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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的战场,柏岚要以身涉险,这些话也没有别的人可说。在外最忌交浅言深,在内又恐担惊受怕。

好在有人同路。

柏岚性情温和,平日素有文人风骨,喝酒上头了,也不发酒疯,只是微有醉意。这场对话没有继续深入,两人随后讨论了一些其他事情,比如天气,比如某个官员最新的任免情况。

提起某个人的时候,柏岚随口提了一句:“此人曾是云南军政府的,一样受邀调来……”

听见“云南”二字,荆榕忽而拨云见日,想起了从前曾经匆匆了解的故事。

“怎么?”柏岚见他神色突然一边,问道。

“舅舅,云南月家,您有印象吗?”荆榕问道。

柏岚讶然点头:“有,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荆榕说:“忽而想起来,但未曾了解过。”

柏岚沉吟了片刻:“我知道他们家,但也很少,滇中来的人,都自成一派,不同于中原,更不同于北方……”

他思考了片刻,忽而起身,在书柜前踱步片刻,抽来一些资料,递给荆榕。

都是几十年前,存于柏家的朝廷机要资料。

“云南云南,三迤之地,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自古有说云南王,得势之人,可王于滇,这不是虚言。”

柏岚低声说,“两年前滇军独立,朝廷能管?朝廷难管。”

“实际上,早在二十年前,朝廷就已管不住三迤道,时局太乱,朝廷尚且自顾不暇,不要说那样远的地方。”

“那时云南一家得势,便是月氏。月氏祖上可查,出自嵩明,他们一族修水利,开良田,设学堂,一呼百应,尊荣无双。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云南王。”

“但十年前,洋人入关后,这一支家族忽而消失了。可以查的消息是,当时的大家长月吾霖,膝下有二子,小儿子投了滇军,大儿子病逝。云南月家,散尽家财,为滇军让路,自此消失在世人视线中。”

“我知道这件事,也是听别人说的,听说有人还在找月氏后人,但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柏岚说完,看着荆榕。

荆榕默不作声,翻着他给来的那一沓资料。是朝廷还在时的任命书,为了缓和与滇的关系,特意下旨,给月家赐了爵位田地——哪怕田地本来也在人家手里。

封月吾霖一双幼子,长子月冷山为伯爵,次子月孤臣为侯爵。后来月吾霖赴京谢恩。

此后,他们再未在朝廷的纪录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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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些零星的谢恩书信,很零碎地提及家事。如:长子体弱,次子年幼,所以不便赴京谢恩,但天恩已受,他们是感激朝廷的。

那时他一双幼子的年龄不详,推测小的刚出生,大的也不过八九岁。

后来战火已起,不再有人知道这家人后来过得如何,这里面出现的名字,又经历过什么。

荆榕来了兴趣,他将这些资料收好,问道:“可还有别处,能查到更详细的资料吗?”

柏岚略微想了想,给他指了一条明路:“这些废本公文,没什么人在意。但我在琴有一好友,他爱好收集前朝公文,你要是感兴趣,我便让人带你去寻。”

“有劳舅舅。”

荆榕站起来,扶柏岚洗漱休息。

626想起来了:“之前你想了解这个世界,把书房的书都看了一遍,或许是那个时候扫到了,但没注意。”

直到卫衣雪主动提及,月这个字才浮光掠影地浮现出来。

好像云南天边的朗月,从这个他们不曾去过、不曾了解的地方,遥远地、安静地呼应了他的思绪。

第190章 致命长官

柏岚的好友正好在琴岛,荆榕很快找到了对方,要来了更多的资料。

年代久远,而且有关那一家子的记载,大多是零碎的。记录最多的还是之前远派云南总督的一位师爷,因为月吾霖已经是实际上的云南王,他们要去会面,就当是拜山头。

那师爷的纪录中说,月府“规矩森严而不苛”,宅院土地广阔无垠,白墙青瓦的院落,恢弘大气中,又透着低调。

云南是个开阔,各族错杂交集的地方,是以滇民也发展出独一无二的品格,包容守正,文雅诚信,且读书习字之风盛行。

月府在这位师爷心中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说是月吾霖本人是个奇人,有侠气风骨,平生未曾求过功名利禄,却非常精通于算术、天文和外文,教出来两个儿子,令人忘不掉。

说是长子月冷山,半岁能言,三岁能文,天资卓绝,令人震撼;次子聪颖灵秀,能文能武。听说月府两位公子天不亮就要起身做晨功,晨功分书、剑、枪三种,是非常少见的。

626很快就发现了重点:“兄弟!你看下面。”

626用系统小激光笔指出了重点,荆榕将藏在底下的一页书文,小心摘了出来。

那位师爷评价说:“此枪非枪戟之枪,而是火器。月府兵甲齐全,洋枪洋炮亦不在少数,概因滇中靠近缅甸,从英帝国商人手中收来。大少爷据闻七岁就会使枪,而且几乎百发百中,猎鹿猎雁,比成人更出色,实在令人震惊。 ”

放在当年,用火器的人不少,但北边贵族子弟,没有拿这个当功课的,因为王侯和士兵,怎么会是同一类人呢?之后出了贵族子弟,军官学校,也大多教老一套,骑马射箭,火器让人上好膛,自己再打,而且大多数还是老货。

枪支这东西迭代极快,在京中的老臣们戴着顶戴花翎,议论从何处进新式武器的时候,这片大地上已经有别人,开始学习这些东西。

“七岁学枪,百发百中。”荆榕念出这段话,他和626心底都已经雪亮,找到了答案。

世界上很难再找到第二个这样精通洋枪的人。

原来一切开端都始于此。他们两人第一次相遇,他望着水池,卫衣雪从他身后走过,是硝烟的气息将他带给了他。

卫衣雪告诉他月字后,显然就没有打算隐瞒身份的意思,不过现在真的查到了,这个结果也仍然让人震撼。

626倒吸一口凉气:“兄弟,你老婆是云南王的儿子啊!”

而且还是长子。万众瞩目,天资卓绝,记载中说长子月冷山性格极沉稳持重,令人望而生畏,不知此子长成,接手云南之后,是会成为朝廷的助力,还是敌人。

但这些纪录,也就到此了。

剩下的纪录是,月冷山十三岁时冒雨打猎,得了寒症,在一个谁也没有料到的夏日猝然离开了人世。

随后没有任何文字留下了对于这个小伯爷的记述,往后,连着月家其他人的记述,都一并消失在了战火之中。

那之中发生了什么,实在令人好奇。

荆榕将这些内容看过一遍,并不留下任何摘录,随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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