:“公子还未用晚饭,可要命人摆饭?”

裴珩这才想起自己晌午还未用饭,习惯性地瞥一眼案头。

书墨叹了一口气,“从前公子也总是忙得忘记用饭,可娘子总像是知晓似的,总能适时地送来一些亲手做的点心或是参汤,给公子垫肚子。”

裴珩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

她本就娇气得很,眼下又要吃那样多的药,怕是不肯吃。

思及此,他起身向外走去。

今日下了好几场的雨,虽时辰尚早,但外头已经天黑,明烛初燃。

裴珩赶到澜院时,自己的小妻子正坐在窗前的榻上翻看着一本手札。

也不知那手札上都写了些什么,她瞧得极认真,温暖的烛光在她雪白透亮的肌肤与蓬松的云鬓笼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低垂的眼睫犹如蛾翼,颤动时犹如飞蛾煽动翅膀。

温柔娴静极了。

印象中好像有一回他深夜归来时,她正坐在灯下瞧账本,亦是这样的温柔娴静。

那一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她见他回来,眼神格外地亮,立刻迎上前来,柔声道:“官人怎来了?”

那时,她的眼中只有他。

明明不过是年初才发生的事儿,裴珩竟生出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还是说他真的老了,竟然已经开始缅怀过去那些曾在他心中微不足道的寻常日子?

守在一旁的淡烟与轻云这时瞧见他来,正欲禀报,被他制止。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温声道:“瞧什么那么认真?”

纾妍吓了一跳,扭头一看,老狐狸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他伸手自她手中拿过那本手札。

纾妍忙伸手去夺回来,她身子还有些虚,脚下一软,差点跌倒。

眼疾手快的裴珩一把圈住她的腰。

她反扑到他怀里,两只小手撑在他胸前。

隔着薄薄的衣物,她能感受到他结实的肌肉以及强而有力的心跳。

纾妍不知怎的想起昨夜他衣冠整齐,做的事情却……

她不禁羞恼,“还不快还我!”

本以为他不肯给,谁知他把将手札递到她手里。

纾妍想到这东西本就是要有他才能完成,又重新递回给他,有些别扭,“大人不是说要同我复刻过去之事,我想若是照着做一遍,兴许全部能想起来。大人瞧瞧可有出入,也好补充上去,免得她们有所遗漏。”说这话时,她心里其实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幽会时淡烟与轻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旁。

老狐狸跟七哥哥模样虽有些相似之处……但性子不同,老狐狸看似温文尔雅,实则一肚子坏水,尤其昨夜在床上时,像是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也许他背着人时还偷偷亲过她,搂过她,甚至可能还对着她说过一些缠绵的情话……

哼,老狐狸不要脸得很!

裴珩见她耳朵红扑扑的,打开来瞧,一行秀气的簪花小楷赫然出现:【小姐与姑爷两情相悦之经过】

裴珩只觉得字迹有些眼熟,倒像是在哪儿见过,接着往下看。

【庆历十一年三月八日小姐与姑爷去听戏唱的是《牡丹亭》小姐感动落泪姑爷为小姐拭泪又买了糖葫芦哄小姐高兴小姐破涕为笑】

【庆历十二年一月十五元宵节姑爷约小姐出去赏灯会小姐不小心走丢姑爷急得不得了后来寻到小姐后一直紧紧牵着小姐的首小姐与姑爷第一次牵手小姐脸红了一晚两人相约来年再携手同游】

“……”

【庆历十二年七月二十五小姐与姑爷大婚相约白首到老】

【庆历十二年七月二十八姑爷南下巡视小姐每日很想姑爷学了半月女工做了衣裳寄去】

【庆历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五姑爷南下归来小姐很高兴翌日姑爷带小姐去天香楼吃蟹黄包小姐很喜欢吃姑爷说下回还带她来】

……

【庆历十三年六月十九小姐生辰姑爷特地买了珠钗送给小姐并未小姐亲自簪上姑爷还与小姐相约往后每年都陪过生辰】

……

【庆历十四年四月十一县主说姑爷要纳妾小姐很伤心回去后哭了一夜】

【庆历十四年四月二十一小姐向姑爷提出和离姑爷答应了可姑爷一出院子小姐就哭了】

裴珩捏着那纸薄薄的手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庆历十一年他根本不曾见过她。

至于婚后的那些,他更是一件也不曾同她做过。

他在江南半年,确实收到几套阵脚细密的里衣。

那几套里衣做的舒适,他至今还穿着,但他并不知是她所做。

她当初同他提和离时,一点儿瞧不出伤心的模样。

她说这些年同他一起实在倦了,想要换种活法。

他一直以为她根本不在意他纳妾一事,原来她因此偷偷哭过吗?

第28章

裴珩的一颗心好似被人攥在掌心里,转头看向小妻子。

一脸天真的女子眼睫轻颤,“大人若是觉得麻烦,先拣几样简单的做来试一试。待我好了就不用麻烦大人。”

“不麻烦。”裴珩喉结滚了一滚,嗓音沙哑,“你想要从哪一件事开始做起?”

纾妍也不知要从哪一件事开始做起,把小脑袋凑过去同他一起看。

那上头记录了几十件小事,似乎每一件都很重要,但又不那么重要。

只是她不大理解,庆历十年腊月她还在同七哥哥一起,怎会不到三个月的功夫就变心了呢?

定是老狐狸趁着七哥哥不在,哄她哄得太狠,她一时没能招架住,所以才变了心……

她反问:“大人呢?大人想要从哪一件开始呢?”

边说,边用粉嫩的指尖点着上头的墨色小字,下巴也不自觉地垫在他胳膊上。

“都好。”裴珩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着她的头,“这字可都是你写的?”

她“嗯”了一声,“她们口述,我负责写。”

一旁的淡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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