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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但这回倒是切切实实的判了案子,没讓封随继续找着机会扫他颜面。

“啐,我都快忘了那酸秀才了”常县令一脸晦气:“倒是有张好样貌,给他攀上了顾家。”

“可不。”管家附和着。

见一主一仆开始说闲话,守卫忍不住插话道:“县令大人,我话已经传完了,还赶着回去守城呢。”

“是了。”常县令回过神来,赶紧道:“你快回去。管家,去给我拿套新衣裳来,朱将軍来了柳县,我于情于理都该去拜会一番。”

管家一邊应“是”,一邊快步出去。

常县令在原地踱步,左手手背拍着右手掌心,想了許久,忽然道:

“朱将軍去顾家作甚?难道当日走私之事,顾家实则参与其中,是我没查出来?”

若当真是这样,那他可是重大失职。

心头越想越害怕,常县令忍不住抱怨道:“这个老林,拿个衣裳这般慢!”



十二月,柳县飘了细雪。

怜秋上身裹着喜庆的蝶游花丛短袄,下身是厚厚的新棉做的黑裤,脚上蹬着一雙鹿皮小靴,只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在外头。

屋里烧着炭盆,怜秋坐在窗边的雕花凳上,双手抱着脸,看着外头的雪落在枝头上。

他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定,他粗略估算了一下,若是圣上当真同意了聶希棠信中所说之事,那么传圣旨的队伍左右不过在这三五日中。

虽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凭他的聪慧就算真做太子妃也是绰绰有余,但心头总还是紧张。

“你说都要过年了,陛下会不会等过了年才让人送信来。”怜秋伸出一只手在窗外接雪,一边随意问道。

“不会,”聶希棠站他身后,将他落在身后的黑发顺了顺,温声道:“我既给了信,父皇便不会推迟时间。”

听聶希棠这样说,怜秋脸色垮了一下,低落道:“可传圣旨的人难道不在家中过年嘛?这一来一去,等回京年都过完了。”

“夫君,你说咱们是不是有些过分啊?”

反正怜秋他家的米铺在过年前五天后五天都不开张,要买米的早早的将米给囤上,铺子里的伙计也要回家过年。

聶希棠一怔,忍俊不禁道:“你怎会这样想,父皇既在这个时候派他们出来,待他们回去后定然有奖赏。”

朝中官员也不都是金银满怀,那七八品的小官俸禄没多少,若当真论起来,只怕每月还没他这做赘婿的月例来得多。

“七品官一月不过六十两白银,他们多跑这一趟,奖赏便够他们过上一年了。”聂希棠淡淡道。

“啊?”怜秋震惊道:“当官的俸禄这般低。”

聂希棠平静道:“嗯,不过若是走到高位自然不同。”

怜秋点了点头,应道:“也是。”

人往高处走,风景自然不同。

两人说着小话,门外忽然传来焦急的脚步声,向来最重规矩的安澜一脸心急如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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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姑爷,外头来了一群人,说是京里的,喊你们二人出去接旨呢!”

圣上派的人到了!

怜秋一驚,心头有些紧张,他下意识的朝着聂希棠看去。

“正合适,”聂希棠欣然,掌心向上摊开,朝着怜秋轻声道:“夫郎,咱们接旨去。”

心颤了颤,怜秋将手放在聂希棠掌心,站起身应道:“嗯。”

两人相携去前院时,院里已经跪了一地的人。

顾夢生在最前头,听到怜秋和聂希棠来的声音,赶紧朝二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来接旨。

怜秋和聂希棠走到最前头,两人正要跪下时,怜秋发现聂希棠看着传旨之人时,身子微微一怔。

不过片刻又反应过来,拉着怜秋一起跪下。

“人既齐了,我便宣读圣旨了。”朱遠柏淡淡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聂希棠为阴人所害,幸得顾家相救。顾家哥儿顾怜秋救太子有功,且性本纯良,念其与太子情深义重。朕心甚悦,特此赐婚二人,待归京后再行大婚之礼。钦此!”

怜秋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又被骗了。

这人只是赐婚圣旨,哪里有聂希棠说的什么此生只他一人的承诺。

“接旨吧,二位。”朱遠柏看向二人。

怜秋正踌躇间,聂希棠拉着他站了起来,上前接过圣旨,面不改色道:“儿臣多谢父皇赐婚。顾怜秋有恩于孤,孤曾許诺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父皇在信中早已知曉此事,圣旨既漏了这句,”

“孤便在此发誓:日后不会另娶他人,有违誓言便叫孤此生不得安宁。朱将军为证人,还望回京后将此事据实回禀父皇。”

聂希棠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落在众人耳中则更有振聋发聩之效,院落里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他是太子一事,府里大多下人并不晓得,听到圣旨内容本已受了惊吓,更遑论太子殿下还说出要与他家公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言论,这太过骇人。

即便是怜秋、顾夢生也被聂希棠的这番话给惊了惊,更别说围在顾家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们。

顾家的赘婿是太子!

顾怜秋给太子殿下灌了迷药,让太子殿下许诺今生只娶他一人!

顾家这是走了什么好运!

任由外头议论纷纷,朱遠柏似笑非笑的觑了他一眼,应声道:“臣知晓了,太子殿下放心,待归京,臣会据实禀告皇上。”

“那便好。”聂希棠平静道。

他摸了摸怜秋冰凉的手以做安抚,转头弯腰扶着顾梦生的胳膊道:“都起来吧。”

院里的众人这才窸窸窣窣的慢慢从地上起来。

怜秋愣在原地没动,他还在回想着方才聂希棠的话。

杏眸泛着微微的光,怜秋看向聂希棠的眼愈发亮,圣上的想法他不想揣测,但是聂希棠这话的确给了他信心。

这么多人都听到了,过不了几日便会传出去。

到时候聂希棠若是在抛弃他便不占理,就算二人感情当真尽了,自己也能同他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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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夫君,当真是个不错的男子。

聂希棠扶起顾梦生后,见怜秋迟迟未动,便过去揽着他的腰,低声耳语道:“还没缓过神?”

怜秋摇了摇头。

聂希棠又去摸怜秋的手,他总担心哥儿会被惊着,又吓得跟他说不要回京。

“太子殿下,”朱遠柏懒洋洋打断二人的親昵:“好久不见,怎地见到老友连声招呼都不打。”

聂希棠觑他一眼,冷淡道:“怎会是你来送圣旨。”

“还能怎么回事,”朱远柏耸了耸肩,“你要高调归京,陛下自然只能多派些人马来接应。正好—”

“我想来瞧瞧,是什么样的天仙迷得我们太子殿下神魂颠倒,还特意打断计划,让圣上给你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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