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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着凉。”
时玉“嗯嗯”地点着头,可眼睛却随心所欲地闭上了,他将头抵着荆榕的腿,摆出的是全然依赖和信任的姿态。
荆榕也就由他,他打开随身的保温杯,喝了一口,含在嘴里,随后俯身喂给时玉。
时玉出乎意料,被他一亲,手也不会放了,睁开眼看他。
荆榕平淡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用拇指抵住瓶口盖上,目光远眺,看向山脚下的营火。
时玉不干了,他也爬起来,揪住荆榕的领口索吻,恨不得全身都贴在他怀里。
荆榕如他所愿,温柔地给他更细致的亲吻,手也轻轻抱住他,有一下没一下拍着。
时玉黏糊够了,可也觉得好像没有黏糊够的时候,他太喜欢他了,想要时时刻刻贴近他,和他融为一体,这件事实在太让人脸热了,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和荆榕,没有第二个人会知道。
“天黑了,他们的人快来了,我们可以等饭差不多好了再回去。”
荆榕的眼睛锐利得像鹰,陆陆续续已经有越野车载着物资开了过来,从一辆、两辆……逐渐变成七八辆,二十辆、三十辆。营火好像蔓延起来一般,一座又一座,瞬间点亮了整个湖畔的草案。无数个帐篷拔地而起,灯光接上移动电源,照得夜晚亮如白昼。
时玉在荆榕怀中依偎了一会儿,感到体力恢复后,才披上斗篷,和荆榕一起下车。
在所有的变异生还者中,他其实一直不属于体力类型的,能支撑起整个第一小队,完全是因为他后天的跟练和意志力。在体力上,时玉实际上只能说比普通人好一些。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难走,尽管离上山的路口不远了,但他们的速度还是慢悠悠的。时玉骑在马上,裹着斗篷,荆榕牵着他乘坐的这匹马。
626也累得趴在时玉肩头打瞌睡——它今天可是也没有闲着,荆榕和时玉在滑雪和爬山,它也在骑狼和遛狼,彻底感受了一把大自然的狂野。
到了入口的地方,时玉才发现景色已经大不一样。
营火照得半边天都是亮的,面前的营地热闹得好像凭空搬来了一个镇。
时玉有些迟疑地停下脚步:“哥,这些人是……”
荆榕在他耳边低声说:“婚礼要开始了,时队长。你拿到门票了吗?”
时玉反应过来后,脸倏然一热:“什么门票?”
随后荆榕往他手里,塞了一个微凉的硬物。
是一枚红木雕刻的玉牌,红绸系带,触感是手工雕琢的温润,很有古风。这个年代,金属的硬通价值远远高于珠宝,荆榕攒了许多别人不知道怎么运用的玉料,做成了佩饰。
上面是他手刻的字。
“时之美玉”。
简洁有力的字迹,沟壑之中,仿佛填上了无穷的华光,让整块玉都变得流光溢彩,握在手中,好像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这更漂亮的东西。
时玉看了看:“这是请柬吗?”
荆榕说:“是。我偷偷藏着,等现在才给你。”
时玉小声问:“其他人的请柬……也长这样?”
荆榕说:“大家的都不一样,走,我们走过去。”
他牵起时玉的手,带着笑意往里走。热闹的营地里已经有了喧闹的歌舞,有笛声,有马头琴,有萨克斯,许多人围在篝火边热舞。
马奶酒烧得正热,旁边堆着滚烫的烤饼和烤肉,烈酒和水果就镇在冰冻的溪流之中,结着晶莹的白霜。
“快,新人回来了!”
蓝齐守望已久,第一个拿着大喇叭宣布了这件事。所有人的目光都惊喜地投来,落在荆榕和时玉身上,所有所有人一起站起来,拍着手欢呼向他们迎来。
“小队长!”
“时玉,时玉!快过来,还认得我们吗?”
“小队长好久不见!”
时玉顿住脚步,看向来宾,愣了一会儿,随后惊讶地叫道:“余昭哥!邵伯母!”
见他认了出来,阔别依旧的大家脸上都挂上了笑意。
“周光光。”时玉更准确地认出来了,他曾经的小弟——如今已经娶妻生子的周光光。自从小学之后,他一路和自己同学到高中,最后高考毕业,分道扬镳,随后就是末世来临。
周光光比原来胖了很多,眼里却生出了比以前更加沉稳强大的光芒。有些人在末世中失去一切,也有人在末世中重建了一切。
他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大哥!”
末世后他就已经更名改姓,成为了生还者基地的一员,加入了种植队,闲暇的时候也会为探险队制作装备。他和他的妻子是在一次逃难的过程中相遇的,一场英雄救美的传奇。
余昭更是大步上前,把时玉拥在怀里:“小时玉!我们小孩哥!我们神一样的小朋友!看我给你带来了谁?”
时玉惊喜万分中,看见余昭从背后牵来了一只戴着大红花的大狗,毛皮虽然已经不再光华,但仍旧被梳理得整整齐齐,它身上黑色的纹路漂亮又凛冽。
是灵灵。
它像一个真正成熟端稳的老者,等余昭让开后,才凭着嗅觉过来贴近时玉,用头用力地顶他的手背,表示亲密和喜欢。
“灵灵前辈老了,眼睛不太好,但嗅觉还是很棒。”余昭说,“荆哥怕路途太远,灵灵不适应 ,还给了我们一块四维石,一路上风定天清,什么事都没遇到。”
“我们在途中遇到的邵伯母。”余昭将这一路的事,如数家珍地告诉他,“邵部长去世后,伯母和几个儿女一起留在修路队,我们之前也是听说,但因为没有联系的手段,一直也没来得及相聚。荆哥说我们可以留在商号做事,因为商号未来也要去修路,有需求带着,修起来更快。”
安全局的旧人,陪伴时玉一路长大的人们,全部来齐,无人缺席。荆榕离开之后,是安全局的人们记着荆榕的嘱托,一直照顾着他。余昭每天接送时玉上下学,邵师娘拨了司机教时玉开车,每天做好了热腾腾的酸菜油梭包子,送到时玉的学校里去。
他们那时怕时玉伤心,每天换着人带时玉出去玩,比起同事,他更像他们共同的孩子。
世事万般,聚散从来不由人,可短暂的相遇,也足以抵过漫漫长夜。而每个人,最终也会找到那个永恒的,心灵的归处。
所有人都曾经讨论过,荆榕离开之后,时玉的那个归处会在哪里。他们一直等着,却没有想到,最后荆榕会回来,他的归处最终仍然在这里。
余昭今年也三十有三了,没有结婚,不过收养了三个在末世中流离失所的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他们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是荆榕跟着商队的情报网,一个一个找来的。
荆榕坐在时玉身边,他们都看着他,这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