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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鸟儿早已南迁。先躲好。”
一行人屏息躲入阴影之中,见那鸟儿盘旋一番后,往南飞去。
另一个士兵说:“像是自家鸟儿。咱们营中也训草原鹰,以备和北曷交战。”
荆榕问道:“哪个营训的?不是你家将军吧。”
王征与卫灵尘皆以洞悉北曷动向,不可能这时候再漫无目的寻找,以打草惊蛇。
士兵想了一会儿,说:“南营老人说的,他们早几年抓过北曷降部,有迅鹰找人的法子。不过那东西少,全营只得两三只,我们这种低级斥候用不上。”
“有点奇怪。”荆榕低声说,“过去看看,小心行动。”
那种从昨夜起的直觉终于落到实处,荆榕带人从一处狭窄山头望过去,果然见到一大队北曷人马。
“是敌人!公子,我们要跟上,派人跟卫大人汇报。”身边的士兵十分激动。
荆榕却一眼看出异常:“北曷人却从南边来,他们是什么人?”
他叫为首的斥候对应:“你往前去看,是哪一部?”
那士兵看了半晌,回来说:“看不清,很陌生,不像是交过手的。”
荆榕比了个嘘声说:“留一个人跟我。你们先回去报卫大人,叫他不要轻举妄动。我等天黑,抓一个带回来。人太多我行动受限,施展不开。”
剩下两人领了命,飞快地回去了。
冬天日落极早,荆榕带一个人潜伏跟从,发现这支百人部队也在四处转圈,不像是行军,反像是找人。
小兵紧张地说:“听他们言语,却像是我们的人。公子,这是大事,我们要去相认吗?”
荆榕制止了小兵,心中已有猜测。
这些人行动有序,但不论是行军方式,还是行动举止,都像是十足的外行。
雪中行军,一要注意结队,这种地方掉队一人,那是不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找到的;但眼前的队伍,仍采用关内方阵行军,是其一;二要注意隐蔽,因为在平地上大军行路,几乎等同于主动暴露。
这是一支关内军队,且没有雪原作战的经验。
荆榕已猜得对方身份,但暂且不知对方目的。
他随后布置了行动,埋于雪中,设了绊马索,天黑后将队尾一人绊落马下,趁其他人都在关注绊马索的时候,拖了一个人离开,立时敲晕,带回据点。
荆榕和手下人冒雪回去后,卫灵尘也已回去了。今天卫灵尘这边也是收获颇丰:他们发现了一个暂时被藏起来的北曷活动地,预估北曷人还会回来,于是在地图上设立了标点,以待后日突袭。
荆榕把敲晕的人带回来,卫灵尘一眼就认出了眼前人身份:“北曷衣装俱是旧的,这人是训练的死士。”
荆榕说:“能找到这边来,说明有老兵带路。”
卫灵尘说:“不错。”他神色平稳,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件事:“你们几个立刻回城,将此事报给王将军,此人也带回去。”
卫灵尘又沉吟一会儿,看着荆榕说:“公子一起回去。”
荆榕表示不赞同:“我还没玩够。”
“我也还没有说完,公主。”卫灵尘眼里终于有了笑,他说,“我现在命兰公子为轻骑将军,领八百裹甲骑士前来回护,限领一日内杀回。命书照直送给王将军。”
这下荆榕也是见到了卫灵尘无法无天的程度,任免如此随意,轻飘飘就能给他一个外人领兵之权。
荆榕问:“你呢?”
这下卫大人要野外生存了,虽然这个小小的避风点十分安全,但一日之内会发生什么还是说不好。
卫灵尘哂笑说:“公子尽可放心。你回来之前,我是不会被抓的。”
“好。”荆榕也不耽误时间,很快说,“不要被抓,不然我笑你一辈子。”
卫灵尘眼里笑意更深了,荆榕上前去,不顾旁人眼光,张开手臂要他抱了抱,随后就带人出去,快马小道,飞奔回城。
……
王征本就已经做好支援准备,见到荆榕带人回来,立刻明白了——这是个机会。
有人要杀卫灵尘,不论这人是谁,这都是他王征的机会。他正缺一个时机,让新兵老兵彻底听信他一个人的名号,如此时机,只有立一个大功才可以!
王征告诉荆榕:“我立刻行动。”
荆榕说:“你要秘密行动,我来不及说话,先走了。”
王征很快称是,随后拨了人马给荆榕,又令全城戒严,所有士兵不可出帐半步,要清点人马。
消息出不去,实则王征已将手下的兵马派出,紧紧跟着荆榕步调。
一张大网,马上收成。
荆榕带着人马赶回,早五里路就下马缓行,秘密行动。
卫灵尘已不在原处,但留下了字条说,他人已前往另一处,方便伏击。
连626都开始称奇:“你老婆不光有政治手段,军事眼光居然真的相当不错。”
荆榕眉目平静,理所当然地说:“他什么都很好。”
卫灵尘天生适合上战场。
很快,他带的人马与卫灵尘汇合了。
卫灵尘很快与他交换了情报,原来他也闲不住,跟着去观察了那支队伍的动向。或许是因为大雪之中,真的迟迟找不到人,为了避免兜圈子,有人甚至点了烟火,想引人出动。好在是夜晚点火,北曷人还没杀回,没有造成什么后果。
卫灵尘说:“亏你来得及时。这些蠢货想拿我事小,坏了我们对北曷的布置事大。”
荆榕点头:“都准备好了。杀吗?还是抓活的。”
卫灵尘说:“都抓活的。”
八面风雪,夜深不见五指,卫灵尘的人马挖好坑道,天黑后奇袭,内里点火,外围弓箭,不由分说,不论对方如何反应,见到北曷衣装的人,统统围死,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对方带路的是老营士兵,说什么都不肯说是来刺杀卫灵尘的,只说是扮作北曷人,来打探北曷部队去向,咬死了不松口。
卫灵尘也懒得审,命人押回城中,交王征兵马处置。
“一百死士就想杀我,还是太嫩了。”
随后,卫灵尘挥了挥手,带荆榕一起回辟风营地,又命大军选地扎营。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两人又凑在一起讨论军情。
卫灵尘发现了北曷旧营,荆榕指了一处地点,认为那是北曷一条秘密粮道。
雪已经停了,北曷人很快将要回来,这种情况下,回去实在不是需要最先考虑的。
只有太子及其同党头顶要真正变天了——王征已将所有人扣下,一切内部调度行动全部在案,这一支军队调动必须师出有名,而审问的结果是:这支队伍用的是太子印信。
自古天、地、亲、君、师,现在做此弑师之举的正是太子荆寰!
卫灵尘本人