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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小妻子的手:“是不是来癸水了?
纾妍小声“嗯”了一声。
他把手放在被窝里暖热些,放在她小腹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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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不过一个月而已,纾妍心中却涌起一股浓浓的热流,抬起眼睫,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眸,微微湿了眼眶。
他蹙眉:“很疼?”
纾妍:“有一些。”
他空出一只手,将她拥入怀中,亲亲她的面颊:“都怪我不好,我没想到这个月迟了这样久。”
他到底是孩子的父亲。
纾妍鼻子愈发酸,把脸埋进他温热的颈窝:“大人真吃药了?不哄我?”
他“嗯”了一声:“秦院首开的方子。待会儿再让他替你好好瞧瞧。”
纾妍:“已经找人瞧过,无事。”
裴珩:“外头的那些庸医怎行。”
话音刚落,外头有人来报:秦院首来了。
裴珩:“请进来。”
纾妍惊慌:“我现在不疼了!”
裴珩哄道:“那也瞧瞧。”
她搂住他的脖颈,撒娇:“裴叔叔,我不要。”
他轻轻拍拍她的背:“听话。”
她见他说不通,一把推开他,把自己埋进被窝里:“你走,我不瞧!”
裴珩哄了好一会儿,她都不肯从被窝里出来,只好作罢,起身出门。
秦院首正在廊庑下候着,沈清夫妇也在,三个人正说话。
秦院首向他见了一礼,问:“听沈夫人说娘子已无大碍。”
裴珩颔首:“有劳秦院首,我送秦院首出去。”
秦院首受宠若惊,连忙推却,裴阁老却执意要送。
秦院首猜测他有话不好当着沈清夫妇的面说,忙随他一起出去。
果然,两人一出后院,裴阁老就将妻子来癸水后腹痛难忍一事说与他听。
秦院首:“娘子上个月来时已无大碍,怎这个月竟还疼这样要紧?”
裴珩蹙眉:“会不会因为我的缘故?”
秦院首几乎立刻明白这是房事过多的意思。
这两人和离了,居然还有房事。
他心中惊讶,但面上不显,迟疑:“一个月几回?”
裴珩沉默片刻:“昨夜三回,其他不大算过。”
秦院首轻咳一声:“确实频繁了些……”
裴珩:“方才沈夫人是怎么同院首说的?”
说起这个,秦院首倒觉得奇怪:“沈夫人好像并不知娘子来癸水,她只询问了一些安胎的方子。”
裴珩微怔:“安胎?”
秦院首:“她未明说,但她问的那些药全都是安胎良药。”
裴珩按耐住心中的激动:“秦院首先前给我的方子确有避孕的效用?”
秦院首:“自然。不过这男子吃的避子药不比女子的效用佳。”
裴珩:“那以我妻子现在的身子状况,有无可能怀上?”
秦院首愣了一下,随即道:“老夫上回替娘子诊脉时,以娘子现在的身子状况,若无避孕,怀上也是有的。”
裴珩:“若真有了,会不会伤她的身子?”
寻常男子,若是当妻子的有孕,一般都会关心是男是女,这样只在意妻子身子的还是头一回。
秦院首:“要仔细诊断方知。”
裴珩又问了几句保养身子的方子,让人将他好好送出去。
秦院首前脚刚走,裴珩立刻吩咐书墨:“即刻将今日替她看诊的大夫寻出来,问清楚她究竟生了什么病。”
*
“妍妍打算一直这样瞒着他?”
宁氏有些担忧,“我看他真的很担心你的身子。”
纾妍心里乱得很:“万一他知晓,更不会让我走。”
宁氏摸摸她的头,“妍妍既喜欢他,为何不肯给他一个机会?”
有些话,纾妍实在难以启齿:“我就是不想同他过了。”
宁氏见她不肯说,也不勉强:“那咱们去用饭。”
因为纾妍闻不得羊肉膻味,原本准备的羊肉锅子换成别的菜式。
纾妍到花厅时,爹爹与前夫等人也都已经坐下。
宁氏将纾妍安排在裴珩身旁坐下,又让人将单独为她准备的汤放到她面前。
纾妍胃口不好,吃了两口就怎么都不肯吃。
裴珩端过那盅汤,吹凉后亲自喂到她嘴边。
当着家人的面,纾妍脸都红了,只要乖乖地张开嘴巴,将一盅汤吃得干净。
宁氏眼里皆是笑意,沈清瞅了他好几眼。
饭后,一家子围在火炉旁说话。
沈年想要纾妍抱。
纾妍刚伸出手,前夫已经伸手将沈年抱坐在腿上,顺手摘下腰间挂的玉佩拿给他玩。
原本还要闹的沈年立刻老实地坐在他怀里。
他总是如此,只要沈年一闹,他就将随身携带的物件拿来沈年玩。
那些东西,贵的要上千两银子,宁氏让纾妍还给他,他却不肯收,说给沈年的见面礼。
宁氏:“裴阁老太惯着他,也不知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会如何。”
纾妍忍不住看前夫。
人前一向严肃的男人此刻眉目柔和许多。
纾妍抚着小腹,不由自主地想象他对着自己的孩子会是怎样的模样。
正愣神,他突然朝她忘来。
四目相对,她立刻低下头去。
裴珩的眸光落在她小腹上:“身子不舒服?”
纾妍忙收回手:“并无。”
裴珩坐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起身告辞离去。
他一回家就直奔正院。
云阳县主没想到他来了,诧异:“九郎今日不是要去宫中赴宴?”
裴珩避而不答:“聘礼可备好了?”
云阳县主:“已经备的差不多,就差两只大雁。”
说起聘礼一事,她就头疼,他就差没将整个府邸搬去给沈家。
“我现在让人去请族里的三叔公。”
三叔公是裴氏一族最年长也最德高望重的长辈,请他去提亲,可谓是很重视这门亲事。
“儿子已有媒人人选。”
裴珩郑重道:“儿子希望这一回母亲能够善待我的妻子。”
云阳县主闻言,嘴唇抖了抖。
一旁的陈嬷嬷忙打圆场:“这一回,县主将自己压箱底的嫁妆都拿来给您下聘了!”
裴珩神色和缓些:“儿子多谢母亲!”
*
是夜。
裴珩端坐在书房里,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沙漏。
除却上回小妻子磕到头昏迷不醒,他已经很久不曾像今夜这般心神不宁。
大概酉时末,去了大半日的书墨终于回来。
他一脸喜色:“公子,那大夫说,娘子已经怀了一个月的身子!”
裴珩闻言,蹭地站起身来。
他双手叉腰,薄唇紧抿,徘徊片刻后,吩咐:“备马车!”
不出一刻钟的功夫,马车备好。
书墨以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