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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日皱着眉头,眸色沉沉,也不知在忧愁什么, 憐秋问他是不是受学业困扰,这人却又总说不是。

可封隨身无牵挂,如今在顧家又没人给他气受, 也不知是在烦扰什么。

憐秋主动询问他是不是恢复了些许記忆,想起了家人,但每当他这样问起时,封隨又会看着他, 说没有恢复記忆。

憐秋也被封隨的态度弄了个糊涂, 气得拧了拧封随的胳膊后, 索性便也不再问了。

十一月中旬, 杨君君邀怜秋上门喝他新酿的桂花酒, 怜秋欣然应允。

他与杨君君已有些时日没有单独见面,加上最近封随的动作总让怜秋覺得心头有些不安,想发火却又找不出封随的错处来。

此时得了杨君君的邀约,便立刻裹上厚衣裳,叫上琴书和安澜出门去。

杨家与顧家离得不算太远,马车只需半个时辰便能到。杨家是茶商, 有茶田千亩,杨老爺和杨夫人偶尔会去茶庄住上些时日,家中便只有杨君君和杨俊奕二人。

不过现下不是产茶的时节, 杨老爺和杨夫人应当会在家。

“秋哥儿,你可算是来了。”杨君君笑盈盈的来接人。

天寒,他穿着件白色短袄,上头缀着红梅绣样, 脚下蹬着一双白底黑靴,披着红色小斗篷,平日里素净的面容被衬得艳了些。

“这天儿可真冷,”怜秋搓了搓手:“待再冷下去,我真是连门都不想出。”

杨君君抓过怜秋的手一摸,果真摸着一手冰寒,他凝眉道:“你怎么不穿厚实些,走,到我院里烤火去。”

琴书跟在后头一惊一乍道:“公子你手冷怎地不跟我说,我手热啊,我给你暖暖。”

怜秋睨他一眼,好笑道:“不用了,你自己暖着就好。”

杨君君的院子里种着梅树,再过一月左右便能见红梅绽放开满庭院,院子中央摆着一个火炉,火炉上头覆着铁网,铁网上隔着陶瓷制成的酒壶,这酒壶比寻常的大些,是宽口,两个小丫鬟坐在旁边正在往里头倒酒。

火炉一烤,酒壶里便飄出淺淺的桂花混着酒的香味。

“你这酿的不错,”怜秋眼睛一亮,夸赞道:“我只一闻便覺神清气爽。”

“又在说什么浑话,”杨君君斜睨他一眼,打趣道:“寻常也没见你多爱喝酒,这话却说得像个酒蒙子似的。”

“嘿嘿,我这不是夸你呢。”怜秋浑然不覺不好意思,自来熟的去旁边的石凳坐着,等着丫鬟给他上酒。

两名小丫鬟很快将酒给盛了上来,酒杯搁在桌上,怜秋低头一嗅,便能闻到其中的馥郁香气。

“你们二人也坐吧。”杨君君让琴书、安澜二人坐下。

安澜抿了抿唇正要拒绝,按理他们作为下人是不能与主子坐在一起,若是在顧家顧公子不在意这些虚礼便罢了,可若是出门了,却不能让主家丢臉。

“多谢杨公子。”

谁料琴书却是半点没有察觉,嘻嘻哈哈的一屁股坐了下去,还朝着安澜招了招手。

见琴书坐了下去,安澜拒绝的话自然也说不出口,否则显得他好似在出風头一般,只能压下心头不合规矩的想法,挨着琴书在边角位置坐下。

“不用拘泥,”怜秋瞧出他的不自在,安慰道:“君君不是外人。”

“对呀,杨公子可好了。”琴书肯定的点了点头。

安澜低眉顺眼的轻道声“嗯”,反倒是杨君君听到怜秋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干嘛,”怜秋瞥向他,露出些孩童的稚气,噘着嘴道:“我难道说错了?”

“没呢,”杨君君轻笑道:“我是觉得你说的对。”

“哼哼。”

怜秋哼唧两声,待杯中的酒变得凉了些,便忍不住拿起来沿着杯沿,一点点啜饮着。

双眼惬意的眯起,怜秋大赞道:“好酒!”

杨君君也拿着一杯酒浅浅的喝着,琴书和安澜不能喝,便拿着糕点吃,杨家作为茶商,拿出来招待客人都是难得的好茶。

安澜臉上的胎記很是明显,见过他的人便很难忘記,杨君君以往去临江阁时,偶瞧见过一眼,余光在安澜臉上飄过,杨君君搁下酒杯,问怜秋道:

“他臉上这胎记,可能让大夫给去了?”

安澜瑟缩了一下脖颈,捏着手指不敢应声。

怜秋看了安澜一眼,搖了摇头:“他这胎记占的位置太大,大夫说贸然动手恐会伤及性命。”

“这样……”杨君君默然。

无论是谁总是希望自己能够端正些,杨君君有些为安澜难过,但眼下既然大夫也没办法,他便只得安慰道:“好在不伤及性命,身体康健才是大事。”

“嗯。”见安澜垂着头,一脸丧气,怜秋心头叹气。

其实他不觉得这胎记有什么,是惹眼了些,但也无伤大雅,不过安澜却很是介意,总怕给顾家丢人。

他知晓安澜以前恐怕因着这胎记吃了不少苦,可找的大夫都说没法子,怜秋一时也没有其他办法。

“不过我听说胭脂水粉铺有一种粉能遮住疤痕,”杨君君忽然道:“秋哥儿,你下次可以带他去瞧瞧合不合适。”

“是吗?”怜秋来了些兴致,转头对安澜道:“明儿让琴书跟你一起去瞧瞧,要是真合适便买下,回来找我报销银子。”

琴书正在吃糕点,听了怜秋的话,一口糕点飞快的嚼完,赶紧回道:“我晓得了。”

“公子,我已经习惯了,不必破费。”

安澜心头涌过一道暖流,他之所以愿意舍了良家子的身份也要进顾家,便是贪恋顾家这一份温暖。

即便他只是个下人,顾公子也会待他如亲人。

“这点儿银两算什么破费,”怜秋大手一挥,定下了:“你只管听我的话便是,琴书,明日盯着他去。”

“是!”琴书举起手,很是踊跃。 W?a?n?g?址?F?a?布?页?í???ū?????n?2???2????????ō??

杨君君在一旁看得直笑。

嬉闹了一会儿,怜秋便接连饮了好几杯酒,这桂花酒虽不算醉人,但喝多了还是不好。

见怜秋又叫着丫鬟给他盛酒,杨君君忍不住道:“少喝些,小心头疼。”

“唔,好。”怜秋朝他笑笑:“君君酿的酒好喝嘛,我忍不住多喝了些。”

是吗?

杨君君打量了一下怜秋的神色,见他虽脸上在笑,但眼中郁郁,似被什么事困扰着。

这可奇怪了。

秋哥儿向来是有脾气就发的人,何曾让这些气闷在心头过。

他试探问道:“秋哥儿,你可是有心事?”

怜秋喝酒的动作一滞,他本觉得自己与封随的事是家事儿,不应说出来让其他人知晓,但君君不一样,君君和他本就情同手足,此时到了人跟前,便忍不住抱怨道:

“还不是封随,他这些时日越来越奇怪,每天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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