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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荆榕才十岁,气质非常,见地卓越,而且明显已经将各方面都考虑过。

而且,荆榕挑选了他。

这种被选上的感觉是相当清晰的:如今时间正好,时机已成,仿佛从前错误的命运齿轮终于在此刻嵌合。

从现在开始养,那么之后的一切都可以盘通了。代祯帝死不死,政敌发不发难,都将取决于他和荆榕最后的关系。

卫灵尘停止了盘大金锭子,他把金锭放好,放回原位。思忖片刻后,他叫来下人:“替我递折子请几位大人,明日协造办处进宫商量宫殿的修缮事宜。”

*

宫里修东西一直是造办处办,但是拿多少钱,每个宫能分到多少,修到哪里,去哪里采买材料,中间又涉及一大帮人。

代祯帝把这件事交给了灵殊阁办,卫灵尘就把人都叫齐了。包括一直看他不爽的还政派徐翰林,大家虽然都不乐意,但君令在身,不得不办,一帮成天坐书桌的青老年也开始在宫里四处走。

走到一个地方,忽然有人问:“那里头是什么地方?”

“不清楚,像是死路吧。旁边是不是太监们睡觉的地方?”

卫灵尘没说话,资历更老的一帮人也没说话,都等造办处说话。都知道这个地方有个坑,谁也不肯先提,还是内务司大太监说:“是个补缺的废殿,没什么人住,荒废许久了。”

卫灵尘点点头:“听说过是这样。那就去看看吧。”

周围人都望了他一眼,一时间表情各异。卫灵尘倒是大大方方,熟门熟路地进去了。

两个小太监依然尽职尽责地守在殿外,荆榕在里面没有出来。

入眼就是东西中三面大殿,阴森破落,地上还有散落的无穷无尽的枯叶,和春草长在一起,一看就知道这个地方荒凉已久。

小太监没见过这么多大人来,也不认识,一个跪在殿外,一个赶紧进去通传。

荆榕正在看书,他透过窗户眼儿往外看了一眼,认出来了一大群人,卫灵尘也在其中,他没什么波动:“没事,让他们看吧。”

626说:“徐翰林也在诶。”

徐翰林是忠臣,先帝点的探花,现在被贬已久,宫里修东西这个差事倒是真在他头上。上辈子,徐翰林是对他忠心的,曾经跪在殿上哭说自己没用,并大骂卫灵尘是祸国殃民的大奸臣,害得国将不国,风雨飘摇blablaa……哭声穿透力很强,荆榕一下就想起来了。

626观察了一下:“看他表情很不爽,悲痛万分,正在隐忍不发。他要是现在哭出来,可就又要被贬了。”

荆榕说:“祝福他。”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办法,目标还是让卫灵尘把他弄出去。

在一人一统的祝福中,忠心耿耿的徐翰林到底还是没有哭出来,卫灵尘也没有让人踏进宫殿,一群人转了转,讨论了一下这个殿的作用之后,又一齐离去了。

626奇道:“这是什么事?我去打听打听。”

荆榕说:“宫里要修东西吧。”

有了两个小太监之后,他们的消息灵通了许多,耳目清明,卫灵尘现在是超级大红人,且和徐翰林非常不对付,这两个人一起出现在这里,里面必然包含着一些不可言说的目的。

626正在严肃并焦急地走来走去:“兄弟,你老婆怎么还不接你出去?他都一天来一回了,要我看把你直接扛走带回家算了。”

十岁的荆榕没有说话,他仍然在很平静地看书,但是626在经历了精密的观察之后,发现每一次对小执行官使用“你老婆”的称呼后,小执行官的耳朵尖就会泛起微红。由于本人一直面无表情,所以这样的变化相当的微不可查。

卫灵尘带人来了这么一趟,第二天宫里都在议论这件事,不过没讨论出什么所以然来。

王一、王二这领完今天的水和蜡烛、柴火之后,回来告诉荆榕:“好像宫里要盖房子,盖园子了,娘娘们,老娘娘们住的地方也要改要修,那些大人们都看过了。他们说宫女所会变得更宽敞,但没人说我们这会不会变。”

荆榕的关注点却和别人不同:“老太妃们的住所他们也去了?”

“嗯,去了。不过我们也是听人说的,他们说那都是特别尊贵的地方,我们没那个运气去那边干活。”

荆榕稍微想一想,对626说:“卫灵尘要被参了。是他安排的。”

626正在辛苦耕耘大白菜,吓了一跳:“什么?”

“徐家世代忠烈,徐翰林忠于先君,又管造办处,他的姑姑是恭顺老太妃。”荆榕说,“这位老太妃很有人望,而且她很特殊,她同时照顾过先君和代祯帝,代祯帝夺政后,有她的面子,这一班老臣太没有大闹特闹。”

“代祯帝本想奉她为恭顺皇太后,她拒绝了,选择了在后宫中修书、参禅,照应各宫人,指点徐家人为国尽忠。她的识时务和资历让代祯帝不至于对徐家人下死手。”

简而言之,是一位奇老太太,且具备政治眼光和管理手腕。

今天徐翰林第一次来了守宫殿,以他性格,不会坐视不管,现在又刚好有大修宫殿的机会,必然会跟老太妃商量荆榕的事。

荆榕的身份、去处一直是禁忌,他想出去,必须有个德高望重的人开口。

就是不知道卫灵尘具体会在其中如何推波助澜,运转乾坤了。

很快,卫灵尘被当庭参了一笔,参的是他消极怠工,说他渎职,在任不力,掌权也已经很久了,竟然让宫里有如此荒废无人、年久失修的宫殿,可见其治理混乱。

这就算没事找事了。

卫灵尘说:“我管事也才半个月出头,宫廷荒废,那是先帝不贤。现在不正在办吗?”

堂上,卫灵尘和徐翰林对了一下视线,徐翰林哼了一声。

实际上徐翰林只为把这事捅到代祯帝眼前,借着骂卫灵尘的劲儿提一提守宫殿的事。反正卫灵尘每天要被参八百次,对方也应该习惯了。

这件事别人不敢插手,代祯帝当堂没有回应,夜里又单独先后召了卫灵尘。

代祯帝很焦虑。荆榕一直是他心头大患,到现在他还有一半后悔,当初应该杀了这孩子更好,免得现在处处是隐患,到处落话柄。

卫灵尘说:“这算陛下家事,我身为外臣,本不该开口,不过照我看,那位小殿下年岁尚小,可以教化。他如果恭顺敬天,其他人自然更加恭顺敬爱您。找个稳妥地方,让他念书养病,照管起来,日后未必不会有助于陛下声望。”

代祯帝的神色骤然放缓,很显然听进去了。

“那徐来这个人……”

卫灵尘拱手:“徐氏为国为民,家风纯然,长辈慈爱,他也是为陛下考虑,参我是应该的。”

代祯帝心里已经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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