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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不出口。

见封随收回了手,怜秋心跟着凉了下去。

“顾公子可是在说笑?”封随垂下头,苦笑道:“我不过一介贫穷书生,住所尚且无定处,也没什么大本事,又岂能配得上你。”

怜秋皱眉,反驳道:“封秀才切莫妄自菲薄,小三元可不是人人都能得,你日后定大有作为。更何况你若是答应我,以后便住在顾家。”

况且封随说自己没本事,怜秋是不赞同的。

他尚未与封随相识时,他在观天书铺的手抄本便能卖上十几两的高价,且他找人打听过,买的人一月便有七八个。

观天书铺的胡掌柜又对他另眼相待,润笔费自然也不会少。

不过花了几月时间便能够在柳县安定下来,并且还能挣到錢读书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个无用之人。

莫非,封随是不同意,但又不好拒絕他?

思索间,怜秋又听封随苦涩道:“顾公子知我家中父母已逝,只剩我一人,若是做了赘婿,封家自此便后继无人。”

怜秋心又凉了些。

是了。

世上哪个男子不想有自己的血脉传宗接代,他单想着顾家需要后人,却从未想过封随想不想要。

封随一边卖惨,一边观察着怜秋的神色,见人面色渐渐变白,他继续道:

“赘婿向来不受待见,顾公子可曾想过我日后在书院如何立足?”

“我……”怜秋脸色苍白,被堵得语塞。

封随指出的问题,他之前不是没想过。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原以为只要给出足够的錢银,封随便不会计较这些事。

他原以为此行一定十拿九稳,先时不过是两人的博弈罢了,可谁料自己开了口却被封随一顿抢白说得愧疚难当。

亏他还总说自己将顾梦生的教诲记在耳里,却终归还是太过狂妄自大。

早前脸上的红晕早已消退下去,递玉佩的手也收了回来放在腿上,手指掐着掌心,怜秋强自镇定下来。

无事。

如同谈生意一般,被拒绝不过寻常之事。

怜秋安慰自己。

“是我唐突了。”怜秋低声道:“封秀才只当没听过我这话。”

嘴角扯起一抹牵强的笑意,怜秋抬眼看向封随:“今日扰了封秀才的兴致,是我不对。”

将玉佩收回怀里,怜秋起身告辞:“忽得想起家中还有事,我便先走了,封秀才若是也要走,我让家中马夫送你回去。”

言语之间,竟是打算直接放弃了让封随做赘婿的打算。

脸色阴沉下去,封随紧抿薄唇,不太高兴。

不过轻飘飘两句话便就退缩了,他就说这哥儿从未用过心。

见封随没有说话,怜秋还以为他还要坐会儿,便道:“封秀才还要歇息会儿,那我便先行离开,下次再会。”

说罢也不管封随的反应,怜秋转身就要出门。

此时他正在心头庆幸着还好没让琴书留下,否则让他看见自己被人拒绝该有多丢人。

“顾公子!”

还没走出两步,怜秋听得封随的喊声停下脚步。

实际他现在很想让他丢人的地方,也不想看见封随,但听见了却装没听见,太过落人下乘。

“封秀才还有何事?”怜秋问道。

封随几步走到怜秋面前,两人挨得有些近,是平时从未有过的距离,也是此时怜秋才发觉封随竟比他高出半个头来,看来清瘦的身子却将他全然挡住。

透进窗楹的阳光被封随挡了个彻底,怜秋眼前落下一片阴影,心中略感怪异。

“顾公子可是真心要寻夫婿?”封随问。

“自然。”怜秋蹙眉道。

他若不是真心想寻夫婿,又怎么可能舍下面子来问封随。

“呵。”封随嘲讽一笑,深邃的眼眸自上而下的凝视着怜秋,冷嗤道:“顾公子的真心,就是指用银子砸吗?”

甚至连几句欺人的甜言蜜语都懒得说。

怜秋:……

不然呢?

真金白银难道不是最能体现他的真心?

而且封随方才是冷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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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秋狐疑的抬头看去,觉得眼前的人与方才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你……”怜秋张了张嘴,莫名觉得有些危险,他后撤一步,反问:“用银子砸不好吗?”

他之前会自信封随会答应,一则是他觉得自己长得好,二来就是因着家中银钱多。

“顾公子是只想找个为顾家开枝散叶的夫婿,无论成亲后两人貌合神离,毫无感情也罢?”封随循循善诱着:“我还道顾公子是想找个互通心意之人。”

刚被封随婉拒,怜秋心里本就不好受,此时在被封随一激,更难受了。

他恼怒道:“我要找的夫婿,自然是要找心仪我的人!”

“那你呢?”封随咄咄相逼:“那你可心仪那人?”

“我!”怜秋脱口便要说出自然。

只是话还没说出口,他便就紧紧抿住了嘴。

他才被拒绝,又要说出这宛若表白心意一般的话,岂不是明说他心仪封随了。

不成!

等会儿?

怜秋狐疑的眯着眼,觉得哪里不对。

封随这话是什么意思?

两人僵持,雅间的门被人“砰”的一声推开,门板摔在墙壁上又被反弹回去。

推开门的是个身穿布衣的哥儿,长相还算得上清秀,怜秋不认识他,但那人却在看见他时,忽然面色一变,扑了过来。

“就是你个狐媚子勾引封随!”

什么勾引?

怜秋还没弄明白,听见耳边传来封随的一声“得罪”,随即他便被人揽住了腰往旁边一退。

李春秀一顿扑腾,却连怜秋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反倒摔在地上碰了一鼻子灰。

安稳的站在一旁,怜秋有些惊魂未定。

待回过神来,他才察觉腰间被一截结实的臂膀禁锢住,传来阵阵温热触感。浑身一震,随即一巴掌拍在封随的手臂上,脚步极快的从封随怀中脱离出去。

心脏怦怦跳,怜秋深呼吸几下,待心绪平静些,他看看艰难挣扎爬起来的李春秀,转头问封随:“你认识?”

前些天琴书刚说了有人天天等封随,今日便有人找上来,怜秋几乎不用猜便知道他是谁了。

封随沉声解释:“是隔壁人家的哥儿,我与他话未曾说过几句。”

李春秀站起身,擦了擦脸,一顿信口雌黄的哭诉道:“封随,你个负心汉,过河拆桥!你刚来柳县时,要不是我阿爹给你指明路,你能那么快找到落脚地吗!”

“我阿爹对你多好,平时吃喝有一份都给你留一份,你答应了阿爹要照顾我……,要不是你一直勾着他……”

李春秀嚷得正起劲,忽然被从身后用力一推,没稳住身子又扑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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