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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点餐的时间里,她随手在某知名平台搜索一番,发现网友们对这家酒楼的评价普遍还不错。
据说酒楼的老板是广府人,在南城这边做餐馆已经做了好些年头。
这间四季酒楼的粤菜不同于普通粤菜,而是根据南城这边的喜好进行了一定程度改良,更加适宜南城人的口味。
全国各地吃广东菜都一样,吃饭要配茶。
开水冲开茶叶,清新的茶香味瞬间扑鼻溢出。
钱多多正好觉得渴,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很正宗的云南普洱,清香弥漫在唇齿之间。
她弯起唇。
陆齐铭绅士地递来菜单,钱多多婉拒,笑眯眯道:“陆队了解菜品,你先点。等你点完我再补充。”
几分钟后。
“我点了一些这家店的特色菜。”陆齐铭合上菜单,再次递给她,示意她再点些自己想吃的。
钱多多接过菜单浏览一番,看向餐桌旁的服务生,柔声问:“请问有几个菜了?”
“六个。”
“那先这样。”钱多多笑着说。
“好的,请二位稍候。”服务生小哥收回菜单,离去。
座位临窗,低垂的夜幕下道路拥挤,车水马龙连成一条条不间断的光影线。
钱多多喝着茶看了会儿窗外,突发奇想,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陆队饿没有?”
陆齐铭微滞了下,颔首:“嗯。”
营区的开饭时间每天都很固定,长此以往,他的身体已经形成生物钟。
到饭点儿,准时饿。
“估计上菜还得等一会儿。”钱多多乌黑的眼睛亮闪闪,望着他提议,“你可以先吃我给你雪花酥,垫垫肚子。”
陆齐铭抬眸,黑色的眼睛直视向她。
年轻女孩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又说:“这次的雪花酥我加了新配料,除了我自己以外还没人吃过。你尝一尝,再给我提点建议?”
听见这话,陆齐铭取出那枚雪花酥。
粉色椰子水,白色雪花酥。这是她给他的第二份礼物。
本来想留下的。
微动指节拆开糖纸,陆齐铭将雪花酥放嘴里,腮帮蠕动,缓慢地咀嚼。
餐桌对面,钱多多倏然紧张起来。
她定定瞧着他,轻问:“怎么样?”
陆齐铭一时没做声。
钱多多心生狐疑,正要追问又猛地想起什么,暗道一声糟糕:果然还是太不熟。
她这个自封的“塑料朋友”,居然忘记解放军同志不爱吃甜食!
思及此,钱多多霎时窘迫又满心惭愧,正打算勇敢承认错误向对面致歉,陆齐铭的话音却传入她耳朵。
“好吃。”他说。
“……”钱多多一愣,怔怔道:“可是,你不是不吃甜食的吗。”
陆齐铭看着她,神色清沉,情绪深处却涌动着冰层下的熔岩,“但偶尔的破例,感觉很不错。”
第20章
陆齐铭的话说完, 钱多多一时竟不知作何回答。
钱多多想:此情此景,让人浮想联翩似乎才是剧本的后续走向。但坐在她对面的人, 表情和目光都如此坦荡率真, 没有一丁点拨撩与戏谑的味道。
滴答,滴答,时间规律流逝。
第三秒时, 钱多多才组织好语言,回道:“谢谢陆队这么给面子。”
说到这里, 她稍微停顿了下, 又抱着真心实意听取口感的态度, 望着他问:“这份雪花酥我没有用白砂糖, 而是用的赤藓糖醇来替代。口感方面, 应该也不会太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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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陆齐铭说,“甜度清淡,比我以前吃过的甜品都好。”
这话引起了钱多多更多兴趣。
她轻扬了下眉, 整张俏脸脸因这一微动作而愈发鲜妍,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道:“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觉得自己不喜欢吃甜食,只是因为没吃过真正好吃的?”
陆齐铭随手拿起一张纸巾擦嘴, 闻言,亦学她微抬眉峰, “极有可能。”
钱多多又端起茶杯呲溜吸了口,想了想,随口问:“以前你吃的那些甜食,都是在哪里吃到的?”
陆齐铭看着她:“为什么对这件事好奇。”
钱多多浓密的长睫扇动两下,单手托腮, 非常一本正经地回他:“我是甜食爱好者。了解一下难吃的品牌和店址,好避雷。”
当然了,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另一缘由,钱多多并不准备说出来——在国内绝大多数地区,喜欢甜食的人群里女性占比远超男性。
陆齐铭一个京军大出来的军校生,一毕业就待在部队大院,今天搞训练明天出任务,能接触到甜食,很有可能是因为某个女孩子。
钱多多平时并不热衷八卦。但人就是这样,对和自己完全相反的人事物,总是会多出几分探知欲。
餐桌对面。
听完钱多多给出的说法,陆齐铭微垂眸,若有似无勾了下嘴角。不知信没信她说的。
须臾,他情绪如常地道:“我从学校毕业之后去边疆待过一年。在那个院子,单身干部都住两人间,我当时的舍友是学语言的,又高又壮一东北小伙,特别吃喜欢甜食。每个礼拜这小子都会跑市区买一堆蛋糕面包回来。”
“现在的人做甜品,基本都是使用动物奶油。但是早些年,蛋糕店里的甜品依然是植物奶油居多。那些甜品保质期不长,我舍友回回买一大堆回来,自己吃不完,就硬逼着我帮他一起解决。”
“整整一年。”
回忆起刚毕业的那段遥远时光,陆齐铭不禁轻勾嘴角,极淡地笑了一声,“从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看到甜食就不自在。”
“原来是这样呀。”钱多多听得津津有味,一双清澈的杏眼睁得圆圆的,感到有趣,“那,你那个喜欢吃甜食的东北壮汉舍友,还在以前的驻地单位待着吗?”
陆齐铭听完,唇线逐渐平直,摇头:“没在部队干了。”
钱多多霎时微惊:“他是转业了吗?”
“两年前参加维和的时候受了伤。”陆齐铭说,“复健一年不见好转,最后考虑再三,申请了病退。”
得知事情始末,钱多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眉心也不自觉地轻皱起。
陆齐铭口中的“病退”,钱多多以前听小姨父说过。
一个军人因病退伍,大部分都是因战或因公,致残致伤致病,基本丧失工作能力。
“你舍友病退以后回了老家?”她轻声问。
“嗯。”
“真是太可惜了。”钱多多感叹,内心深处对那位素未谋面的舍友生出强烈的敬意,“不过办了病退,他往后的生活也有一定的保障。从今以后也就能好好地养病、休息,把重心放回家庭生活……总得往前看的。”
陆齐铭没吭声。他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