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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去说。”荆榕看出今天时玉是真不开心,没有怎么开玩笑,他把淀粉肠递给他,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声音沉稳温和到难以想象。

执行官带孩子的时期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平和,即便626都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但每次见到还是很震惊。

中学的假不好请,虽然时玉有成绩和家底的双重BUFF,但明面上的功夫还要做一做,尤其时玉这个班主任十分负责,正好是期中考试时期,免不了还要坐下来唠一段。

老师年纪大,荆榕也给与相当的耐心和尊重。

“王老师好。我来给时玉请个假。”荆榕说道,“他身体不太舒服,我带他回去休息休息。”

“哦,荆先生啊,您坐!”王老师戴个老花镜,口条还清晰伶俐,十分热情大方地关心道,“时玉又不舒服啦?”

“嗯。”荆榕面容凝重,“实在是没办法,入学时身体就不好,医院那边也是说要经常复查。我也是刚出差回来,好久没见他了,得麻烦您批个假。”

王老师正好接下来没有课,他慢腾腾地拿请假条出来签,签到一半突然就想了起来:“哎,您工作忙是吗?正好我们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您看过时玉的成绩没有?”

“还没。”荆榕倒是也不着急,他也靠过来,看王老师给他抽时玉的试卷。

王老师把试卷递给他,语气中充满了喜爱和欣赏:“看看,看看,真是聪明的学生,我带过这么多年最聪明的,字儿也漂亮……”

荆榕发挥着作为家长的职能,尽职尽责地听着王老师的点评。

时玉在外面吃着淀粉肠,默不作声地凑近到角落偷听。

第一句就听见了荆榕含笑的声音:“嗯,他的字很好看。卷面干干净净的。”

“没打算去比个赛?”

“看他意愿,我们家不要求这个,他开心就好。”还是荆榕的声音。

很平常的对话,隔壁班班主任则正在训一对操场散步被抓的恋爱小情侣,女生还在外面等着,男生先被叫进来训话。

荆榕拿到请假条,刚出门还没有一步,就听见身后隔壁班老师顺势转移了话题:“也学点好的,看人家时玉,长得好看成绩又好,每天情书都收一大堆了吧,怎么人家不谈恋爱?”

那男生还顶一句:“时玉又没有喜欢的人。”

听语气很愤愤不平,显然时玉已成全年级男生公敌。

荆榕听见这句话,出来时就笑了,时玉看见他还笑,脸垮了一下,表情更臭了。

“假条搞定。”荆榕用手指夹着假条,对时玉挥了挥,“饿不饿?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

时玉不是很想吃,但是他也没有说话。荆榕早已发现这个小孩不舒服的时候自己都搞不清怎么回事,他拉了拉时玉,说:“走,陪我吃点。”

昨天单位的人正好分享了几个吃饭的新地方,荆榕挑了一个和时玉没去过的,绕了八公里去吃烤鱼。

工作日这个点出来吃饭的人几乎没有,荆榕和时玉独坐一间包厢,要了一份荔枝香辣烤鱼,配了几个小涮菜。

烤鱼很香,肉质烤得外焦里嫩,鱼肉细嫩无刺,肥而不腻,红油葱花里裹着酸甜果香,好吃到能连干三碗晶莹的米饭。

时玉的心情肉眼可见地转好,话也不说了,本来说是陪荆榕吃,结果是他自己吃得头也不抬,畅快猛吃三碗饭。

荆榕开了可乐递过去,等时玉吃得差不多,才问:“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

时玉吸了一口冰凉爽口的可乐,拿纸擦擦嘴后说:“午休做了一个噩梦。”

时玉把午休时的梦告诉了荆榕。

荆榕认真听着。

时玉这几年来做噩梦的频率已经很少了,为了不影响他的身体,后续一些异次元的事件,荆榕都拦了下来,没有把时玉带进去,只有他的生存技能训练还在坚持。后来只有变天时,时玉容易受影响,连夜睡不着或是做一些奇怪的梦。

只不过这个梦,是这么多年来最奇怪的一个。

626一听这个梦境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哥,这是什么情况?”

荆榕顿了顿,没有立即回答,他只用平常的表情略微想了一下,随后说:“好,别担心,这几天你在家里呆一呆,我去查查。谢谢你给我打电话。很及时。”

时玉点了点头,他扒了一口剩下的饭,随后随口问了一句:“你的大裂缝查得怎么样了?”

荆榕说:“还在找。不是很好找。不过我们已经在尽力缩小范围了。”

次元裂隙是没有形状和大小的,它可能藏在一片草丛里,也可能在天上,可能巨大得足以吞噬冰川,也可能细小如同蚊蝇。

这几年来,荆榕已经查了许多,事实上他们已经将范围缩到了极小,而且这个途径是一般人想不到的。

自从四年前那几起事件之后,全国乃至全球,许多地方都出现了类似的事件。安全局的人将所有时间出现的地点和可能性进行了连线,结果发现遍地开花,根本没有规律。

是荆榕首先提出了水循环。

在所有人都神棍着,认为那些怪物的刷新点是随机的时候,的时候,荆榕的思路却是最唯物主义的,那样短时间内循环全球的途径,只有水,故而他们锁定了洋流与云层。

事实上,他们的飞机和轮船也的确在大西洋海域里捕获过巨幅的粒子波动,但是每一次显示的位置都不一样,事情在有了转机之后再度进入停滞。

大西洋海域太遥远了,他们没有办法使用更强硬的办法深入那里探究,因为再继续下去可能会变成政治事件,这是客观条件上的限制。

这些进度,荆榕没有跟时玉提,时玉也没有主动地问过他。

烤鱼红红火火的汤在面前咕噜噜冒着泡,这一刹那,两个人都不约而同感应到了四年前的某一天,时玉第一次问出分离的那个夜晚。

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一顿饭吃完,荆榕开车带时玉回家,时玉先提出:“我想一个人睡会儿。”

“好,在你房间吗?”荆榕问道,“我给你换新晒的被子。”

时玉摇摇头,他指了指外面:“我想去帐篷里睡觉,可以借你的电脑玩一下吗?”

“当然可以。”荆榕起身去拿那个笨重的大电脑,和冰箱里的柠檬水一起送到外边的帐篷里。

时玉抱着书包等在帐篷外面。

荆榕问道:“要我陪你吗?”

时玉摇了摇头,表情又变得有些低落,眼睛往下垂,看得人心里很柔软。

时玉升初中之后,有时候会一个人回房间睡觉,大部分时间是不愿意影响出差倒时差的荆榕,小部分时间是需要独处,只愿意和626安静地躺着看天。

少年一样有自己的秘密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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