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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但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点了点头。

他自己推动轮椅绕过桌子,走向荆榕这一边,荆榕也立刻迎向他,把他放在篝火边,随后对他笑了笑:“稍等,我收拾一下。”

他真的开始收拾,把茶壶里的茶叶倒掉,茶具冲洗晾在一边,然后将桌椅板凳擦过后归于原位。

阿尔兰·瓦伦丁也不着急,他喜欢烤火,注视着篝火的中心,看着火焰跳动,热流在手掌中似有似无地穿梭。等到荆榕收拾完毕走向他时,他抬起头,才察觉荆榕手里提了一个老式的碟片播放器。

荆榕介绍了一下:“和口琴一起在地下室找到的。”

“还能用吗?”阿尔兰·瓦伦丁看了看,“周围没有电源。”

“可以接货车的电线,我拿过来。”荆榕说了声稍等,片刻后拿来了一个电机和几条复杂的线,一通捣鼓后,他打开播放器的面板,接上了电。

“上个时代产的东西有它的好处。”荆榕说,“大量的生活用品,至少都使用同一个电压配置……虽然这也是后来它们被淘汰的原因。”

播放器开始转动。

阿尔兰·瓦伦丁说:“低效率和低能量的工具也有其特殊的意义。”

荆榕调试了一下,随后放进去一张碟片,侧头停了停。

沙哑的女声开始播放。

阿尔兰·瓦伦丁即便并不怎么听流行音乐,却也能知道这是上世纪时尔洛斯最流行的一个古典曲调,他低声问:“《朗日之春》?”

“是的,时尔洛斯女歌唱家萨拉的作品,十年前,我们这里不被允许播放任何时尔洛斯的音乐,这张碟片是我从废弃仓库里淘来的,它可能属于一个已经阵亡的士兵。”

荆榕回忆着那些碎片式的记忆,“那时候没有人敢听,会遭处置。但我很喜欢,我会一个人带着唱片机去野外听,像今天这样,接车辆的电源。那时我们有一辆摩托车。”

“原来如此。”阿尔兰·瓦伦丁说,“很优美的曲调。”

荆榕说:“是的。”

他放好碟片,调整了音量,让它足够清晰,又不会打扰其他任何人,随后,他走过来,再次对阿尔兰·瓦伦丁伸出手。

阿尔兰·瓦伦丁没有明白他要做什么,但仍然习惯性把手递给他。

“来跳一支舞吗,先生?”荆榕说。

阿尔兰·瓦伦丁怔了一下,随后握着他的手,站起身:“可以,不过我……我没有学过舞步。”

他一直是情报人员,并不是高级官员,时尔洛斯的那些盛装舞会,他也不曾出席,更不可能对跳舞有什么兴趣。

“没有关系,我们的舞步,其他人也都不会。”荆榕说。

阿尔兰·瓦伦丁站起身,被荆榕轻轻拉过去,护住腰背,扣住手,两人的距离瞬间变得格外的近。

阿尔兰·瓦伦丁的心跳已经平静,他们已经有过了更深的亲密接触,虽然不知道阿利克西接下来想做什么,但他也自信,自己的心绪不会再被他轻而易举地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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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荆榕带着他轻轻地旋转起来。

歌曲很舒缓,节奏很慢,荆榕护着他的腰和背,步伐也轻巧缓慢。阿尔兰·瓦伦丁渐渐察觉到,这不是他熟知的任何一种华尔兹,这是一种完全由主导方带领的舞步,步伐回旋,意气飞舞,夹杂着捉摸不透却别有韵律的错拍。

枫叶舞。

前独立国人用枫糖做点心,用枫叶舞求爱,书上写,前独立国的男人会将恋人拉入秋日的林间,握着她们的双手一圈一圈旋转,这是婚礼时跳的舞蹈,只跳给心仪的人。

阿尔兰·瓦伦丁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他所学的知识并没有欺骗他,这样的舞蹈真的存在,并在他眼前化为现实。

荆榕带着他跳,在篝火旁边,两个人越贴越近,最后几乎是额头抵着额头,身体贴着身体,两个人贴在一起轻轻摇晃。

阿尔兰·瓦伦丁注视着对方乌黑的眼睛,心跳快得几乎听不见,在他的腰和背还没有感到疼痛之前,荆榕就很轻的带他回到了轮椅前,随后双手都握着他的手,继续带着他在原地绕着篝火旋转。

“他们……会看到吗?”阿尔兰·瓦伦丁轻轻问。

荆榕低下头,在他颊边印下一吻,“没关系,看到了他们也不会问的。而且他们看不见。我从小就喜欢这棵树,因为在这棵树下做什么都不会发现。”

“那么你经常在这颗树下玩吗?”阿尔兰低声问。

荆榕说:“不,我只是常常想,我要带我以后的爱人来这里跳舞,在这里求婚。”

阿尔兰·瓦伦丁注视着他。

荆榕慢慢紧扣他的手,仿佛在说悄悄话:“今夜我已和我的爱人在前独立国境内,诺夫耶茨的白桦树边结婚。”

第116章 轮椅大佬

27

仿佛是梦境,也仿佛是天意,在阿尔兰·瓦伦丁听见这句话的下一秒,林间倏然起了一阵微风,吹动得树叶们沙沙摇动,仿佛此刻这片人们手植的林子已经听见了荆榕的誓约。

荆榕垂下他的眼,仍然是乌黑的,看进他心里:“等回到你那里,怎样做都好,不过在这里,我们已经结婚了,魔法小猫。”

阿尔兰·瓦伦丁说不出话,他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以至于让他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好半天后,他才回过神,回应了荆榕,只不过不是用语言,而是用手很轻地拉住他的手。

荆榕就拉着他,靠在枫树下坐着。

阿尔兰·瓦伦丁听得出,荆榕说的都是真心话,这个男人对结婚的定义与世俗不同,只要此时此刻他陪同他在这里,那么他都将永驻对方心间,一个完全独特的位置。

阿尔兰·瓦伦丁完全理解,完全明白,身边此人现在正在做的一切。

荆榕重新吹奏起口琴。口琴声要比碟片播放的声音大,但荆榕不在乎——在前独立国,人们对音乐的容忍度远高于其他一切,小小的枫树林间开始回荡清幽低沉的曲调,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会知道,这里已经有爱情发生。

直到午夜,荆榕收起口琴,将阿尔兰·瓦伦丁抱回轮椅上,笑道:“该休息了,先生。”

阿尔兰·瓦伦丁顺从地跟他回到小房间,等荆榕取来存好的热水,两人洗漱之后一同睡下。

孤儿院的床实在是太窄,这回无法一次睡下两个人。荆榕睡在了阿尔兰·瓦伦丁的上铺位置——说是上铺,实际上是在空的床架上临时搭建起的板子,往上放了一个旧床垫。

孤儿院很安静,空气中还残留着温暖的烤土豆香气,阿尔兰·瓦伦丁很快陷入了深眠。

第二天荆榕起床时,阿尔兰实际上是有印象的,但是太早了,阿尔兰·瓦伦丁看见荆榕轻手轻脚翻下床,看见了窗前透入的丝丝晨光,下意识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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